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陵園裡頭被掘的那些東西,比起顧少虞的死來說,不過爾爾。
眼下虎賁軍群龍無首,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更是有種大業將成之感,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之前不在乎的左手臂傷口,卻一直無法結痂止血。
至傍晚時分天色已經暗沉的有些看不清路了,鄭德利總算是趕到了。
一看見羅原的臉就帶著三分抱怨的說道。
“你這活計倒是清閒就跟蹤一下人,倒是把我給累了個夠嗆,尋著你這一路留下的蹤跡也真是難找。”
聽到他這些話,顧少虞眼中滿是痛楚。
隨後也不掩飾,用了自己真聲就對著鄭德利說道。
“羅原在祭壇之處已經身亡,是被裡頭那個黑袍人給殺了的,鄭德利,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鄭德利被眼前這一訊息給驚住了,過了小半刻後才說道。
“你,你是將軍?”
顧少虞點點頭,而鄭德利卻無意識的搖了搖頭,等再看向顧少虞的時候,也是被他那嗜血的眼神給嚇住了。
羅原那小子可沒有這種眼神,此刻他倒是完全相信了。
可是剛剛將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羅原已經身亡?
明明前幾日才見的兄弟,怎麼就身亡了?
所以,不可置信的就問道。
“將軍,可別與我老鄭開玩笑,羅原那小子是屬貓的,有九條命,在策州的屍山裡頭都埋了多少回了也沒見他死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隨後一邊說,一邊狠命的將拳頭砸向了地上。
頃刻之間就青紫一大片,還出了血,一看就知道用力之大。
顧少虞趴在這裡盯梢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所以羅原之死已經在他心裡頭來來回回的過了許多遍,他雖然也不想承認,可死了就是死了,他不能罔顧這個事實。
於是將口中的血沫吐出來些,而後咬著牙的就說道。
“裡頭的,只要是會喘氣的,一個都不能放過!我要他們統統給羅原陪葬!”
顧少虞說完這話,就見鄭德利的眼睛也紅了。
他發起狂來,是十二副將裡頭最兇狠的一個,且平日裡頭他和羅原的關係也是最好的。
兄弟死於他人之手,這血海深仇怎能不報!所以,也是左右扭扭脖子就說道。
“將軍,動手吧!”
那黑袍人沒有想到,區區一個不起眼的副將也能跟蹤他到這裡,所以在看到頂著羅原面孔的顧少虞和鄭德利出現的時候,嘴角就挑釁一笑。
“看樣子,顧少虞身邊也不完全都是蠢的,只是上門來送死,難不成是你們顧家軍的傳統?!”
他的話,將侮辱進行到底。
鄭德利本來就受羅原已經沒了的刺激,要弄死這黑袍人,此刻更是如此,只不過顧少虞還有些冷靜在身上,對著那人就激將的說道。
“殺人都殺錯了,還以為你是什麼聰明貨色呢。”
隨後就將面具一撕,露出了真實的樣貌。
那黑袍人匡玉君看到顧少虞的臉時,有種被人耍了一圈的感覺。
“難怪呢,我就說憑你帳下的那些小嘍囉怎麼可能會跟蹤得到這裡,搞半天竟然是你顧大將軍,賠了一個手下,就挖出來這麼個地方,我都是要看看,值不值?”
“值不值,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放出去的敖鷹自然是會告訴我,值不值!”
聽到這裡,那黑袍人也覺得自己大意了。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追回那敖鷹,千萬別洩漏了太子的行蹤才是,可他很快也就釋然了,隨即冷笑著就說道。
“那我就殺了你!只要訊息是正確的,即便是知道了太子的行蹤又如何?拿命來!”
說完這話,那黑袍人就對著顧少虞撲了過去,這一下可是用足了全力,勢要將人斬殺在眼前。
可惜,他的招數在祭壇的時候,顧少虞就看得一清二楚。
那時候沒想到他下手如此快,才會失了救羅原的先機,而現在,他面對這黑袍人,就是要親手擰下他的腦袋,去給羅原作奠才行!
所以,也是毫不收手就與之對打了起來。
鄭德利也沒閒著,掄著他的大錘也加入了戰局。
二打一,按理來說應該是穩勝的局面,可他們也沒想到這黑袍人的武功如此之高,一開始二人或許還能有些佔利,但漸漸的卻露了頹勢。
顧少虞受了傷,此刻打鬥的時候,每一次都有種撕心裂肺的疼。
而那黑袍人顯然也是看出來了他身手上的遲疑,所以動手的時候,專挑他的前胸後背去攻擊,因此嘴角的血就沒有停下來過。
哪怕顧少虞已經瀉力了不少,但是這樣的重擊也還是耐不住。
所以在那黑袍人最後一腳踢過來的時候,顧少虞徹底的倒地不起了,鄭德利和其他的虎賁軍,有一個算一個,也是不顧身死的往前衝。
黑袍人殺紅了眼,也是一手一個的,很快面前就堆成了屍山。
自打鄭德利從軍以來,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如此厲害的人物,嘴角吐出一口血沫,而握著大錘的手也在不自覺的顫抖著。
黑袍人擦了擦身上的那些小傷口,滿眼的不在乎,對於他而言這些,不過是毛毛雨罷了,提都不用提。
看著失去了戰鬥力的顧少虞,他心裡頭再次升起了一股快感。
“原本以為你就那樣被我打死了,還覺得甚是無趣呢,如今能再殺你一回,也算是老天送上來的機會,說吧,你想怎麼死?我是捏碎你的心,還是把你的腸子都扯出來,叫你感受一下開膛破肚的滋味啊?”
那黑袍人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一種變態至極的樣子,好似將虐殺他人當作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顧少虞並沒有如旁人聽到這話時候的害怕和求饒,看向那黑袍人的眼神連波動都沒有,這樣的表現,讓那黑袍可就不滿意了。
上腳就踩在他的胸後,研磨著彷彿下一腳就要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似的。
血從顧少虞的口中一點點的冒出來,可他連吭聲都沒有,更別說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