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一想到鹽那麼貴,心口就有點抽疼。
不過鹽是必須要買的東西,平日做飯要用,要做的菜不放鹽,那是真的一點味道都沒有,就難以下嚥了。
崔老夫人還是聽芷蘿的,“好。”
江芷蘿和崔老夫人先去了肉案那邊買肉。
兩個人要往集市那邊的肉案去,那邊熱鬧。
不過過去的話要透過剛剛的醫善館,為了不引起注意。
她們決定從後面那條偏僻的巷子穿過去。
只是經要過這條巷子的時候,哪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家肉案攤。
是一個偏僻的小攤位,但收拾的乾乾淨淨。
一個穿著乾淨的胖姑娘在整理肉案板。
崔老夫人也是一愣,“這裡竟然還有肉案攤,也太偏僻了吧?”
“不過看著很乾淨。”
江芷蘿看著收拾乾淨的樣子,拉著崔老夫人走了過去。
“這位姐姐,你們攤位的五花肉價格多少啊?”
那胖姑娘一看來顧客了,笑著道:“一斤十九文錢。”
崔老夫人眼睛一亮,這可比集市那邊的肉便宜。
“大娘和妹子要是買肉的話,我這裡正好有副豬下水,就送你們了。”
崔老夫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湊到江芷蘿耳邊低聲道:“真的很合算。”
這年頭也有人買豬下水吃,但不好清理,所以豬下水也便宜,那麼一副可能就要花一文兩文錢。
一文兩文那也是錢。
江芷蘿自然也知道行情,這算是價格便宜的了,在集市那邊的肉案,因為地段好,五花肉都要二十一文錢一斤,普通肉都要二十文錢。
看兩個人不說話,胖姑娘笑著道:“放心,我們的豬肉都是新鮮的,是自家養的豬。”
就在這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跑出來道:“我爹孃早晨剛殺的豬呢,最新鮮了。”
小少年不像胖姑娘那樣,身材勻稱,是個陽光小少年,看著很精神的樣子。
這讓江芷蘿想到自己弟弟了。
胖姑娘溫柔道:“弟弟,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幫姐姐的忙。”
江芷蘿道:“你們這是剛開的攤子嗎?”
胖姑娘笑著解釋道:“開了很多年了,最早在村裡殺豬,也是這兩年搬到鎮上了,平日也都是附近的住戶買肉。”
“再就是村裡趕集過節的時候殺豬也去村裡忙活。”
“不過之前都是在集市那邊,我爹摔傷了後,就不在那邊擺了,我就搬到這裡來了。”
江芷蘿跟胖姑娘說了會話,也知道她叫林珠珠,也瞭解了一些事。
林珠珠的爹孃以前就在村裡殺豬,以前他們家條件不錯,林珠珠的爹孃便供她弟弟讀書。
可去年他爹摔傷生病,她娘身子弱,她便接了這個肉案攤子。
她如今也十八歲了,這幾年因為她拋頭露面做肉案生意,也被人說了一些閒言碎語,早幾年她家裡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就因為她名聲不好,被退了。
不過她自己不在乎這些,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說。
她接了肉案攤後,能賺錢給她爹治病,也能讓弟弟讀書,她沒覺得有什麼錯。
“一開始旁人覺的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做殺豬的事情,可我覺得,男人能做的事情,為什麼女的就不能做了,我從小力氣大,從小幫著爹做這些事,殺豬比他們都利落……”
林珠珠說這些的時候,眼中自帶笑容。
雖然她看起來胖,但笑起來也挺好看。
江芷蘿道:“我先買一斤五花肉。”
雖然江芷蘿只買一斤,但來林豬豬也給了高高的稱。
還將一副豬下水給了江芷蘿。
江芷蘿心裡挺高興,豬下水可是好東西。
這樣就不必包包子了,她可以用豬下水做肉夾饃。
崔老夫人聞著豬下水的味道,都有些受不住。
“芷蘿啊,咱們真的要吃這個嗎,這豬下水咱們也不會處理。”
最關鍵的是,崔老夫人心想,她那個芝蘭玉樹的兒子估計不會吃這個東西。
兒子那麼愛乾淨,都有潔癖的人,估計連味道都聞不上來吧。
江芷蘿道:“娘,放心吧,我會處理。”
正常來說可以用麵粉處理,但免費太貴了,所以就用草木灰清洗。
這樣能省錢。
接著,她們去了雜貨鋪買鹽。
不過一斤鹽要七十文錢。
一聽這個價格,江芷蘿就蹙了蹙眉頭。
“這個鹽太貴了,有便宜點的嗎?”
“那就只有粗鹽了,這種大顆粒粗鹽三十五文錢一斤。”掌櫃的看著放在角落裡的粗鹽,這些大顆粒粗鹽都沒太有人買。
主要是大家覺的吃這種粗鹽似乎對身體也不好。
江芷蘿心神一動,她會用粗鹽提取細鹽。
江芷蘿道:“那就買兩斤粗鹽。”
崔老夫人一把拉住江芷蘿的手道:“芷蘿啊,吃了粗鹽不好,聽說還有毒。”
江芷蘿知道,有的粗鹽有些化學物質在裡面。
但只要按照過濾提純方法就可以。
用草木灰熬製就可以中和其中一些雜質。
“娘,放心吧,沒事。”
江芷蘿用從容的神色看著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看著江芷蘿的神色,不知為何,就感覺讓人有一種信服的感覺。
就好像她說什麼就是對的。
崔老夫人心想三十文錢也貴啊,要是不能用,那就浪費了。
心裡有點抽疼,不過一想到這些錢也是芷蘿賺的,她心想罷了,芷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那掌櫃的詫異的看了一眼她們。
不過再看她們穿著簡陋的樣子,只以為她們買不起鹽。
賣紅糖賺的錢根本不夠買兩斤粗鹽。
江芷蘿便將之前空間裡放的那幾百文錢拿出了一點,買了兩斤粗鹽。
她又看了看,在雜貨鋪買了點香料,香料不全,她又去集市那邊買了點東西,有花椒辣椒,還買了一點酒,又花了五十多文錢。
主要是這些調味料不好買,要從香料攤位那買,價格就貴一些,還有最普通的酒一斤就十八文錢。
崔老夫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樣花法,她真的擔心攢不下錢來,但想了想,左右兒媳婦高興便好。
錢再賺就是了。
之後江芷蘿沒再買什麼東西,而是跟崔老夫人一起回家了。
一回到家,江芷蘿便開始燒草木灰,然後用草木灰清洗豬下水。
崔老夫人覺的這樣的髒活還是她來做,兒媳婦纖細漂亮的手可別粗糙了。
“芷蘿啊,娘來做這些事就行,娘洗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