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除了白時謙,就白遠年夫婦和老太太知曉。
白遠年夫婦不可能害自己的獨苗,老太太剛剛也瞧了,一生都是個傲嬌人,但要說她憋著壞,卻是沒有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幾人無意中透露出去,自個也不記得了。
羅氏噗通一聲跪在蘇亦欣面前:“求大師救救我兒,我羅燕琪定做牛做馬報答大師。”
之前他們也請了道長做法,依然不見起色。
那幾個道長甚至都沒有看出來,自己兒子是中了什麼咒術,蘇亦欣既然能看出來是咒術,定然有辦法解術。
想到剛才,兒子的臉色從灰敗變的紅潤,羅燕琪對蘇亦欣從一開始的懷疑,到現在的信服。
時謙這條命能不能救回來,全看蘇亦欣了。
“夫人嚴重了,我會盡力而為。”
蘇亦欣想了想,對白遠年道:“我有一法子,可以知道那女子的長相,需要做法,就不知他願不願意。”
知道女子長相,可根據相貌入卦,得知女子更多資訊。
最重要的是知道,她是不是施術之人。
如果她是施術之人,那就好辦了,將她盯住,在給白時謙解術時讓她沒有機會動手毀咒。
如果不是,那也知道女子是何人,盯著她一樣能找出背後之人。
所以那個女子是關鍵。
白遠年聽蘇亦欣分析,哪還能坐的住,當下就要出門去邱家。
就是跪下來求,也要讓邱澤夏答應。
“夫君,現在正好是飯點。”
羅氏也著急,但再急飯還是得吃,還有這麼多客人在呢!
“對對對,先吃飯。”
吃過午飯,蘇亦欣帶著落無殤出門,白遠年正沉浸在喜悅中,蘇亦欣是帶一隻狐狸出門還是一隻狗出門,都不打緊,連忙叫齊老安排馬車。
“無須馬車,正好走走。”
從白家出來,往左手邊,大概五百米左右的樣子,再次往左拐,進入民益街,這條街寬約五米,商販很多,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這裡,很是熱鬧。
雖然焦慮自家兒子,白遠年還是頗為耐心的跟蘇亦欣介紹這條街大致的佈局。
他們現在這個位置,正好是民義街的中心位置,這裡多數賣的是布匹首飾,以及幾個成衣鋪子,往左大多是吃食類的鋪子,有一些零零散散雜貨鋪子,右手邊有幾個墨齋當鋪,兩個錢莊,還有一個書院。
蘇亦欣以為古代的商業應該不會很發達,就算宋朝是歷史上商業最發達的王朝,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畢竟是不發達的古代。
現在親眼看見,蘇亦欣不禁感嘆,真不能小瞧了古人。
這條街的熱鬧程度,不比現代的步行街差多少。
過了民益街,走過一個寬約兩米,長約五米的巷子,就到了德勝街。
兩人再往右走了約兩里路,就到邱家了。
邱家也是三進三出的院子,不過佔地比白家小了許多,也沒有白家精緻大氣。
門房認識白遠年,直接將他們帶到正廳,沒等多久,邱澤夏就來了。
邱澤夏與白遠年年歲相當,個子不是很高,眼小聚焦,頂著個啤酒肚,走路略顯吃力。
“邱兄,又來打擾了。”
“誒,白兄這話就見外了,這位是?”
白遠年鄭重介紹:“這是蘇大師,不瞞邱兄,今日再次登門,還是為了剛才的事,某有事相求。”
“哦?”
邱澤夏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道:“白家家資豐厚,人脈廣闊,就是五個邱家也比不上,當真不知哪裡能幫上白兄。”
“還是你說的那名女子,邱兄可否幫我將女子的畫像畫出來。”
邱澤夏呵呵笑道:“這個……,白兄,我是真記不起來那女子容貌,你說只見過兩三面,我也不能盯著人家看,印象模糊的很。”
白遠年是生意場上的老手,明知邱澤夏是想借此機會索要好處,卻不得不讓他獅子大開口。
蘇亦欣不作聲,摸著落無殤的毛,用神識嘮嗑:“這兩人都是成了精的狐狸,比起你來孰強孰弱?”
落無殤的狐狸眼,滿是嫌棄的看了邱澤夏一眼。
這個人,一肚子心眼,嘴上和白遠年稱兄道弟,實際上呢,正在挖空心思想要藉此機會,從白遠年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貪婪的表情,連他都能瞧出來。
“嗚嗚嗚。”
我可是九尾靈狐,豈是他們能比得上的。
“白兄,年初白家的布莊連開十五家分店,就連京都都有鋪子,再瞧瞧邱家,還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哎,我作為邱家家主,眼看著邱家就此沉寂下去,只能乾著急。”
邱澤夏見白遠年好似沒聽懂一樣。
不由得暗自咬牙。
這個白遠年,平時不是挺人精的,別人說三分,就能將對方的意圖揣摩的七七八八。
這次事關他兒子,傻啦!
不管真傻還是假傻,反正不趁著這個機會,讓白家拉他邱家一把。
邱家就真的沒落了。
“白兄,邱家好歹也是做布匹生意的。我們同在一個地方,關係又這般好,你這個老大哥,總得拉一把老弟吧。”
哦,要插足白家的絲綢生意。
她都能聽出來,白遠年一定早就聽出來了。
估計,就等著邱澤夏自個把話說明了。
“邱家經營棉布和麻布,這兩種布料需求非常大,只要東西好,還能賣不出去?邱兄這麼說太謙虛了!”
邱澤夏胖臉微臊。
這兩種布料需求是很大。
可因為邱家偷工減料,生意都被隔壁太和鎮的童家搶走了。
都是布料行業混的,又靠的這麼近,邱澤夏的為人及行事作風,白遠年哪能不知。
換做平時,定是不願意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然,這次事關兒子生死。
別說生意,就是命,他都能豁的出去。
於是道:“邱兄,白家雖是做絲綢生意的,但平日裡也穿棉衣,有些意見心得,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
“有有有有……白兄請講。”
“這個。”
白遠年頓了一下道:”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我兒這事挺急,邱兄能否先協助大師畫出那女子畫像,我們在好好探討?”
“這,好吧。”
蘇亦欣挑挑眉。
心道,這邱澤夏不是白遠年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