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我是中國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難做(加更)

太行山,安靜的山林裡,嘎吱響的聲音格外清晰。

許多年抱著兩個孩子,沿著山路往外走去。

“爸爸,你過年之後,就要給人治病了對吧?”

“嗯!”

“那爸爸你以後是不是醫生了呀?”

“對,爸爸以後就是醫生了。”

“可是為什麼大家都叫你許主任啊?”

小屁孩的問題,格外多,特別是兩個聰明的孩子,更是成了十萬個為什麼。

不過,許多年依然十分有耐心地解答她們的疑惑。

山路漫漫長,父女三人的聲音在這片山林裡,格外突出。

回到秦家溝之後,小豆包和小糰子倆孩子就跑去她們媽媽那邊,把昨天和今天在石廟的事兒說了出來。

後者腦袋都要炸了,雞頭參是什麼?

還有什麼北豆根、關黃柏、熱河黃岑等等,秦淮茹壓根兒就聽不懂。

只能抱著倆孩子,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不時地附和點頭。

中醫這東西,對她來說,太難了。

“山桃仁是不是核桃仁啊?”

突然,秦淮茹聽到了一個較為熟悉的名稱,打斷著問道。

卻被小糰子笑話了。

“哈哈,媽媽伱猜錯了,山桃仁就是山毛桃的乾燥成熟種子的名稱.”

從小傢伙嘴裡蹦出來的一堆話,秦淮茹壓根就不懂。

她不由看向許多年,“這倆孩子真是我親生的?”

後者翻了一個白眼,“肯定是你生的,不過腦子隨我,一樣聰明。”

“哼,你是說我笨嗎?”

許多年卻不接招,而是笑著詢問小豆包和小糰子,“你們覺得媽媽笨嗎?”

倆孩子看了看她們媽媽一眼,異口同聲地點頭道,“笨!”

媽媽是大笨蛋,哈哈!

秦淮茹頓時氣壞了,在她們父女三人後面追著,一時間,院子裡都是他們一家人的笑鬧聲。

小胖墩、小石頭他們也在旁邊,跟著一起跑,湊熱鬧。

但該說不說,小豆包和小糰子兩個孩子的聰明樣兒,還是把秦淮茹給驚著了。

更別說秦建國、楊秋紅他們了,大家都挺吃驚的。

畢竟才兩歲半而已,說話十分流利就不說了,現在還特別會說那些中藥名稱。

而且部分中藥的特性,她們居然記下來了,放到過去,那就是神童了。

初三傍晚,許多年一家才回到城裡。

接下來幾天又是走親訪友的節奏,不過這一次可就快多了。

忙活完之後,已經到了初六這一天。

“咦,不對呀,老五,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去上班呀?”

這天清晨,大家都去上班了,就許多年還在院子裡,指導著孩子認字。

周紅梅不由納悶了:這是什麼情況啊?

現在可都初六了呀,他不上班了麼?

“媽,我不急的,過兩天就去上班了。”

昨天許多年就分別去了一趟趙君遙和湯不器兩人家裡,把他師傅張明德的安排說了一下。

只不過,兩人覺得,在協和醫院上班,恐怕沒那麼好。

因此,兩人想要調整一下,到時候把許多年調去軍醫院。

為什麼?

軍醫院也有很多普通老百姓去那邊看病的,只不過它更多的服務於軍人家屬罷了。

而在軍醫院當值的話,許多年想要請假之類的,會比較容易一些。

加上許多年本身就是軍人,在軍醫院工作,也相對名正言順。

對此,許多年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到時候跟他師傅說一聲就可以了。

主要目的還是許多年自己的醫術要提升上來,融會貫通,而不是隻停留在表面的紙上談兵。

也因此,湯不器還在協調,許多年只能待家裡先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還得回一趟猛虎中隊,畢竟馮建兵他們已經開始訓練了,許多年自然需要給他們做好輔助工作。

