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俠。”林平之忽然來到水岱面前,問道:“晚輩有個問題不知能否向您請教一下?”
“少鏢頭但說無妨。”水岱詫異的點了點頭。
“敢問您剛才所說的丁典究竟是何來歷?”林平之打算來個順藤摸瓜。
“丁典此人出身不明,不過有傳言說他是兩湖大俠,鐵骨墨萼梅念笙的傳人。”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賜教。”
“大年。”劉正風吩咐道:“林少鏢頭遠道而來,去給他安排一間客房,莫要怠慢了客人。”
“弟子明白。”向大年說完,便帶著林平之離開花廳往廂房走去。
外面不知不覺已經雨過天晴。
“向大哥,你還…咦?”林平之話說一半,忽然在迴廊前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翠綠色,急忙趕了上去:“小姑娘請留步。”
少女回過頭來,笑道:“你也來了。”
“小姑娘,之前你走的匆忙,我都沒來得及跟伱道謝,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林平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什麼大姑娘小姑娘的,人家有名字,我叫曲非煙。救你的其實是我爺爺,那招百鳥朝鳳我還沒練到家,不然就不用他老人家出手了。
你這人武功不錯,就是江湖經驗太淺了,以後可得小心著點兒才是。”
“在下記住了,曲姑娘,不知我能否去拜見一下曲老前輩,也好當面致謝?”
“爺爺不在這裡,先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劉家姐姐玩兒了”
“還真是夠巧的。”林平之目送著她離開,然後跟向大年來到了廂房。
等到對方離開以後,他才猛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問,剛才因為突然遇到曲非煙,他給忘了。
“算了,也不急於一時。”林平之想到向大年忙於待客,便熄了去打擾他的心思。
閒來無事,他便練起了內功。
當日和餘滄海一戰,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和真正的高手還有一段很長的差距,要想在江湖上立足,不說達到丁典那種境界,起碼得有餘滄海的水平。
林平之又想起餘滄海的目標乃是為了自家的辟邪劍譜。
他自認已經參透了家傳武功的奧秘‘速度越快威力就越大’,知道這劍法的確是個了不得的寶貝。
危機感從林平之心底油然而生。
有一就有二!
保不住暗地裡還有別人也在惦記著辟邪劍譜,他必須得有足夠的本事才能守住祖宗傳來了的東西。
黃昏,又見黃昏。
“呵呵~”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誰呀?”林平之陡然睜開雙眼,起身開門就見一道青色身影翻牆而出。
“又是青城派的。”林平之認出來人的衣服跟餘人勇所穿的別無二致,當即回房拿劍追了上去。
兩人先後出了劉府,來到了附近的小巷裡。
那人還欲再跑,林平之已經飛身躍過他頭頂,橫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是青城派的吧?”林平之見眼前之人竟是個五六十歲老頭子,而且還是個駝背,那身青袍其實只是胡亂披在身上的,怎麼看怎麼古怪。
“小娃子有點兒眼力。”駝子一把扯掉身上的青袍,冷笑道:“青城派?餘滄海來了給我提鞋都不配。”
這人樣貌醜陋,眼神兇厲,林平之從不喜以貌取人,可對方實在看著不像好人,雖聽他貶低餘滄海,卻仍舊舉著劍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引晚輩出來有何貴幹?”
“老駝子叫木高峰,江湖上的朋友賞臉,送了我個外號叫塞北明駝。”
“原來是木前輩,幸會,幸會,前輩有何見教不妨直言?”
木高峰哈哈一笑:“少鏢頭是個爽快人,那我也不廢話了。
老駝子一生愛劍成痴,聽聞林家有一本辟邪劍譜,乃是天下劍術之最,因此特來厚顏相求,還望少鏢頭成全。”
“抱歉了木前輩,辟邪劍法乃祖宗心血,實在不便外洩。”林平之心道自己想的果然沒錯,第二個餘滄海這麼快就出現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木高峰道:“若少鏢頭能不吝相借,老駝子願以畢生絕學作為交換,只需三日便可,不知少鏢頭意下如何?”
“家傳武功尚未研習透徹豈敢貪多,恕難從命。”林平之右手握住了劍柄蓄勢以待,眼前之人能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絕對不是良善之輩。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木高峰從腰間抽出一柄怪劍,他人是駝背的,劍居然也跟著駝背。
孰料林平之遠比他想象的果斷。
他話音未落對方劍已鞘,緊跟著眼前寒芒爆綻,他急忙從原地彈飛而起,胸口的衣服“呲啦”一聲被割裂開來,露出了裡面黑黢黢的胸毛。
木高峰大吃一驚,適才若反應稍慢,勢必要被開膛破肚。
大驚過後又是大喜,辟邪劍法果然非同凡響,不枉他專門從青城派弟子的屍體上扒衣服來引他入甕。
唰!
林平之緊隨而至,‘紫氣東來’繼續刺他胸口。
木高峰面露兇光,竟不閃不避以駝劍硬撼。
林平之看他年紀和餘滄海相差彷彿,內力也必定高深,正面交手自己不佔便宜,立刻變招‘鍾馗抉目’劍如蛇信子分挑他雙眼,卻“鐺鐺”兩聲全被駝劍擋開。
這一碰之下果然發覺對方劍勁雄渾,幸而那晚得到了丁典的幫助,讓他內力精進不少,否則定然要被震脫長劍。
嗖!
駝劍虎虎生風,劈面砍來,林平之閃身退避,隨即展開游擊戰術,圍繞著木高峰快劍疾刺,身法催至極限,瞬息不停。
內力的突破讓他的身法又快了幾分。
木高峰卻是以不變應萬變,立足原地,自顧自把一柄駝劍舞的風雨不透,形成了一張劍網組成的護罩,盡數擋下了林平之的快劍。
兵刃碰撞的聲音激盪開來,木高峰心中暗自震驚,這小子好深厚的內力!他每一劍都用盡了全力,對方竟然始終承受的住。
可再這麼下去他就要承受不住了,照他現在這樣運劍如飛雖然守的嚴密,卻也最損內力,他未必能耗得過對方。
‘不行,得想個辦法打破僵局。’
木高峰的腦筋像手中的駝劍一樣飛快轉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
林平之眼見自己久攻不下,心中不由退意萌生。
他本想解決後患以免危及父母,奈何這老駝子的內力著實不在餘滄海之下,防禦結實的更彷彿龜殼一般,今日殺不了他,只能日後再作打算。
就在這時,林平之突然發現老駝子的劍慢了下來,不禁心頭一喜。
如此情形,顯然對方是後力不繼了。
又拆了十餘招,木高峰駝劍運轉滯澀,劍網漸顯鬆散,背後露出了一個極大的空隙。
林平之覷準時機,閃身繞至敵後,“直搗黃龍”疾刺向木高峰背後的駝峰。
“不可!”
寒芒一閃,倏然一柄長劍斜刺裡挑開了林平之的長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