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安門廣場離開的時候,妖魔鬼怪終於出現了。
一直盯著三小隻和許舞梅的許多年,看到有人伸手,就要去牽許曉蔓,頓時一巴掌拍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牽我侄女的手幹嘛?”
許多年宛如怒目金剛,瞪著那名麻子臉。
秦淮茹則是飛快地把小蔓抱到自己懷裡來,許大年和許十年也靠了過來。
一時間,壓力全擠在麻子臉這邊。
麻子臉頓時尷尬地表示認錯人了,就要逃跑。
卻被許多年一把拿住,“不能走,跟我去見一見公安同志吧!”
對付人販子,許多年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直接先拿下再說。
眼前的麻子臉,只有他一人,沒有家人朋友陪同。
絕對有問題!
誰看閱兵式只有自己一人過來的?而且還什麼都沒帶,不懷疑他,懷疑誰?
就算冤枉錯了人,最多事後道歉,許多年並不介意。
因為人販子,人人得而誅之!
許多年生平最恨這種人了,上輩子,他有一個妹妹,就是被人販子給帶走的。
那時候是八十年代末,春末夏初的時節,父母把家裡種的菜拿去小鎮市場賣。
當時許多年上學,家裡還有三個弟弟妹妹也跟著一起去幫忙。
最小的妹妹才兩歲多出頭,不太會幫忙,就讓她在父母身後自己玩。
剛好有陣子來得人多,忙活了半天之後,父母一回頭,妹妹就不見了。
連旁邊攤位賣菜的人也沒發現妹妹是怎麼走丟的。
父母就去找,後來聽人說,妹妹被一個陌生人抱著,上了去縣城的班車。
於是,父母趕緊聯絡公安幫忙,可是沒找到,妹妹就這麼丟了。
他父母都哭了好久,直到臨走之前,他們也還唸叨著:如果賣菜的時候,稍微看著點妹妹.
麻子臉一聽許多年的話,臉上頓時害怕了,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把小刀。
一手刀鞘,一手鋒利的刀刃對準許多年刺了過來。
旁邊的群眾紛紛驚呼著後退,秦淮茹厲聲喊著小心,許大年他們也驚呆了。
只有許多年早有預料一般,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將手裡的包當做武器,打了過去。
包裡面裝著書本、水壺、毛巾等等東西,不算特別重,但用來充當臨時的武器,完全沒有問題。
幾乎是三下五除二,麻子臉就被許多年給制服了。
手臂被他給卸掉了,無處使力,疼得麻子臉嗷嗷叫。
圍觀群眾直呼好,附近的巡邏的袖章隊也已經過來了。
“怎麼回事?你們這裡誰在打架?”
小隊長過來了,許多年連忙出示自己的工作證,然後指著麻子臉道:
“同志,他這個人是非常專業的人販子,剛才他趁著人多,就要順手牽走我侄女”
“請你務必將他交給有關部門,我認識裡面的康道同領導,他知道如何處理這種事”
聽到許多年的話,小隊長原本還算淡定的表情,瞬間就不淡定了。
有關部門這個單位,小隊長豈能沒聽說過?
許多年言之鑿鑿,還直接說出了康道同的名字,顯然是真的認識這位領導。
麻子臉聽到這裡,頓時掙扎得更厲害了。
如果不跑的話,進去派出所還好,可能忽悠幾下,就可以出來了。
但是,進入有關部門,這明顯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單位。
那麼,他還能重見天日麼?
“許多年同志是吧?行我知道了,我們會將他移交有關部門,希望真的可以偵破一件大案.”
小隊長把工作證還回給許多年,嚴肅認真地說道。
然後揮手讓人將麻子臉給帶走了。
好!
群眾們都大聲叫好,許多年衝大家點點頭,然後帶著秦淮茹她們離開了。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許曉蔓才心有餘悸地說道:
“謝謝三叔,要不是伱,剛才真的被那個人給拉走了.”
“所以,我才一再叮囑你們,在人多的地方,一定一定要跟緊大人,千萬不要離開大人的視線.”
“嗯嗯,三叔我們知道了。”
三小隻都認真地點頭,順便抓緊了她們父親和三叔。
這個時代,如果真的走丟了,大人還好,就算是許曉倩,或者許舞梅,都很有可能再難回到京城了。
畢竟,鬼知道人販子會把你帶到哪裡去?
走著走著,秦淮茹突然拉了拉許多年,“阿年哥,那個人是不是在偷東西呀?”
順著秦淮茹說的方向,許多年等人都看了過去。
果然,在他們左前方的位置,有個扒手,跟在一個揹著包的女子身後。
扒手很輕易地從包裡面,取走了一個紫色的碎花錢包。
然後扭頭轉身就從旁邊離開了。
許多年都沒開口,許大年就已經大喝一聲,追了上去。
無奈,他只好讓秦淮茹她們站在原地,讓二哥去喊一下那個女同志。
他自己則是追著上去幫他大哥。
跟人販子不同,佛爺這些人,雖然偷竊也挺可惡的,但不如人販子讓許多年痛恨。
並且二者之間,對受害者造成的傷害,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所以,他沒打算親自出馬。
見義勇為是很不錯的一種行為,特別是旁邊還有小輩在的情況下,更是一種榜樣和表率。
可也要量力而行啊。
很明顯,許大年只有一身蠻力,腦子和身手都差太多了。
“抓小偷啊!”