周紅梅可不知道這些,但她也管不了許多年的工作,所以知道這事兒後,也只能任由許多年在家待著了。

多了兩天的休息時間,許多年待在家裡的時候,孩子們可高興了。

小豆包希望她爸爸能雕刻小動物一樣,雕刻中藥材,這可把她爸爸給難住了。

因為中藥材太多了,並且不少中藥材的相似度非常高,難度係數不是一般的大。

而白豆腐和小不點則是喜歡躲貓貓的遊戲,一天到晚就想著玩這個遊戲,滿大院地躲著,要是讓他們自己來找,指定是找不著人了。

所以有著四個孩子,許多年待家裡的時間,過得是相當快。

這天傍晚,趙君遙的汽車停靠在北河衚衕門口,跟許多年的吉普車停靠在了一起。

秦淮茹和老許兩人剛到家好一會兒了,地安門大街的另一邊,劉海中正提著一瓶老白乾準備登門。

結果剛好瞧見這一幕,頓時扭頭便去了街角那邊,多打了一瓶老白乾。

院子裡,由於趙君遙的突然登門,老許、周紅梅、秦淮茹等人都十分熱情地招呼著前者。

“老許同志,你們太客氣了,我跟多年聊兩句就好了,不用忙活。”

趙君遙給正在倒茶的許多年,遞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帶著對方去了隔壁的書房。

書房裡,許多年直接表示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

“不是什麼秘密的事兒,不過我習慣了這樣談工作。”

笑了笑,趙君遙隨即表示,關於醫院申請的事兒已經下來了。

“哦,是哪一所醫院啊。”

許多年還是挺好奇的,原本是協和醫院這一家,它是京城醫生實力最為雄厚的醫院之一。

醫院強大,意味著有更多病人會前往這家醫院尋求幫助。

所以病人會更多,病情也會更加複雜。

當初許多年去協和醫院旁聽的時候,遇到了葉三石等醫生。

而作為協和醫院治療癌症的醫生,葉三石一人便處理了不少直腸癌等癌症的病例。

換做是其他醫院,還真的未必能做到這樣。

當然了,許多年並不是說,希望病人越多越好,而是希望他能遇到更多的病人,提升自己的醫術。

“解放軍總醫院,離你家也很近的,怎麼樣?”

聽到這句話,許多年樂了:

“趙隊,這是真的?那我以後上下班可就方便多了。”

解放軍總醫院距離北河衚衕也就是一公里多一些,比協和醫院的兩公里還要近呢。

趙君遙虛點了點對方,失笑道:

“往後就不用經常來參加集訓了,不過你的身體狀態可不能落後太多呀,要不然有緊急任務的時候……”

“趙隊,我明白的,您就放心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多年的表情可嚴肅認真了。

他師傅張明德提及過不止一次,關於養生這一塊的說法。

首先是生活必需要規律,好吧,許多年進入猛虎中隊之後,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很難做到這一點了。

但也還好,他的作息時間和飲食方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都是儘量做到規律的狀態。

其次便是飲食方面也需要做到最好,純素的飲食就是對身體的極大不負責。

人本身就是雜食動物,非要‘進化’成為食草動物,簡直就是操蛋。

少林寺那些和尚,一個個打著吃素的口號,背地裡可沒少吃肉。

如果真做到了純吃素,一個個肯定都是軟骨頭,還屁的武功高手呢。

只有吃肉,才能最大可能地為人體提供所需的能量消耗。

最後便是有鍛鍊身體的習慣。

就像張明德,躲在深山老林的時候,照樣每天鍛鍊身體,因此已經一百多歲的他,身體還是跟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差不多。

有這樣一個榜樣在旁邊,許多年又怎麼會放下鍛鍊身體的習慣呢?

趙君遙聞言,點點頭。

他留下了介紹信,讓許多年明天就去解放軍總醫院報道。

“趙隊,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再走吧。”

“下次吧。”

說好的下次,就是不知道哪一次了。

開春之後,大家依舊是糧食緊張。

京城的糧食供應,從去年十一月份開始,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已經恢復了五九年之前的糧食定量。

就像是重體力勞動者、高階知識分子、十七級以上幹部等等。

嗯,許多年便是在這個行列當中。

其實,更早之前,也就是去年春節的時候,許多年他們的糧食定量就已經恢復了不少。

特殊人群已經恢復了糧食定量,普通居民也開始恢復了一些,但還沒有完全恢復。

就像五九年那一年,糧食定量也都是分好幾次慢慢往下降的。

所以在六二年的二月份,京城糧食依然緊張,那麼聚餐這件事,依然需要慎重。

趙君遙畢竟是軍人,骨子裡更嚴肅更遵守規則。

反觀黎寶龍,由於在官場職場中打拼,相對來說就圓滑了不少,對很多條規的敬畏之心就少了。

也因此才會有了上次拉著許多年聚餐喝酒的情況。

看著趙君遙離開,許多年轉身回了院子。

垂花門門口這邊,正給小不點拍打身上灰塵的秦淮茹,看到他回來了,便好奇地問道:

“孩子她爸,你們領導找你是有什麼事情麼?”

