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講究“財侶法地”,荒天域這邊的武者雖然沒這個說法,但其實核心也是差不多的。
兵刃之利,本就可以將武者的戰鬥力拔高許多。不然荒天域的那些鑄兵大家為何這麼吃香?還不就是需求足夠大,產出卻遠遠跟不上所致。
張硯雖然沒有深入瞭解過荒天域裡兵刃的情況,但之前常去廊源城裡的幾家大型的兵器鋪裡和掌櫃閒聊,也知道一些大概。所以他很理解有人在知道他煉製的法器的“好處”之後會表現出來的狂熱和執著。
換做是張硯處在對方的立場上也一樣如此。好東西就是要先拿下,猶豫就會錯過增益自己實力的機會。反正邊上的人又不會真為此就殺了他。怕個屁。
不過雖然不至於被弄死,但麻煩還是免不了的。
老李付了錢,拿到了那把短刀,看了一眼邊上餘下的那把匕首。他心裡是很想全都帶走的,可最後還是記起了薛天琅對他的叮囑。張硯的關係是好不容易才接上話的,這是皇室那邊給的死命令,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能攪合了。所以老李最後按捺住了心裡的那些不好的念頭。
朝著張硯拱手一禮,然後老李嘿嘿一笑,根本沒有在意外面那些怒意騰騰的幾個大掌櫃以及他們的侍衛。
張硯也沒如昨天那樣一進門就躺躺椅上,也沒有去動那一本放在茶几上讀了一半的書卷。笑眯眯的站在門口,看著門外的熱鬧。
大家都是場面上的人。知根知底。手套嘛,厚薄有區別但本質都是一樣。相互間一些該有的默契應該要有。俗話說的“給面子”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老李不但無視了先前那些大掌櫃的話,還直接動手推開了兩名通竅境的侍衛衝進了店裡,又拿走了一把兵刃。這是在幹嘛?不讓大家完成身後勢力交給的任務?這麼不給面子嗎?
“想走?留下兵刃!我回頭把錢給薛天琅送去!”
搶是不可能搶的。不是撕破臉而是要給站在店門口看戲的張硯看。他們不過是在變相的“買”而已。
“鏗鏘!”
一聲短刀出鞘。老李明白今天他輕易走不了。薛天琅沒有來也是料到了眼下這個場面。所以昨天老李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薛天琅借了錢給他,並且原話說的是:你可以去爭,但能不能走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我不會直接出面。若走不脫,那就沒話說。若是走脫了,你回來我這裡,我可以保你。
薛天琅的言語老李記著,知道已經是看在他多年來跟著薛天琅的苦勞上了。不然這完全是他的私事,薛天琅是可以不理會的,更用不著擔這份干係。
換在以前老李是沒有信心從兩個與他同境界的武者手裡走脫的。可現在嘛,利器在手他心裡是有底氣的。
“哼!狂妄!李石,你這些年來本事不見漲,腦子倒是愈發的糊塗了。放下兵刃,拿錢走人,這事兒大家都能過得去。別為難我們!”
都是在北江郡這個圈子裡混的,也都是背後有勢力罩著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即便是侍衛之間也是熟悉的。他們中甚至不少人都是從講武院裡出來,有些還是同期。不說關係多好但也絕對是面熟。真要打生打死完全夠不到那份兒上去。於是圍著老李的兩個通竅境的武者雖然也氣老李之前的蠻橫,可還是出言規勸,不想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東西我必須要帶走。換做是你們,相信你們也會跟我一樣的選擇。多說無益,動手吧!”
“嗯?”
老李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不等大家多琢磨,老李就先動了手。右手拔刀然後一刀橫斬。而且用的就是那把剛從張硯店鋪裡拿出來的短刀。
用短刀做拔斬?
一句話之後就直接動手,這本就夠不理智了,還放棄了自己的慣用兵刃選擇一柄刃部只有一尺長的短刀來做拔斬。別不是這李石真的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吧?
因為李石的慣用兵刃是一把厚背刀。而拔斬也不是短刃施展的戰技,威能會損耗嚴重,甚至有可能施展到一半就失敗。
不過這些念頭只是在各人心裡閃了一瞬,因為接下來那並看上去並不起眼,甚至被人忽視的短刀上猛的揚起一道扇形的元氣銳芒,那凝實程度,以及飈射的速度和鋒銳敢,瞬間就將離得最近的兩個通竅境武者嚇的汗毛倒立。
不過好在老李這一下不是為了殺人,拔斬的位置也是腰部,出來的銳芒也就是奔著腰間去的。看起來似乎是想要把人腰斬兩截,可實際上這樣的斬擊位置很難造成大的殺傷。因為大多數的武者帶著的兵刃都是掛在腰間的。即便使出突然來不及拔出兵刀也可以直接連鞘格擋。
“噹!”
兩名通竅境武者離老李也就丈許距離。加之剛才並沒有太多防備,哪裡還來得及拔出兵刃?只能連鞘格擋,想著先抗住這一道拔斬的銳芒,然後再拔出兵刃一擁而上將老李拿下。他們此時也被老李前後兩次的挑釁弄上了火氣。
“什麼?!”
“噗呲!”
一聲驚呼,跟著就是猝不及防的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來。兩個通竅境的武者哪裡想得到老李看似簡單的一道拔斬居然會厲害到如此地步!那元氣凝聚再由刀刃產生而出的銳芒居然強橫至此!格擋的瞬間就將他們手裡的刀鞘徹底撕碎,力道去勢不減,居然震得他們差點脫手,並且勁力透體,激盪之下讓他們內府受創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一招落了下風,再想攔下就不容易了。
更何況老李根本不戀戰,一招拔斬逼退兩名同境界的武者之後立即就躍了出去,腳下生風,身形快速的從後面圍堵的幾個開元境武者的站位縫隙裡穿了過去。手裡短刀也是連連翻飛,格擋或者挑撥,居然也不見生澀,硬生生的在沒有讓誰受重傷的情況下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幾息間便消失在這條巷子外。
餘下的是一種滿臉怒意的商賈大掌櫃,以及一個個愣著表情看著手裡要麼缺了一塊,要麼直接斷掉的兵刃,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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