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大嫂二嫂,小茹,你們先按照我畫的白線挖,我去處理一下那塊木板的事。”
把化糞池的線路畫好之後,許多年抬頭說道。
“去吧,老三你要注意安全。”
周紅梅點頭說道,表示家裡不用他操心,早點處理好事情,早點回來。
婦女能頂半邊天,周紅梅領著兩個兒媳婦和秦淮茹,挖化糞池也是很簡單的事。
“我知道了,媽,這裡的土壤層不是很硬,但到了半米左右的位置,就要注意了......”
叮囑了一遍,許多年這才離開四合院。
北新橋的一處衚衕口,許多年跟散步似的走了過來。
這裡跟南鑼鼓巷就隔著一條香餌衚衕,很近。
十幾個小青年聚在衚衕口玩耍,下象棋的、玩軍事打仗遊戲的,吆五喝六,好不熱鬧。
這些青年就是所謂的該溜子。
每天無所事事,除了吃就是滿大街溜達,偶爾還對經過的人群品頭論足一番。
特別是那些漂亮的年輕女孩,在他們嘴裡,似乎他們都品嚐到了大海的味道。
“喲,這不是許大將軍嘛,聽說你回京城都大半個月了,也沒見你來找我們,咋地,現在想重出江湖了?”
許多年剛到,正舉著一把木製假手槍的蔣元兵,臉色微微一愣,旋即玩味地說道。
李景坤、呂雄、張樂虎等人也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即又露出了激動、冷笑、憤恨等複雜情緒。
他們這些人都是南鑼鼓巷附近一帶的該溜子。
五年前,許多年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但,在一九五三年,在他未滿十八歲之前,他報名參軍去了。
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後,許多年是優秀的退伍軍官,蔣元兵他們還是隻知道混日子的該溜子。
除了年齡變大,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可是,讓蔣元兵他們不能容忍的是,許多年回來了,居然不來找他們。
這是徹底忘記他們這些昔日的小夥伴了啊。
年輕氣盛的蔣元兵他們,年齡長了,但脾氣也更著長了。
好幾次在街道上遠遠看到許多年,他們也不打招呼。
就是在鬥氣,看誰先沉不住氣。
這不,許多年先來找他們了。
於是,蔣元兵他們心裡神氣了,表情是完全藏不住他們的得意,語氣也是極盡嘲諷之意。
聽著他們幼稚的話語,許多年心態很平和。
面對這些還處在叛逆期的昔日舊友,他知道他的決定是對的。
猛獸向來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成年人的世界,更多是利益交換,而不是黑白分明。
何況,這些舊友,又不是他許多年本身的舊友。
“你們應該認識羅遠,對吧?他現在在哪裡?”
“喲,開口就找遠爺這樣的大人物,不愧是許大將軍,果然看不起我們這些朋友了,不對,我們應不是你的朋友了吧?”
張樂虎冷笑一聲,許多年還是沒有生氣。
“既然你們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去問其他人吧。”
“等等,你找遠爺做什麼?”
呂雄突然喊住了他,張樂虎他們卻臉色鐵青,目光不善地看著前者。
似乎在說:你這個叛徒,說好的不要搭理許多年,不許低頭的呢?
“給他送點東西,你知道他在哪嗎?”
許多年回頭露出一口大白牙,相當友善熱情。
“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帶你過去吧。”呂雄大喜,殷勤著應道。
他不想繼續混著了,有機會的話,誰不願意過‘兜裡有錢,想幹啥就幹啥’的生活呢?
五年不見的許多年,是優秀退伍軍官,指不定有什麼門路,可以給他介紹一份工作呢。
再不濟,搭上羅遠這條路子,以後也能混出頭呢。
然鵝,許多年卻搖頭道:
“不用這麼麻煩,你直接告訴我,我過去找他吧。”
給羅遠送點教訓這種事,還帶上呂雄的話,後者豈不是要倒黴?
雖然帶路黨和指路黨也沒什麼區別,特別是在羅遠這些混灰道的人來說,但只要許多年不說,難不成羅遠還能知道是誰出賣他藏身地點的嗎?
見此,呂雄既不甘也無奈,道:
“遠爺應該是在什剎海旁邊的東口袋衚衕,我剛從那邊過來沒多久,他們應還在。”
“謝謝了,你們繼續玩吧。”許多年謝過呂雄,便轉身離開了。
他剛走沒多久,呂雄就被蔣元兵他們團團圍著了:叛徒!漢奸!
“孫賊,你特麼還是不是爺們了?你怎麼就去舔人家了呢?還被人拒絕了,難受不?”
被李景坤、張樂虎他們罵了好一會兒,呂雄這才冷笑著反駁道:
“我是很難受,但我跟你們天天這樣待著,我更難受。”
“是,我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我下賤,我不是爺們。”
“但你們一個個敢拍胸口說自己就是爺們嗎?”
此話一出,蔣元兵他們就受不了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表示自己夠爺們。
隨即就被呂雄狠狠地奚落了。
“咱們都二十多歲了,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十六七八的小孩了。”
“人家許多年才二十一,退伍軍官,相親物件都是麵粉廠的漂亮女工,吃穿不愁......”
“可是咱們呢?要能力沒能力,要學歷沒學歷,整天就知道跟家裡伸手要錢,學人家許多年釣魚,學人家遠爺收古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咱們什麼時候成功過?”
“就這樣混著,我們就很爺們嗎?”
一番話下來,蔣元兵他們被說蒙圈了。
“你們估計還不知道吧,人家許多年前天已經買了一套房子,我知道你們想說,他買房的錢都是借的。”
呂雄自嘲地笑了一下,接著繼續譏諷道:
“咱們也可以張口借錢,問題是誰願意借給咱們呢?咱們怎麼還錢呢?”
“五年前,咱們眼睜睜看著人家許多年去參軍,我們錯過了一次機會....五年後,看著人家許多年買房娶妻,你們無動於衷,還想繼續做夢,對不起,我不想當這樣的爺們。”
說罷,呂雄便轉身離開了。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動物。
看到身邊的朋友過得那麼好,要說心裡不羨慕嫉妒,絕對說不過去。
只不過,蔣元兵他們並沒有想太多,呂雄卻想得多,而且也開始行動了。
今天就是來跟過去告別的。
已經來到東口袋衚衕的許多年,可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這些事兒。
衚衕口,他看到了正蹲在路邊放風的羅遠小跟班燜三兒,也是昨天唯一沒有被他打的人,因為他不打女人。
燜三兒抬頭的瞬間,正好跟許多年對視,呆了一下,旋即拔腿就跑。
許多年登時就樂了,跑?
還能跑得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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