許多年家裡還沒有通電話,所以平日裡有什麼事情,要麼是透過街道辦或者派出所那邊直接通知許多年。

要麼就是有人直接敲開許多年的家門來通知的,但領導親自登門的,好像還是之前在九十五號院的時候有過那麼幾次。

反倒是自從搬來北河衚衕之後,秦淮茹都沒有見過他的領導了。

“就是通知我明天去上班了。”

“上班?”

秦淮茹錯愕了一下,然後一個沒注意,小不點就已經跑開了。

看了看小不點的背影,她喊了一句跑慢點別摔倒了,接著才對許多年道:

“你是說去醫院上班的事兒,定下來了?”

後者都放了好幾天假了,把秦淮茹羨慕壞了。

儘管秦淮茹不是很理解,怎麼一個糧食公司的主任,突然就跑去當醫生了,並且他們領導還那麼支援,甚至主動幫忙調換醫院。

但是她很快就想清楚了,估計是許多年本身的‘任務需要’,或者說,保衛處那邊需要許多年的‘醫生技能’。

“嗯,定下來了,就在隔壁的解放軍總醫院,明天就過去上班。”

許多年剛說完,周紅梅、老許他們也湊了過來,“你明天要去上班了?”

“對啊,媽,明天我就去上班了,您也不用再嫌棄我擱家裡礙您眼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頓時大笑了起來,只有周紅梅沒好氣地拍打了許多年一下。

“瞎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

明顯口不對心的話,拒不承認前兩天她自己說的話和嫌棄的表情。

但許多年並沒有繼續揭穿她,畢竟玩笑話也該有個度。

姚春喜和許百年很快便吆喝了一聲,讓大家洗手吃飯了。

兩口子不愧是勤奮的代名詞,下班到家之後,總是第一時間來廚房幫忙。

其實他們已經領了工資和糧票,但沒有跟許多年家分開吃飯。

除了想著報答許多年之外,姚春喜的肚子也已經五個月大了。

一旦到時候生產之後,肯定也要坐月子。

既然要坐月子,就必須有人照顧才行。

周紅梅是婆婆,到時候最忙碌的就是她了。

因此,到時候姚春喜恐怕也要搬來北河衚衕這邊坐月子,才方便周紅梅照顧。

當然了,具體是怎麼安排,現在還說不準。

因為再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秦淮茹肯定就會生產了。

換句話說,到時候秦淮茹出月子沒多久,姚春喜就要坐月子了,還有婁曉娥也大概是在前後的時間段。

如此一來,周紅梅不忙碌才怪呢。

基於這些考慮,姚春喜和許百年這才沒有回九十五號院,自己做飯吃了。

大概是這麼一個情況,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坐在餐桌上,吃著飯聊著天,倒也挺和諧歡快的。

不過,孩子的增多,餐桌也很快就不夠用了。

要不是許多年給小豆包她們定製了獨屬於她們自己的小飯桌,就現在的大理石桌子,指定不夠用。

老許、周紅梅、小梅、許多年兩口子和他三哥兩口子,總共七個大人。

而大理石圓面桌總共只有八張石扇式的凳子,所以再加上小豆包她們四個小屁孩的話,哪裡夠坐?

過年那會兒,餐廳這邊都是需要三張桌子和小屁孩們的專屬凳子,這才勉強夠坐的。

之前,許多年還覺得二進四合院的十八間房子,太多了,家裡人住不了那麼多。

現如今,稍微一想,就沒有幾間空房子了。

再過幾年,小豆包她們長大之後,南倒座房這邊的客房,到時候都只能分出來,給小屁孩她們住了。

轉過天,許多年天還沒亮就去外面跑步了。

往後就沒辦法再回猛虎中隊一起訓練了,所以他只能恢復之前的晨練。

並且還是全城跑步的那一種。

兩位老人都在身邊,所以即便有四個孩子,即便秦淮茹的肚子距離生產也不到一個月了,但許多年還是可以外出晨跑鍛鍊身體。

路過東直門原鴿子市入口,許多年直接越過了,並沒有去鴿子市的想法。

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也懶得去節外生枝。

因此,在過去的兩年多,加入猛虎中隊之後,他就很少再去鴿子市了。

結束晨練的時候,他已經滿頭大汗了,上半身也已經溼透了。

普通人想要做到這樣的程度,恐怕只有在三伏天最熱的時候,跑上半小時才有這樣的效果。

而許多年在乍暖還寒的二月份,便可以做到了。

所以,他的訓練強度,還是非常高的。

“爸爸,外面下雨了嗎?”

