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甩了甩頭,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綁我?”
他們還沒有開始審問,這人便先聲奪人。
高手啊!
只可惜,他運道不佳,遇到的是顧卿爵他們。
“我覺得,你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要做蠢事了,例如將別人當猴耍。”
福昕下巴抬了抬,將眼神從顧卿爵臉上收回來,看向別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從客棧出來,就覺得有人跟蹤我,以為是打劫的,才會對你們出手,現在你們並無損失,就無權關押我,趕緊將我放了。”
“老先生,是在給邱縣令做事?”
顧卿爵單刀直入,並不與福昕繞彎子,問完之後,一直盯著他。
不過,福昕活了一大把年紀,又是內侍,也有可能曾經是內侍,內心強大,從他的面部表情並不能看出什麼來。
顧卿爵也不在意。
直接和曾勝己出了院子:“師傅,這兩日您先不要去縣衙,勞您看著他。”
曾勝己點頭。
顧卿爵會插手此事,都是因他自己私人的原因,他哪有不應之理,再說從發現這人是內侍後,他的腦子裡有一些畫面閃過。
亂糟糟的,他自己也要安靜下來,捋一捋。
顧卿爵出了院子,並沒有沿剛才的方向,因為剛才引著內侍出客棧,是避開了邢捕頭的監視,現在他要堂而皇之的從外面回到客棧。
目的就是要讓邢捕頭看見。
疑惑他何時出的客棧,出客棧幹什麼去了。
果不其然,刻意躲開曾勝己的邱弘,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原本約定傳遞訊息的時間,福昕的訊息並沒有準時傳來,令他心中一陣不安。
原本是想第二日再回明光縣的邱弘,連夜騎馬趕回明光縣。
縣衙內,也沒有看見福昕的影子。
他立刻讓人將監視客棧的邢捕頭叫來:“今日顧子淵可有異動?”
邢捕頭搖頭又點頭。
邱弘不滿道:“還有還是沒有?”
“回大人,是這樣的,屬下一直盯著客棧,可以確定顧郎君並沒有出客棧,但在巳時末,顧郎君卻從外面回到客棧。”
“就他一人?”
邢捕頭點頭:“就他一人!”
邱弘揹著手,來回踱步,突然停住:“不對,我記得前天晚上,他來的時候,身邊跟了個書童打扮的護衛,既是護衛,怎麼可能在顧子淵外出的時候不跟著他?”
“這個,屬下確實只看見顧郎君一人回了客棧。”
邱弘不安起來。
指著邢捕頭道:“你現在速去福來客棧,看看曾勝己還在不在客棧。”
邢捕頭看了看外面還未大亮的天,問道:“現在會不會不合適?”
邱弘捏了捏拳頭,深呼吸一口氣。
是他心急了。
這個時候去叫他的確不合適。
但他現在聯絡不上福昕,心中甚是不安,沒有多大的耐心等下去。
若是曾勝己察覺出什麼來,他苦心經營多年,將毀於一旦,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就說我因思念蓉姐兒,茶飯不思,又從石壩鎮連夜趕回,身子支撐不住,病倒了,現在就想見見他。”
這個由頭倒是合情合理。
邢捕頭點頭往福來客棧去請曾勝己,卻被顧卿爵告知,曾勝己一夜未歸。
“一夜未歸?這怎生是好,我現在去縣衙,調派幾個衙役,去尋一尋曾公,可千萬別是遇到什麼危險。”
“那就有勞邢捕頭了。”
邢捕頭出了福來客棧,心裡頭總覺得怪的很。
尤其是邱縣令這幾日的行為舉止,簡直就是自相矛盾。
說他與曾公親如兄弟,一見面就將自己女兒的命案交給他的徒弟吧,他又讓自己去監督他們。
以他這麼多年當捕頭的經驗來說,顧郎君絕對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更不會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曾公還是他的至交好友,為什麼要監視他們?
而在房間焦急踱步,等待著邢捕頭將曾勝己帶來,卻在兩刻鐘後,只看到邢捕頭一人回來時,心中的那不好的猜想,逐步佔據他的思緒。
“怎麼回事?”
“回大人,顧郎君說,曾公他從昨天早上出門,到現在都沒有回客棧。”
邱弘一聽,身子有些不穩的晃盪。
竟是比突然看見自己愛女的屍首還要驚慌。
“大人,你沒事吧?”
邱弘搖頭,讓邢捕頭退下,一個人關在書房,回想從曾勝己出現到現在,他與曾勝己相處時說過的話。
前天晚上,與曾勝己交談的過程中,邱弘發現,曾勝己很多記憶都殘缺不全。
尤其是一年前,京都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完全不記得了。
他與曾勝己相交數年,此人最不擅長撒謊。
所以,才會讓福昕跟著他。
邱弘自問並無漏洞。
曾勝己從京都逃出來時,修為還在玄鏡三重,福昕的身手與他不相上下,就算是被曾勝己發現,也能夠全身而退。
那曾勝己他幾乎與福昕同時消失,會不會是巧合?
也有可能是在這一年遇到了什麼了不得機遇,修為大漲,抓了福昕。
早知如此,他就不派福昕跟著他了。
邱弘越想,心越亂。
沐浴更衣後,隨意吃了幾口早飯,親自去福來客棧,探聽虛實。
滿懷心事的邱弘來到客棧,卻撲了個空。
不但曾勝己不在,就連顧卿爵也不在客棧,再問邢捕頭,又是不知道顧卿爵何時從客棧出去的。
邱弘眼睛瞪的像個銅羅。
“你去問一下掌櫃的,客棧是否有別的出口。”
其中一個衙役領命下樓,很快就跑回來,道:“大人,掌櫃的說,除了客棧大門,就是伙房那裡有一個運送食材的側門。”
衙役彙報完之後,就站在那兒了。
邱弘一腳踢了過去:“還愣著幹什麼,再去伙房問清楚,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從側門出去的。”
“哦,屬下,這就去問。”
之前的那個衙役又騰騰騰的跑下樓,過了一會回來覆命:“大人,那伙房一天到晚都有人值守,說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從這裡出去。”
“大人,那顧郎君會不會有功夫?”
邱弘眉頭死死的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