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絨絨據理力爭。
“別說我根本就沒有招惹賀尾生,
即便我真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賀尾生就能隨意對同門弟子拔劍相向嗎?
當時那麼多人都看著呢,他那一劍是奔著我命門來的,他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你若覺得我在撒謊,我可以繼續用道心起誓,
掌門也可以將昨日圍觀的那些弟子都喊過來當面對質。”
這下子,烈風長老是徹底沒辦法再辯駁了。
其實他心裡也很清楚,桑春就算要撒謊,也不會撒這種會被人一下子就拆穿的低階謊言。
畢竟昨天事發的時候,有那麼多人親眼看著呢。
烈風長老不由得看向賀尾生的屍首,想要教訓他不該如此糊塗,卻又在看到他那悽慘的死狀時哽咽了。
短時間內情緒大起大落,讓烈風長老頭腦發暈,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
身後的徒弟急忙上前扶住他。
“師父,您要保重身體啊!”
烈風長老要強慣了,他不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服軟。
他推開徒弟的手,雙目死死盯著楊絨絨。
“昨日你跟尾生鬧了矛盾,隨後沒過多久尾生就被人殺害,在他遇害的現場還發現了雙頭玄鳥的羽毛,我不信這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說實話,楊絨絨也不相信這一切都只是巧合。
但要讓她承認尾生的死跟自己有關係,也是不可能的。
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但現在人多口雜,有些話不太好說,於是她衝烈風長老抬了抬下巴。
“你留下,其他閒雜人等都出去。”
她這話惹得烈風長老的徒弟們很是不滿。
眾人叫嚷道:“你說誰是閒雜人等呢?!”
楊絨絨好整以暇地一笑:“烈風長老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巧的事麼?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但你得讓那些閒雜人等出去。”
烈風長老雖然惱火於她得態度,但為了知道答案,他還是衝身後跟著的徒弟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一眾徒弟無奈,只能乖乖離開。
等人都走了,執法堂內頓時就清淨了許多。
烈風長老闆著一張老臉,硬邦邦地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楊絨絨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扭頭看向另一邊站著的南客道尊,問道。
“二大爺可還記得昨日我們商議的事情?”
南客道尊的嘴角抽了下,假裝沒聽到那聲響亮的二大爺,順著她的話說道。
“你是說天宮線索的事嗎?”
楊絨絨頷首:“嗯,我懷疑藏書閣關於天宮的線索是有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引誘我們跳進幕後之人設好的陷阱,您派人去查留下線索的人是誰,結果您這邊才剛查到那人是賀尾生,下一刻就被告知賀尾生已經遇害,您不覺得這件事也太湊巧了嗎?”
南客道尊確實覺得此事太過湊巧。
烈風長老忍不住問道:“什麼天宮?什麼線索?”
南客道尊將昨日桑春分析的內容複述了一遍給他聽。
烈風長老雖然性子衝動要強,但並非完全沒腦子,他一聽完就明白了楊絨絨的意思,問道。
“你們是懷疑尾生被人給滅口了?”
楊絨絨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相信自己的話,於是耐著性子繼續分析。
“我跟賀尾生素不相識,昨日是我第一次見到賀尾生,按理說我們無冤無仇,即便他看不慣我,也不至於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痛下殺手。除非,他當時已經猜到我去藏書閣是為了追查天宮之事,他怕我查到他的頭上,所以他想先下手為強,直接殺了我一了百了。”
烈風長老怒道:“不可能!尾生這孩子是一根筋,平日裡得罪了不少人,宗門裡很多人都不怎麼喜歡他,可他心地不差,絕不會做出謀害同門的事。”
楊絨絨擺了擺手,示意他別急著反駁。
“你繼續聽我說嘛,方才只是我的假設而已。
其實我也覺得賀尾生不至於蠢到當眾對我痛下殺手。
在他揮劍朝我刺過來時,我發覺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當時我急著自保,沒太把他當時的表情變化放在心上,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的表情像是震驚和慌張。
如果他當時已經打定主意想要殺我的話,他沒必要震驚和慌張。
除非,當時他並不是想殺我,真正想殺我的另有其人,
賀尾生不過是那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
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她感覺嘴巴都有些幹了。
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新鮮梨子,張嘴要咬,餘光瞥見六郎正眼巴巴地瞅著自己。
小模樣還挺可憐的。
看在它剛才奮力保護自己的份上,楊絨絨將手裡的梨子丟給它,她另外又拿了個梨子,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汁水湧入口腔,乾燥的喉嚨立刻得到了滋潤。
南客道尊和烈風長老都還在消化她剛才提供的巨大資訊量。
他們是真沒想到,桑春看著很不靠譜,分析起案情來居然頭頭是道。
她那小腦袋瓜當真是聰明得緊!
南客道尊正想趁機誇獎桑春,就見她抱著個雪梨啃得咔嚓作響。
那模樣就很不聰明!
到嘴邊的誇獎一下子就說不出口了。
烈風長老倒是沒有注意到桑春那邊的動靜,他沉著臉說道。
“如果桑春說的是真的,那麼尾生很可能是真正的幕後真兇給滅了口。”
楊絨絨邊吃邊道:“也許早在四十年前,賀尾生就已經跟幕後之人有了聯絡。
賀尾生之所以能在青霞秘境內看到雙頭玄鳥和天宮,
很可能就是幕後之人故意為之。
賀尾生不明真相,在那人的忽悠之下,賀尾生在藏書閣內留下了關於天宮的錯誤線索。
如果我和雲階等人死在了天宮裡,這一切都不會有人知道。
可我和雲階等人活著回來了,不僅如此我還把饕餮也帶出來了。
這意味著假線索的事情很快就要瞞不住了。
一旦我們查到賀尾生的頭上,幕後真兇的身份也會隨之曝光。”
烈風長老雙手緊握成拳,眼中盡是恨意:“此人居心叵測,當真該死!”
只可惜他那徒兒,稀裡糊塗地成了枉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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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