剛到家,已經醒來的小豆包,正自個兒坐在臺階上梳頭髮呢。

她自己會梳頭髮了,還是她奶奶教會她的,學了幾次,很快就有模有樣了。

“哈哈,爸爸是去鍛鍊了,外面可沒有下雨。”

溼噠噠的許多年,汗如雨下,所以才會讓小豆包如此誤會。

“哇,爸爸你好厲害呀。”

小糰子的驚呼聲,有些誇張,但小表情十分可愛,把她爸爸給逗笑了。

歇息的時候,白豆腐和小不點兩個孩子也起床出來了。

看到他們爸爸,便衝了過來。

結果摟住了一個溼噠噠的爸爸,嚇得倆孩子哇哇大哭。

正跟小豆包她們閒聊呢,許多年並沒有注意到小不點和白豆腐。

所以他們從背後靠近過來,許多年就算想制止,也制止不了。

聽著聲音走出來的秦淮茹,挺著大肚子,看到這一幕,頓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大清早,一家人就在小不點和白豆腐倆孩子的哭鬧聲中,迎接美好的一天。

吃過早餐,許多年拿著車鑰匙離開,小豆包她們還想跟著一起去坐車車。

小屁孩的眼睛是真的犀利,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守著她們爸爸的。

“爸爸要去上班掙錢呢,可不是出去玩,乖,你們跟奶奶回院子玩去。”

許多年哄著她們,她們卻不樂意,不想下車,非要去玩。

“爸爸,你不掙錢不行麼?我有錢,我給你錢。”

可真是小屁孩!

周紅梅都樂了,強行把小糰子抱了下來:

“你哪來的錢?你的錢還不是你爸媽給你的?”

“才不是哩,我的錢是領紅包存的,在媽媽那裡存著哩。”

小屁孩還記得她今年春節的時候,存在她媽媽那裡的紅包有五毛錢呢。

“你那五毛錢,夠買什麼呀?你還想不想買糖果吃了?還想不想去動物園看阿寶了?到時候你跟你媽媽去動物園的話,只能坐公交車去了,公交車費用是多少錢呀?”

隨著她爸爸一連串的提問,小糰子和小豆包倆孩子頓時閉嘴了。

這些問題,明顯就是超綱了嘛。

既然回答不出來,那麼她們只能乖乖跟著她們奶奶返回院子裡玩耍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家裡的四大神獸,許多年終於驅車來到了解放軍總醫院。

跟協和醫院有著明顯區別的便是,這裡的醫生都相對正式一些。

就是坐姿、走路等等,都帶著濃郁的軍人作風。

“您好,主任辦公室在哪裡?”

儘管總醫院距離南鑼鼓巷非常近,但許多年還真是第一次來這兒呢。

所以進門之後,只能找護士同志詢問一下,主任辦公室的位置。

“我們這兒有很多主任,請問同志您找哪個主任?”

護士同志剛說完,旁邊又有一人拿著病例本子在詢問護士同志,某某科室怎麼走。

然後,轉眼的功夫,那位護士同志就被好幾位病人或者病人家屬給帶偏了。

瞅見這一幕的許多年,頓感無語。

接著順手再攔住另外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同志,只不過,看著怎麼有些眼熟呢?

“護士同志您好,我是來報到的醫生,請問一下蔡承運主任的辦公室怎麼走?”

“二樓左拐第一間人最多的辦公室。”

對方還奇怪地看了許多年一眼,眼底有些驚訝,旋即試探性地詢問道:

“請問您是許組長麼?”

“哦,您認識我啊?不過我好像不認識您,但覺得您眼熟。”

“您還真是許組長啊,您怎麼會在這裡啊?您不是設計師麼?從設計院離開之後,您就學中醫去了麼?”