聽到許大年的話,許多年更加無語了。
他一邊跑,一邊從自己的袋子裡,拿出一張小木凳。
然後認準了狂奔中的扒手,咻地一下,扔了出去。
這裡是北河沿大街,靠近南鑼鼓巷了。
附近的人流不算很多,但也不少。
畢竟閱兵儀式剛結束沒多久,大家都在各回各家。
小木凳一下子打中了佛爺的後背,瞬間便倒地了。
有意思的是,這位佛爺,後背血流不止,衣服都破了,露出裡面的血肉。
在地上痛苦哀嚎。
趕過來的許多年,一把將許大年拉開。
看到佛爺這傷勢,頓時明白自己太大力了,而且小木凳挺沉的,邊角的位置沒有打磨,所以才會如此鋒利。
他趕忙撕下佛爺的衣服,然後替對方包紮。
沒辦法,血流量還挺大的,估計是破了靜脈血管,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可怕的血量。
不止血的話,恐怕這佛爺要丟掉半條命,甚至可能沒命。
秦淮茹她們過來了,跟著一起過來的還有那位失主。
看到這麼慘且可憐的佛爺,失主只是拿回了自己的錢包,然後對許多年千恩萬謝。
謝過之後,就想要離開,因為有事情。
但許多年可不敢讓對方離開,必須得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才行。
否則的話,很容易被佛爺反誣告。
失主段文君也是萬分無奈,可畢竟跟她有關係,只好留下來了。
隨後沒多久,附近巡邏的衛隊,過來幫忙,然後帶著佛爺一起到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看到傷員,忍不住驚訝道:
“包紮得很不錯,為什麼沒用紗布?”
何不食肉糜的現實版。
許多年簡單陳述了一下情況,讓醫生幫忙包紮一下。
“他是一個小偷?你把他打傷了,又給他包紮傷口?”醫生滿臉古怪,但手上也沒閒著,很快就開始給傷員進行治療。
先是拆開原本的衣服,看著裡面血肉模糊的樣子,旁邊的許大年、失主段文君、衛隊隊員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接著,他們都詫異地看向許多年,眼裡寫滿了好奇。
這樣的重傷,是怎麼做到的?
連醫生都忍不住瞥了許多年一眼,然後一邊開始幫忙給傷員檢查具體情況,一邊說道:
“你這力量也夠強大的,一個小木凳,能把人打成這樣?真不是什麼鐵器之類的武器麼?”
許多年無奈繼續解釋道:
“真的只是小木凳,大家都看到了,這又沒有什麼好撒謊的呀”
醫生開始給佛爺縫合傷口,一邊縫合,一邊繼續抽氣,實在太慘了。
小木凳把後背的肉皮全都打爛了,要不是這位佛爺身體比較多肉,骨頭怕都斷裂開了。
身為小偷,手必須纖細,足夠靈活才行。
但身體可以很有肉,因為他們不缺吃喝,總能在別人身上搞到吃喝。
過了一會兒,這才終於把佛爺的傷口給處理好了,暫時是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於是,接下來,許多年等人又把佛爺帶去了派出所。
街道派出所,今天值班的是曹成輝。
看到許多年他們進來的時候,頓時驚訝不已。
“這是怎麼了?這人受這麼重的傷?”
曹成輝等公安看到佛爺後背上的傷,紗布纏了好幾圈,實在沒搞懂,這到底什麼情況。
跟在許多年旁邊的衛隊同志幫忙解釋了一下情況,這才明白過來。
對於見義勇為的許多年,曹成輝等公安都豎起了大拇指。
接下來就是做筆錄了,在這個過程中,佛爺提出了要求賠償的申請。
如此無理的申請,別說許多年他們怒不可遏,連公安也十分生氣。
“是你偷竊他人財物在先,許多年打你在後,你還有臉要賠償?”
旁邊的葉公安,忍不住嗤道。
作為失主的段文君卻突然開口道:“我丟失的錢包裡總共有一百三十二塊錢,這些錢是給我父親治病用的,按這樣的情況,這個小偷應該判多久?”
嘶!
“根據我國法律,這種情況已經構成盜竊罪,且屬於犯罪數額巨大的情形,對於盜竊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應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派出所的另外一位女公安,忍不住背出了法律條文。
“這位犯罪行為人態度,估計最少也要判個七八年了。”
那位佛爺一聽,直接暈倒了過去。
很明顯,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處罰。
剛才的診療費,就是從他口袋裡拿的錢,那裡面的錢,應該都不是他自己的錢。
畢竟一位小偷,怎麼可能有自己的錢,應該都是偷竊得來的非法所得。
後面的事就簡單多了。
許多年和許大年都是見義勇為,佛爺等著移交司法機關,由法院判決就是了。
等許多年他們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快一點了。
此時的許多年,才突然想起來,似乎已經過了跟巴特爾他們約定集合的時間了。
果然,等他們到九十五號四合院的時候,門口已經聚了不少人。
殷旭東、巴特爾、楊軍、吳昊等人全都在這裡。
大家看到許多年的時候,齊刷刷站了起來。
導致秦淮茹她們全都被嚇住了,臉色有些發白。
這也不奇怪,誰讓巴特爾他們這群人,全都是大漢,而且一個個神色十分嚴肅。
許多年趕緊道:
“殷科長,巴特爾,你們別嚇唬我家人,雖然我遲到了,但那是事出有因,剛才見義勇為去了.”
