緩了很久後,我才對梁靜說道:“你先別說這些了,我媽現在已經醒了,你能不能先幫我看著?最遲一個小時我就回來。”
梁靜毫不猶豫的說道:“沒問題,不過你是要去找安瀾吧?”
“我去把錢還給她。”
“去吧去吧,她就在公司裡。”
“謝了!”
“打住,可別和我說謝這個字,承受不起。”
我回到病房,對我媽說道:“媽,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我讓梁靜在這兒陪著你,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媽很是輕柔的對我說道:“去吧,你先去忙你的事,我已經沒事了。”
臨走時我又對梁靜說了聲謝謝,雖然她不讓我說,但我還是說了。
離開醫院後,我便開車去了安瀾的住處,當然也是她公司所在的地方。
因為兩天一夜沒閤眼了,我現在困得不行,路上變道的時候差點給別的車追尾了。
喝了一瓶紅牛後才稍微緩解了一點,終於來到了安瀾的住處。
我沒有提前給她打電話,到地方後我提著裝錢的箱子就進去了。
這個茶莊原本是有禮儀小姐的,但安瀾把她用作公司和住處後就撤消了禮儀小姐。
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最裡面那個院子,剛進大門就看見安瀾正在院子的一角,好像正在做什麼事情。
她並沒有發現我,我也沒有第一時間喊她,而是悄悄地向她走了過去。
快到她身後了,我才輕輕的向她喊了一聲:“你……這是在幹嘛呢?”
聽到我的聲音後,安瀾下意識地轉過頭,很是驚悚的看著我,應該被我嚇得不輕。
不過當我看見她的臉時,我整個人愣住了,她臉上沾著一兩片魚鱗,還有一些血點
本來一張精緻無比的臉,此刻卻像是逃難似的。
再一看,她身後的盆子裡全是鯽魚,有的已經被開腸破肚,有的還在活蹦亂跳。
我這才知道剛才進來時看她那麼大動干戈的架勢,原來是在弄這些魚。
她臉上沾著的魚鱗和那些血點,也就是弄這些魚而造成的。
我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她的這張臉實在是太滑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安瀾。
她一直在我心裡是完美無缺的存在,可是這一刻,被我發現了她的另一種狀態。
安瀾也意識到了,頓時皺著眉頭朝我埋怨道:“你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
“我……我就是沒來得及。”
她“哎呀”一聲就扔掉手中的殺魚刀,繼而跑回了房間。
過了幾分鐘後,她已經收拾好自己走了出來,還特意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我看著她,苦笑道:“你不至於這麼有偶像包袱吧?”
“找我什麼事?”她語氣依舊十分冷淡。
我將箱子往前一放,對她說道:“這裡面還剩三十萬,剩下二十萬我用手機轉賬給你。”
安瀾一愣,問道:“不是五十萬嗎?怎麼還剩了三十萬回來?”
“你以為我有那麼傻嗎?而且那二十萬我也要拿回來。”
安瀾走過來,將箱子提了過去,轉而又向我問道:“你媽媽的情況……好點了沒?”
“現在已經醒了,應該沒事了,謝了啊!”
“謝我做什麼?”安瀾轉移了目光,一臉平靜的說道。
“謝謝你給我媽煲的雞湯。”
像是秘密被我發現似的,安瀾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咕噥了一句:這個梁靜怎麼怎麼的。
我怕她尷尬,又急忙說道:“你怎麼親自在殺魚呢?”
“本來想拿去菜市場的,可我怕他們給我掉包了,這些魚我可是託人從鄉下弄來的土鯽魚。”
“哦,是嗎?那也不至於怕被掉包吧?你看著他們殺魚不就行了嘛,非得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
安瀾的小心思像是被我看穿了似的,她的連突然就紅了,一時間也找不到話說了。
我轉而坐到那邊,拿起殺魚刀,說道:“我來幫你弄吧,你才換了衣服就別弄了。”
她並沒有阻止我,先將錢拉進去放好後,又走了出來,就在我身後站著也不說一句話。
我也故意不說話,就看最後誰忍不住。
相繼沉默了兩分鐘,最後還是我沒忍住,開口說道:“這些魚你打算怎麼做?”
“還沒想好。”
“你不會又是用來熬湯的吧?”
“不可以嗎?”
“我的意思是,可別又是給我媽的吧?”
安瀾突然又沉默了,多半是被我猜對了。
停頓了半晌後,她才又說道:“你想多了,我自己吃的。”
“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就是做給我媽的,可就是不承認。
我也不再為難她了,很快就將剩下的幾條魚清理乾淨了。
準備離開時,她終於向我問道:“你公司那邊,大概還有多久可以辭職?”
“你不是說了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嘛?”
安瀾點頭道:“是,但是這個月月底可能就有一個活動需要你。”
“什麼活動?”
“關於梁靜的,我希望能在這個活動過後幫助她重返網紅圈,並且讓她一戰成名,尊定網紅圈的地位。”
我稍稍思考後,回道:“這我倒是聽梁靜說起過,不過到底是什麼事?”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參與。”
“那萬一那時候我還沒從江山科技辭職呢?”
“那我不管,哪怕你請幾天假也得過來。”
“你這不是強制性嗎?”
“就是強制性。”
我苦笑道:“行吧!誰叫我欠你呢。”
臨走時,她又叫住我,對我說道:“對了,你堂弟的事,你可別衝動,一切可以用法律手段來處理。”
我回頭看著她,愣怔了一下,點頭道:“這我知道怎麼處理,你就別擔心了。”
“我不是擔心,我是怕你誤了我的大事。”
這丫頭就是死不承認關心我唄,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點點頭便離開了。
回醫院的路上我就給黃莉打去了電話,因為找蔣東這事兒,還得麻煩她。
電話接通後,我便向她問道:“莉姐,現在忙嗎?”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說吧。”
“還真有個事,想請你幫我找個人。”
“我又不是警察,去哪裡給你找人?”
“你的圈子大,而且我要找的人是個小混子,你應該能找到他的一些線索。”
“喲!被小混子給欺負啦?”
我嘆口氣,這才將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黃莉聽後也氣得直罵娘,說我這個堂弟也太不是東西了,這次找到他一定幫我卸掉他一條胳膊,再割掉他的舌頭,讓他張長記性。
我相信這事兒黃莉做得出來,急忙對她說道:“莉姐,這事兒我就不麻煩你動手了,你幫我找到他,我要親自去弄他。”
“行,最遲明天就給你訊息。”
掛了電話,我整個人都輕鬆了。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蔣東這個狗東西付出代價!
我要讓他們一家明白招惹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