車琦滿臉驚喜地笑著,遇著舊識了,屬實有些高興。

不過,她是見過許多年,但許多年卻不太認識她。

誰讓她在設計院相對內向,並且她當時也正在學習中醫,自己的時間都不夠用,所以也沒機會認識許多年。

“瞧我這腦袋,我之前是設計院醫務室的醫生車琦,您估計是沒聽說過我,但我可聽說過您的大名,而且也見過您幾次。”

許多年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啊。

只是,這個‘認識’,還得打個問號呢。

不過也沒關係,對方認識他,他也覺得對方有些面熟,那指定是以前打過照面了。

“哎呀,我這時間來不及了,您先去報到吧,改天有時間再聊。”

車琦看了許多年身後的大鐘,驚呼了一下,然後就跑開了。

後者笑著搖搖頭,然後上樓梯,去了二樓。

解放軍總醫院確實很大,人也特別多。

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來到了後世的三甲醫院一樣,每個人都是腳步匆匆的。

來到二樓,許多年走進蔡主任辦公室。

裡面果然有不少人,而且大部分還都是病人,這就很奇怪了,那麼早,就那麼多病人了麼?

“誒,小夥子,你排隊呀,可不能插隊。”

眼瞅著許多年越過隊伍,就要往裡面走去,隊伍裡的大爺頓時急眼了,連忙拉住許多年訓道。

“大爺,我不是病人,也不是來看病的,我是醫生,找蔡主任報到的。”

“有這麼年輕的醫生麼?而且你那麼高大,我才不信呢,排隊去。”

大爺有點武斷,卻說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旁邊排隊的其他同志,也是點頭贊同地附和了起來。

許多年頓時納悶了。

他拿出自己的介紹信,道:

“大爺,您看一看,我這可是介紹信,真不是來看病的,這都馬上到上班時間了,我可不想再耽擱了.”

“我不識字,你給我看這個幹嘛?排隊去!”

他耐心解釋,可大爺卻懶得搭理,頗有一份我文盲我自豪的驕傲氣勢。

把許多年都給整無語了。

總醫院這邊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病人啊,怎麼跟流氓似的?

出師不利!

就在這個時候,裡邊的蔡主任走了出來:

“都吵吵什麼呢?不想排隊就滾蛋,都給我安靜點,那麼吵鬧,我還怎麼給你們治療?”

頓了頓,這才看向許多年,皺眉道:

“你堵在門口乾嘛?想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插隊是不是?”

此話得到了大爺們一致贊同的附和聲,大家都紛紛指責是許多年在鬧事。

許多年連忙把自己的介紹信遞了上去,“蔡主任您好,我是今天來報到的實習醫生,我叫許多年。”

蔡承運接過介紹信,掃了一眼,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去那邊坐著吧,今天還有幾個醫學院的學生過來實習,等你們人齊了,再來跟我說。”

排隊的大爺們,頓時目瞪口呆,還真的是醫生啊?

原來是實習醫生,難怪那麼年輕了。

走廊的另一邊靠牆處,幾個帶著清澈蠢萌眼神的醫學院大學生,正排排站著,乖巧得不行。

掃了一眼,許多年立馬認出了其中兩人,一個應該是張思韻,另外一位應該是鄧積學。

跟這兩人見過兩次面,許多年都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藥店的時候,那會兒許多年剛開始學中醫,到了辨認藥材的時候,找藥店買藥,剛巧就遇到了張思韻。

那個時候,張思韻的老師裘沛然還想收許多年為徒來著,只不過被許多年婉拒了。

而第二次則是在五九年的全運會上,當時是跟鍾院士一起去工人體育館,張思韻和鄧積學兩人是鍾院士的同學,所以當時許多年便知道了這兩人的名字。

如此算起來,還算是老相識呢。

在許多年目光落在張思韻和鄧積學兩人身上的時候,兩人也很快認出了他。

“你是那個誰,那個誰來著”

張思韻驚呼著,卻總是想不起來,也叫不出許多年的名字。

她至今還記得許多年給她的兩次不同經歷,第一次是因為買藥,當時把許多年又不是病人,直接來藥店買藥,她肯定是按照流程走嘛。

然後被許多年懟了一通,氣得她當時奈疼。

後來全運會上,許多年可是連續三次登臺領獎,跟領導合影,拿了三金,給她帶來了極大震撼。

簡直非人哉!

