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白咒說到這的時候我心動了。
他現在被人追殺,走投無路。
而我們恰好也需要一個合理的途徑進入聖殿參加第一次陰陽和平會議。
這樣一來,我們聯手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白咒是不是在上演苦肉計我也不是沒想過。
先不說白咒身上的傷的確是很難恢復,如果真的是苦肉計的話下本未免太大了點。
就算是苦肉計,中計的話也只有我和秘心皇后,最多加上三隻狼精。
我們和老闆分隊,不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嗎?
我有些意動,但依舊面無表情的說:“再說!”
我已經打定了主意, 如果刀疤蛇頭真的搞不定這裡的督查,說不得就得讓白咒試試了。
白咒吃飽喝足之後,精神也稍稍恢復了一些。
他不緊不慢的跟在我身後,腰桿筆直,手裡依舊拄著文明棍,半點也看不出像是受傷的模樣。
正如同他所說,尊嚴,乾淨,是僅次於自己生命的東西。
我腳步飛快,剛剛走進口岸內部,就看見前面人群聳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見一道人影如同破布袋一樣直接凌空飛了出來。
我只掃了一眼就愣住了。
這飛出來的倒黴蛋不是那個騷包裝逼男,彭世安嗎?
那個接近c級的驅魔人!
是誰把他給丟出來了?
彭世安畢竟是接近c級的驅魔人,靈魂強度的增加,讓他的身體素質也變得遠超常人。
雖然重重的摔在地上,卻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是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又驚又怒的吼道:“臭娘兒們!你……”
話音未落,就見香味撲鼻,秘心皇后身穿白裙,俏臉含霜,已經站在了彭世安面前。
緊接著,她掄起拳頭就想朝彭世安砸去。
我看的大驚失色。
秘心皇后這一拳下去,彭世安的腦袋估計就跟西瓜一樣爆了。
當然,我不在乎彭世安的死活,這王八蛋敢罵妹妹,大卸八塊都是輕的。
但我卻不想讓妹妹粘上血腥!
多噁心啊!
我來不及多想,身子一晃已經站在了秘心皇后面前。
伸手一抓,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
秘心皇后察覺到我的氣息,轉頭看了我一眼,小嘴一癟,說:“哥哥!”
我見她臉色委屈,雙眼甚至還有淚花閃爍,明顯快要哭了。
當然,秘心皇后不是因為被這王八蛋給欺負了,她委屈,是因為我攔住了她不讓她打人。
我伸手摸了摸秘心皇后的腦袋,說:“好妹妹,殺他會髒了你的手。”
“再說了,有哥哥在,哪能讓你受委屈?我給你弄死他!”
秘心皇后身份特殊,雖然加入了鎮邪小隊,但始終算是異類。
她若殺一個沒有死罪的中土公民,難免會惹來麻煩,就算我們能擺平,她也得背上一個濫殺無辜的罪名。
我就不一樣了。
我他孃的是土生土長的中土百姓,曾經為中土流過汗,流過血!
我就算弄死彭世安,誰敢說我一句不是?
秘心皇后見我身上殺氣直冒,雙眼漸漸出現了神采。
她重重的點頭,說:“嗯!”
彭世安渾然不知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連滾帶爬的後退幾步,怒道:“臭婊……”
話還沒說完,我一腳飛出,彭世安頓時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水泥牆上。
這一腳可嚴重多了,即便他是c級驅魔人,也被踹的渾身劇痛,全身骨骼不知道碎了多少塊。
直到這個時候,彭世安才驚恐的發現自己遇到高手了。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臉色蒼白:“兄弟!”
“兄弟我錯了!”
“不,大哥!我道歉!我道歉!”
我咧嘴一笑,道歉?你就算是喊爺爺都沒用了!
敢罵我妹妹的人,我能容你道歉?
我邁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彭世安的衣領,卻聽到背後腳步匆匆,有人大吼道:“住手!”
回頭看去,才發現一隊全副武裝的鎮魔兵已經飛快的靠近。
領頭一人穿著小隊長的服飾,手裡的符文戰刀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我對那小隊長咧嘴一笑,然後順手一捅,一柄匕首已經插進了彭世安的嘴巴里,然後順勢一攪。
彭世安殺豬般的慘叫起來,鋒利的刀子瞬間把他的舌頭給割的千瘡百孔。
他疼的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雙手想要捂住嘴巴,卻又不敢伸進去。
周圍眾人見彭世安嘴裡狂噴獻血,瘋狂的用頭撞地,紛紛一陣膽寒,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就連十幾個鎮魔兵都拔刀出鞘,臉色極其凝重。
囂張!這傢伙太囂張了!
當著鎮魔兵的面就敢傷人,真當中土沒有王法了嗎?