聽罷,許多年的話,大家這才釋然了。
“既然你們都到家門口了,那就進去坐一坐吧,我很快就好了。”
殷旭東等人聞言,也沒太客氣,跟著便走進了四合院。
院裡的鄰居們,看到十來個壯漢走了進來,一個個都是身材高大之輩,頓時驚得不敢吱聲。
其實,早在殷旭東他們過來的時候,鄰居們就已經知道了。
特別是看到殷旭東的時候,鄰居們知道,應該是來找許多年的。
畢竟當初許多年大婚的時候,殷旭東作為賓客,來四合院吃過婚宴,鄰居們可不陌生。
站在廚房門口的老許、周紅梅和範招娣,看到人群裡的許多年,也忍不住驚了一下。
來到中院,這裡的鄰居就更多了。
今天是國慶節假期,軋鋼廠的工人也沒有去上班。
因此這會兒的四合院,人很多,十分熱鬧。
但現在都不敢說話了,集體看著殷旭東他們這一群人。
保衛科的人,只是單獨一人或幾人出行的話,並不會太顯眼。
但聚在一起,氣勢瞬間便上來了。
更別說,人群中還有許多年、巴特爾、吳昊和楊軍這些高個頭兒,看起來,更讓人畏懼。
賈家門口坐著的賈張氏和賈東旭母子兩人,低著頭,沒敢多看。
心裡不由萬分慶幸,以前沒有把許多年給得罪死,要不然,他喊來這麼多人,賈家豈能擋得住?
段小魚沒在這裡,要不然也被震懾住。
剛從抄手遊廊出來,準備去外面會見自己小情人的許大茂,迎面就看到了巴特爾等人,差點嚇尿了。
呆呆立在原地看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扭頭折返回家。
特麼的,太可怕了!
中院那麼多壯漢,他還是回家待著吧。
一樓客廳,巴特爾和楊軍他們都是第一次來,略微拘謹地坐下來。
打量著許多年家的一切,巴特爾不由感慨:
“老許,你這裡真不錯,還改了個小二層,就是不太高,換我的話,得貓著腰才行.”
“你兩米高,我這屋是兩米多一點點,勉強比你高一點點”
許多年笑了笑,秦淮茹忙著給他們倒水,真的只是涼白開。
殷旭東很客氣,連說不用麻煩了,楊軍他們幾個站著的,更是直接走了出去。
客廳並不大,十幾人聚一起,客廳瞬間塞滿人的感覺。
他們坐了一會兒,沒讓許多年吃午飯,拉著他就走了。
“嫂子,借老許給我們一天半的時間,明天晚飯前,我們會把他送回來給你.”
離開前,巴特爾還忍不住調侃了許多年一句,被後者一巴掌給堵了回去。
“你小子,再口無遮攔,信不信我錘爛你的嘴?”
“切,老許你的力氣還沒大呢,我不信”
楊軍聞言,頓時提議道:
“那進山之後,你們比一比嘛,看看誰打到的獵物更多?”
一群人說說笑笑,走出了四合院。
直到這個時候,鄰居們才發現,那個個頭最高的巴特爾,笑起來居然像個憨憨,一點也不兇。
剛才面無表情的時候,確實跟四大惡人一樣,凶神惡煞,很有威懾力。
“估計是大傻子!”
看到許多年等人走出穿堂屋,賈張氏又忍不住了,說了一句。
旁邊的鄰居一聽,“那你剛才怎麼不對那人說呢?”
“我說什麼,跟你有關係嗎?長舌婦!”
“你才是長舌婦呢,背後說三道四的賤人”
一言不合便開戰,雙方很快就陷入到了口水戰當中。
四合院的鄰居,都是這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很快就可以升級了。
但即便再升級,只要不是利益糾紛,也只會侷限在口水戰這個等級罷了。
所以,只是聽她們乾巴巴地互相對罵著,其實沒什麼好看的。
門外,許多年等人騎著二八大槓,瀟灑笑鬧著駛入大馬路,向著西直門而去。
從西直門離開,到了城外,又快馬加鞭地往妙峰山而去。
這次沒有喊胡偉民,畢竟光是他們設計院的保衛科,就來了十幾人。
再喊胡偉民,萬一連鎖反應,來了更多人咋辦?
雖說太行山很大,可是人太多的話,就不好分配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他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進入深山裡面。
最好可以順帶打一點獵物當做晚餐,所以,大家都沒怎麼交談,悶頭趕路。
到了妙峰山,把腳踏車都寄放在胡偉民老丈人家,一行人便進山了。
“巴特爾,你的腳踏車是借誰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