可惜,原本她對許多年是印象極為深刻的,卻因為兩年多沒見過面了,直接把他的名字給忘記了。

其他大學生都盯著她看,鄧積學是沒有那麼激動,但也在努力回想許多年的名字。

許多年卻突然笑了。

“好久不見啊,張思韻同學,鄧積學同學,鍾院士分配到哪裡去了?怎麼沒跟你們一起?”

“你好啊,鍾院士他去了京大附屬醫院。”

三人閒聊著,隨後又來了兩位大學生,許多年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

於是他直接去蔡主任辦公室喊人了,這次沒人攔他了。

蔡主任很快就出來了,掃了一眼牆角跟的幾位大學生,道:

“既然你們已經齊人了,我去喊人給你們辦理入職手續,今天上午你們就先熟悉一下醫院,下午正式工作。”

隨即,蔡承運找來一位負責人,讓他帶著張思韻他們去辦理入職了。

許多年也跟著去了,不過他並沒有辦理入職,因為他的人事關係又不在這裡,而是在京城第二糧食公司那邊。

即便如此,許多年還是收到了一張工作證、白大褂等相關配套的東西。

張思韻他們看著奇怪,忙詢問是什麼情況?

負責人沒吭聲,只是看了張思韻他們一眼,許多年聳聳肩,懶得解釋。

等大傢伙抱著東西,來到一間辦公室裡邊,等負責人介紹完畢,離開之後,張思韻便迫不及待地追問許多年,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你問這個幹嘛?我來這兒是給人看病的,不是來這裡工作的。”

聽到許多年的話,大家直呼好傢伙,這麼拽的嗎?

好崇高的思想境界啊,牛逼!

“不對啊,我記得你之前的單位,好像是什麼院來著”

鄧積學在旁邊,給張思韻補充了一句,設計院,後者立馬拍手掌說道:

“對,沒錯,就是設計院,所以你現在還在設計院工作嗎?但你現在怎麼跑這兒來了?你是來這裡取經的嗎?”

許多年翻了個白眼,順手將白大褂穿在身上道:

“您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呀?我穿著軍裝呢,怎麼會在設計院工作呢?再說了,現在已經上班了,趕緊幹活吧。”

說罷,他就離開了辦公室。

張思韻頓時氣得直跺腳,哼道,有什麼了不起的?

確實是沒什麼了不起的,所以許多年懶得跟他們這些大學生爭辯什麼。

按照負責人的吩咐,許多年把總醫院的各科室走了一遍,算是有了初步的認識。

總醫院的人都很忙碌,所以這個環節,只能是許多年自己來完成了。

不到半小時,許多年便走完了。

接著,他就直接去了蔡承運辦公室。

“蔡主任,我已經大概熟悉了醫院各科室,接下來應該怎麼安排?”

他沒說直接坐堂出診的事兒,畢竟謙虛才是大家最想看到的一面。

“你去隔壁找老桂吧,他是我們這兒出名的老中醫了,跟著他你才能學到東西。”

蔡承運隨口吩咐,許多年明白了,這老傢伙明顯是甩鍋,不想帶許多年。

新人都是很麻煩,而且還能問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問題的,令人頭疼。

可蔡承運不僅僅是醫生,還需要承擔一些管理的工作,自然是很忙碌的。

因帶新人這樣的活兒,他可不想接手。

“好的,那蔡主任,我先過去了。”

許多年起身離開,對方則是擺了擺手,有些不太想搭理的樣子。

這讓許多年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可他是來學習的,既然人家不樂意給他機會,那麼他只能去創造機會了。

只是,接下來許多年才明白了‘新人很難,但沒想到會這麼困難’這句話的含義。

隔壁辦公室,一樣排著長長的隊伍,甚至還有好幾名軍人。

走進辦公室的許多年,看到了一位中年醫生桂銘敬,心裡暗罵不已:神特麼老中醫啊。

眼前的桂銘敬醫生,並不是保養得很好,應該說是保養得很一般。

地中海的發現,可不是什麼遺傳,而是熬夜導致的吧?

