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穿暗紅色衣服的年輕男子叫趙謹。
趙謹冷哼一聲:“李騭,是我錯信了你,你既是西夏的細作,謹不可能讓你帶著佈防圖離開我朝。”
蘇亦欣聽明白了。
穿灰褐色的男子是西夏的細作,叫做李騭。
聽他的語氣,與這個叫做趙謹的男子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
李騭拿的是本朝的佈防圖,想要透過那禿頭男子帶回西夏,至於是哪個州府的就不得而知了,也有可能是整個宋朝的佈防圖。
李騭在離開的時候,被趙謹知曉,一路追殺至此。
也難怪剛才趙謹沒有選擇逃跑。
佈防圖這東西太重要了,真要讓李騭與那禿頭男子成功帶回西夏,免不了又是一場刀兵。
既是這樣,作為宋朝的子民,遇到這樣的事,就不能不管了。
思及此,蘇亦欣旋身而下,落在趙謹身旁,正好面對著禿頭男。
禿頭男大刀一指:“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既然你不惜命,那就一塊送你下去。”
禿頭男也不多說,提刀便衝蘇亦欣衝來。
蘇亦欣伸開雙手,濃郁的五行之氣外放,小白憑空出現握與右手,與禿頭男的大刀“鏗鏘”撞擊在一起,兩人又迅速分開,改變招式,短短几息已過數招。
李騭見狀,微眯著雙眼,對趙謹道:“你追我至此,是早安排幫手在此?”
趙謹抿唇,不做回答。
他也不知這半路殺出來的小娘子是怎麼回事,但顯然現在不是否認的時候。
“好啊!”
李騭呵呵笑道:“本來我還為算計你一事心懷愧疚,現在看來,你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信任我。”
“廢話少說,交出佈防圖。”
趙謹言罷,提槍刺來,李騭揮舞著骨朵錘迎面而上,長槍刺向骨朵錘用力一劃,尖銳的聲音響起,一時間摩擦的火花四射。
禿頭男武力值挺猛,但顯然沒有和術師交過手,不熟悉術師的路子,蘇亦欣幾個符籙甩出去,差點把禿頭男幹懵了。
被耍了好幾次的李大沖咬牙看著蘇亦欣:“你是竟然道士?”
這大宋道士很多,可真的有本事寥寥無幾,像面前這個看起來還沒到他肩膀的女道士,更是第一次見。
國主一直說大宋弱,只要拿下佈防圖,便能打下半個大宋。
NN的,這個也能叫弱???
李大沖越打越心驚,蘇亦欣適應了禿頭男的路數後,應付的遊刃有餘,主要是她今日為了超度惡靈,準備的很充分,身上的符籙多得很,時不時甩上一張,就讓他夠嗆。
騰出手來,還能對那個李騭搞一搞偷襲。
這麼一來,趙謹就逐漸佔了上風,長槍連挑了李騭幾個釦子,上衣便有些鬆垮。
李騭臉色黑下來。
拿佈防圖的時候時間太緊,他就胡亂塞在胸前。
上衣要是掉了,佈防圖也得掉。
打鬥的時候,四個人的位置不斷變化,現在的蘇亦欣就是和李騭臉對著臉,頓時明白過來趙謹的意圖,立刻指揮小白飛致李騭身前,三下兩除二,將李騭的衣服從肩膀處劃破。
於是乎,李騭的造型就有些“美”。
她沒穿過來之前,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流行這樣的穿戴,美其名曰節約資源。
蘇亦欣見怪不怪,李騭面目就非常不好了。
尤其是趙謹在他分神之際,一個長槍將他衣服挑落至遠處的草叢,他的臉色更是沉如鍋底。
偏偏蘇亦欣還不怕死的嘲笑道:“哇,身材也不怎麼樣麼,白斬雞一隻。”
李騭不懂白斬雞的意思。
但“不怎麼樣”這四個字他聽的清清楚楚。
李騭氣的大喊:“李大沖,殺了她!”
李大沖倒是想啊。
可這個臭道士根本不和他正面剛。
三五不時的弄出些奇怪的東西,簡直就是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
戰況膠著之際,不遠處亮起火光,緊接著整齊劃一的聲音傳來,是軍隊。
趙謹鬆了口氣,從府衙抽調過來計程車兵終於到了。
李騭和李大沖均是面色一變。
狠狠的瞪向蘇亦欣,要不是她,今晚一定能將佈防圖送出宋土。
咬一咬牙,最後只能選擇跑路。
趙謹沒有去追,而是提起長槍去剛才的草叢裡,找李騭留下來的衣服,在衣服裡,果然找到一張紙,趙謹開啟後,神色鬆了下來,看來應該就是他說的佈防圖。
趙謹將佈防圖疊好,放置胸前,這才提槍返回,對蘇亦欣抱拳,道“多謝小娘子仗義相助,不知小娘子怎麼稱呼?”
蘇亦欣眨了眨眼,看著面前俊俏的美男子,突然起了調戲的心思:“郎君可知,女子閨名不能隨意說的。”
趙謹臉色一紅,急了:“小娘子誤會了,趙某隻是……”
“只是什麼?”
蘇亦欣憋著笑,她當然知道,趙謹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好謝謝她。
可這個趙謹是朝廷之人,雖然顧卿爵最後也會走這條路,但他畢竟還小,蘇亦欣不想過早的牽扯其中。
宋仁宗時期,子嗣艱難,景祐四年也就是公元一零三七年,長子趙昉出生,這個呢一出生就夭折了。
寶元二年,次子趙昕出生,但據說身體不太好。
宋仁宗繼位十多年了,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偏偏宗族盤根錯節,有心思的多著呢。
誰知道這個趙謹是哪一方的人。
所以,莫挨著。
此時,增援計程車兵也到了。
趙謹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再次回頭,哪裡還有蘇亦欣的影子。
趙謹一陣悵然,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蘇亦欣回到俞家時,院子已經收拾妥當。
高氏梳洗乾淨,此刻躺在床上,宏智和尚在給她唸經,驅散她體內殘留的陰煞之氣。
俞掌櫃一大把年紀,抗不住,已經下去睡了,守在床前的是俞福興。
他即擔心高氏,又害怕高氏。
所以十分糾結。
蘇亦欣忍不住道:“生育之事,不能全賴婦人,男兒也要有擔當,你夫人醒了,好好聊聊。”
高氏婚內與人私通,不管出於何種緣由,都是不該。
她有錯,無可否認。
難道,俞福興他就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