領頭那鎮魔兵厲聲喝道:“前面那人!立刻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我隨手丟掉匕首,又對秘心皇后笑了笑,說:“這裡不讓殺人,我先割他舌頭,等出去以後再殺。”
那鎮魔兵怒道:“出去以後再殺?你大難臨頭了知道嗎!”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對白咒看了一眼,說:“老白,看你的了。”
“想合作總得表現一下是不是?”
白咒嘆了口氣,說:“你他孃的比張三還能惹事!”
說歸說,他還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紅彤彤的,鑲嵌著黑色邊框的證件丟給了那鎮魔兵。
“都是兄弟單位,行個方便。”
那鎮魔兵接過證件,只掃了一眼,臉色就微微一變。
他深吸一口氣,再看我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他飛快的說:“中土境內,殺人者償命!”
然後又把證件丟給了白咒,說:“兄弟,面子我給了,但不要讓我難做!”
白咒笑道:“自然,自然。”
“以後要是有機會來京都,我請你喝酒!”
這自然只是一句客套話,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給了鎮魔兵一個交代。
我驚訝的看著鎮魔兵轉身離去,不知道白咒那證件到底是哪個部門的。
要知道現在是戰爭時期,隱秘局手握重權,很少給其他部門的面子。
更何況我當著人家的面把彭世安的舌頭給割了。
眼看那一隊鎮魔兵轉身離去,我忍不住說道:“可以啊,老白。這是什麼證?”
白咒低聲說:“監察廳的二級情報員。”
“證件是真的,但我人是假的。也就現在電子系統全都癱瘓,無法上網查詢。”
我頓時恍然,說:“這就是你說,能帶我們出關的依仗?”
白咒哈哈一笑:“監察廳的情報員不但可以監察整個中土,甚至連境外的訊息都一直在收集之中。”
“霍爾果斯口岸的督查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願意攔監察廳的情報員。”
“他們甚至不敢過分的查詢和詢問。”
我撇撇嘴,還以為白咒有什麼好辦法呢,原來主打的就是一個假冒。
不過無所謂了。
只要我能借助白咒的資源悄無聲息的抵達聖殿就行。
其他都是旁枝末節。
我轉頭看了看依舊在滿地打滾的彭世安,說:“出去後我要弄死這傢伙。”
不說他罵了我妹妹,就因為他販賣有可能銘刻著原始符文的文物,這一條就夠他死罪了。
雖說霍爾果斯口岸的鎮魔兵抓了兩個替死鬼,但我卻知道,他才是幕後煮屎人。
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活。
白咒聳聳肩,說:“我去辦理一下通行證,待會兒你的人跟我走。”
“還有,那個蛇頭不可靠,估計早就跟國際驅魔聯盟的人勾搭上了。別看我,這樣的人有很多,不然你以為誰都能當蛇頭接引偷渡客?”
我有點汗顏。
論江湖閱歷,還得是白咒這種飽經風霜的老賊。
他那雙眼睛,什麼人什麼樣,估計一眼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這一點我遠遠比不上白咒。
眼看白咒拄著自己的文明杖離開,我有心想提醒他一下:你他孃的穿這麼一身顯眼的白西裝,拄著文明杖,難道趙麟督查就看不出你是s級通緝犯?
但轉念一想,白咒要是連這一點都考慮不到,估計早就被隱秘局抓走槍斃了。
算了,由他去吧。
彭世安很快就被自己的人給接走了,蛇頭刀疤臉急的上躥下跳,不停的翻騰藥物給彭世安治療。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們,弄的我也沒心情再坐他的大巴車了。
還是等白咒打點關係後再說。
我一邊安撫秘心皇后,一邊跟三隻狼精講著境外的文化和規則,能不說話的時候絕對不要說話,免得給壞了事。
聽的三隻狼精直翻白眼。
要不是嘴巴被封著,估計高低得說兩句:聰明的狼精需要你這個愚蠢的何永恆來教嗎?
氣的我想把他們的白眼給翻回來。
相比之下,還是自家妹妹聽話。
讓怎樣就怎樣,不讓怎樣就不怎樣,讓人省心。
折騰半天,卻見一輛七座商務車急速開了過來。
車輛蠻橫的驅散匯聚在路上的偷渡客,然後直接停在了我們身邊。
車窗搖下,露出白咒的笑臉:“上車!”
我看見車門上印有霍爾果斯口岸的字樣,心中暗暗讚歎。
老白可以啊,連車都忽悠過來了。
當下我招呼一聲,讓秘心皇后和三隻狼精收拾東西上車。
至於蛇頭刀疤臉那邊……
去他孃的吧!刀疤臉不是要舔彭世安他們幾個有錢人嗎?
待會兒老子堵住他們,弄不死彭世安不算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