儘管許多年並沒有給對方號脈,但只是看了一眼對方的臉,他自己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

“桂醫生您好,我是新來的實習醫生,我叫許多年,蔡主任讓我過來您這邊旁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雖說許多年不是很想這樣說話,但是沒辦法,他只是新人啊。

“哦,實習醫生啊,我最喜歡帶新人了。”

桂銘敬明顯是愣了一下,當即笑著說道:

“那正好,你來號脈,跟我說說應該如何開藥方。”

窩草!

許多年心裡驚呼了一下,這特麼不就是明著偷懶麼?

不過,好機會啊,真是大好人!

或許桂銘敬是打著其他主意,但這正中許多年的下懷。

當即他便拉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然後當仁不讓地給病人號脈了。

望聞問切四個步驟,許多年只進行了三步,其中的問這一步,都略過了。

等號了一會兒脈搏之後,許多年這才開口問道:

“同志,您是經常熬夜吧?從去年開始熬夜的,對吧?”

本來還心有忐忑的病人,聽到許多年的提問,頓時驚呼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見許多年只是笑眯眯地盯著自己看,病人反應過來了,連忙回答說是,是從去年開始熬夜的。

“家裡有小孩給鬧的吧?營養不足才會導致您身體抵抗力下降,唔,您這身體啊,虧損得比較嚴重,應該是乾重體力活的吧?”

“嘿,還真是神了,您咋知道的?”

病人和後面排著隊的其他同志,全都瞪大眼睛看著,甚至有不少人還踮起腳尖來看。

真稀奇啊,一個如此年輕的實習醫生,居然有這麼強的實力?

邊兒上歇息的桂銘敬,此時也被驚訝到了。

剛才他就號過脈了,自然知道眼前這位病人確實是身體虧損嚴重,而且還有胃病。

所以他更加期待許多年接下來的表現了。

“重體力活要麼是挖礦工人,要麼是搬運工人,唔,您的胃也有問題,而且還挺嚴重的,您該不會是很少吃早餐吧?”

繼續號脈,許多年繼續提問,病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他本來就是因為胃疼的問題,所以才跑來醫院這邊看病的。

由於他父親之前參加過北方戰爭犧牲了,所以他可以享受到軍醫院的優待,買藥這些大部分都是免費,即便是進口藥,也可以有優惠。

見病人點頭,許多年卻又繼續提問:

“您是應該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了,那麼請問您最近上大號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旁邊的桂銘敬頓時詫異地打斷道:

“你問這個幹嘛?難道你懷疑他還有其他病狀嗎?”

“桂醫生,您先讓我問完,等會兒我跟您解釋。”

然而,桂銘敬卻打斷了,“這裡是醫院,雖然我給你機會,讓你學習,但不是真的讓你把病人當做教材病例來學習,明白嗎?”

說罷,不等許多年說話,他便直接讓許多年趕緊寫藥方,然後去一旁等著。

同時,他已經喊下一位病人了。

許多年頓時氣笑了,眼看那位叫楊國亮的病人拿著桂銘敬的藥方就要離開了,他馬上追了出去。

“同志您好,如果您已經長時間不怎麼吃早餐的話,並且飲食、休息等都非常不規律,甚至偶爾還暴飲暴食的話,那麼我建議您去隔壁的協和醫院找一下葉三石醫生,他可以幫助到您。”

“謝謝您的提醒,您真是一個好人,我相信您以後會成為一個好醫生的。”

楊國亮明顯是在敷衍,許多年真的很無奈,卻又不敢直接說出來,真是憋得慌。

算了,好人難做,新人更加難做。

回到辦公室之後,桂銘敬的臉色明顯拉了下來,往後的時間,都沒有再跟許多年說過一句話。

即便許多年把寫好的藥方遞給對方,對方也沒有看,而是放到一旁。

許多年心裡窩草了好幾遍,心知自己是犯了大忌。

可是病人明顯有可能會有其他病症,許多年身為醫生,做不到無視這種情況。

再說了,他爹老許就是因為這個病,給折磨了小半年。

而他自己也因此沒少忙活,所以對這個病是印象太深刻了。

至今,他都還記得他師傅張明德說過的一句話:診斷直腸癌的時候,必須慎之又慎,必須要多做幾輪的診斷,問清楚病人的情況才行。

可惜,桂銘敬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而且他是新人,並且是第一天上班,沒法離開總醫院這邊,只能善意提醒罷了。

唉!

看著桂銘敬還是那副不願意搭理自己的樣子,許多年心裡發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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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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