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孃的臥房外,趙明允左手握著寶劍,右手握拳,輕輕敲了敲門,語氣很是溫柔。
“嫂子,你怎麼樣?”
侍女沒有與李秀娘住在一起。
臥房內。
李秀娘因為足傷,行動略顯不便。但聽見有賊人,她也連忙起來點燈。
房間亮著,就代表房間內的人已經警覺,可以嚇退賊人。
李秀娘點了燈,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到床上坐著。
她穿的十分清涼,上身只著肚衣,下身是白色長褲。貼身的粉色肚衣,勾勒的曲線跌宕起伏。
也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膚,美的驚心動魄。
聽到趙明允的聲音,她徹底放下心了,取了掛在床頭的褻衣穿上,仔細扣好紐扣。
她也迅速回答道:“明允,我沒事。”頓了頓,她又問道:“賊人怎麼樣了?可是趙和順?”
“不知道。我聽到動靜,就先帶人來看嫂子了。還沒過問。”房門外的趙明允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嫂子。這幾天怕是不太平。讓小念、小荷住在你房裡吧。”
李秀娘一聽趙明允出事之後,第一是來看自己,頓時心中一暖。
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家人。
沒白疼他。
“知道了。你也小心一些。”李秀娘精緻絕美的臉蛋上露出一抹甜笑,也不忘叮囑關心趙明允。
“嗯。”
趙明允“嗯”了一聲,然後留下一個下人在臥房外看著,自己去找到小念、小荷,讓她們與李秀娘一起住。
這整個世界,他只在乎嫂子。
什麼家產,還得放第二位。
等安頓好了嫂子,他才帶著下人來到了大堂。管家劉洪與暗哨都在等了。
“怎麼回事,細細說來。”趙明允拿著寶劍來到了主位上坐下,把劍豎放在茶几上,隨時可以拔劍,抬頭問暗哨道。
兩個暗哨,只有一個人看見了。這人彎腰行禮道:“回稟少爺。我先聽到狗叫,抬頭看去,便見有三個人正在翻牆。”
“其中一個已經下來了,兩個還在牆上。”
“我就大喊賊人,他們就走了。”
趙明允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幸好我早有準備。定了定神,他又問道:“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
“沒有。他們黑衣蒙面,但看身形,其中一個像是趙和順。”下人搖了搖頭,但又提供了一條線索。
像。
他不一定就是趙和順。
也有可能是下人先入為主,看錯了。但是這個事情,肯定與趙和順脫不了干係。
不是他,也是他派人來的。
在趙族,他是打手。
而且。
趙明允把自己穿越來的事情,一一回想了一下,與趙章松的衝突,歷歷在目。
“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繼續守夜。今夜你們有功,明天我讓管家給你們每人一匹布。”
趙明允抬起頭來,目視兩個暗哨,說道。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敢居功。”
“說的對。老爺與諸位少爺對待我們下人都很好。現在他們不幸都走了。家裡只剩下三少爺。我們不會讓三少爺被人欺負的。”
兩個下人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聲音哽咽。
都是家生子,下人生的下人,世世代代侍奉趙家的。
趙家父子兩代人,對下人都很好。人心是肉長的,他們自然是忠心耿耿。
趙明允是個穿越者,對原主家庭其實沒感情。但一有嫂子,二有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
也漸漸融入了其中。
他聽著下人發自肺腑的話語,內心也是感動。搖頭道:“你們的忠心,我知道。但是有功就該賞賜,你們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都下去吧。”
“是。”兩個下人見此也不敢再說什麼,應聲下去了。
都是好下人,忠心耿耿。
但有些事情,只能跟少數人商量。
人多嘴雜。
忠心的人,嘴巴未必能把門。
趙明允抬起頭來,目視管家劉洪,眼神相當銳利,氣勢十分強橫。
劉洪早在之前趙明允與趙章松他們爭鋒的時候,就知道這三少爺不是等閒人物。
他並不驚訝,反而很是貼心的走上前來,低著頭彎著腰,問道:“少爺有何吩咐?”
做下人的,察言觀色是本能。
更別說管家了。
趙明允目中閃過厲色,低聲說道:“我就當動手的是趙和順。”
“雖然我有防備,他這次沒得逞。但俗話說的好,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再說。還有趙章松,趙永亭這兩個老東西。”
“我得先弄掉趙和順,算了,直說吧。我想宰了他,拔掉那兩個老東西的爪牙,才能推翻那兩個老東西。把宗族大權,握在手中。”
“這世道,沒有宗族就是孤魂野鬼。”
“這道理你肯定知道。”
劉洪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看著自家這才十四歲的小少爺,竟然開口閉口宰人,也還是嚇了一跳。
至於沒有宗族就是孤魂野鬼,他當然知道。
雖然趙家有忠心耿耿的下人,但也不是長久之計。得把名字寫回去。
更要掌握宗族大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目中精芒閃爍,彎腰低聲說道:“少爺,我知道。”
“好。你找兩個不怕死,下得去死手的狠人。”
“再派人調查趙和順。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做掉他。”
趙明允點了點頭,語氣森寒,真是個心狠手辣。
並非是因為今夜的事情。
哪怕沒有今夜的事情,趙明允也同樣不會放過趙和順,同樣心狠手辣。
他絕非是心慈手軟的人。
劉洪低頭沉思了起來,這個事情可太大了,得找心狠手辣的,也得找口風緊,辦事穩的,要是出了事,他們得把事情抗下。
不能連累三少爺。
想了許久後,劉洪沉聲說道:“李定、趙勇就行。”
“至於行蹤,機會。我知道趙和順與村東的王寡婦有一腿,常在那邊住。”
“找機會埋伏他就行。”
“好。去把李定、趙勇叫來。”趙明允也不知道誰可靠,管家說誰就是誰了,點頭說道。
“是。”管家點頭應是,轉身離開了。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李秀娘。
婦道人家,終究是上不了檯面的。
幹大事,得大老爺們。
這個家有男人做主,與女人做主是兩碼事。
“要我家的財產?嘿。別急,我很快讓你們家破人亡。”趙明允嘿然一笑,才十四歲,盡是稚嫩的臉蛋上,全是森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