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州牧府,王遷、張春來等四人回到了長史府邸。
書房中。
剛坐下,張春來便急忙道:“大人,這個琉璃製造之法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奪過來。”
吳天石也開口道:“是啊大人,有了這個琉璃製造之法,我們就富可敵國了。”
王遷慢悠悠的喝著茶水,沒有回答。
張春來更著急了,開口道:“大人,你的侄子王方是秦州守軍將領,手中掌握一萬五千士兵,難道勝不過兩千禁軍?”
王遷抬起手,說道:“兩位別急,秦牧今天才上任,還不能出事,半年後再說。”
張春來和王天石只能嘆一口氣,不再說話。
劉雲這個時候才開口:“大人,有件事希望您能注意一下。”
王遷示意劉雲繼續說下去。
後者思索一番後,便說道:“下官聽聞,王將軍在軍營中經常打罵士卒,剋扣官府下發的軍餉。”
聞言,王遷眉頭緊鎖:“你是擔心秦牧以此做文章,撤掉方兒的軍職?”
劉雲點頭道:“大人不可不防啊。”
王遷微微頷首:“我會提醒方兒。”
這時,書房外傳來通報聲:“老爺,諸位大人已經到了,正在前廳等候。”
長史府前廳,十六名官員正在焦急的等待。
王遷帶著三名太守過來後,前者也是開門見山。
“諸位,州牧大人的琉璃製造之法是真的。
並且在我和張大人、吳大人以及劉大人的努力之下,州牧大人願意出售五成乾股,與我等共同製造琉璃。”
頓時間,一名縣令興奮地問道:“敢問長史大人,五成乾股如何分配,作價幾何?”
王遷輕笑道:“州牧給的價格是一成乾股十二萬貫,本官分一成半,三位太守給分半成,餘下兩成分你們。”
眾官員一聽,紛紛朝著王遷拱手:“多謝大人提攜厚愛。”
王遷微微笑道:“諸位如果想購買乾股,三天內就需要準備好金錢。”
一眾官員笑容滿面:“大人放心,我等回去後立馬籌集金錢。”
十六人平分兩成乾股,每人也只需要準備一萬五千貫。
對他們來說,一萬五千貫隨時都能拿出。
……
“王方在軍營經常宿醉,並且時常毆打辱罵士卒?”
“是的大人。”趙武將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全部說了出來。
“此外,王方還奸辱士卒妻女,剋扣軍餉,勾結山匪劫掠來往商旅。”
秦牧摸著下巴,繼而問道:“另外一名守軍將領呢?”
趙武繼續說道:“另外將領的名字叫高青,性格懦弱且毫無本事。
高青能當上守軍將領,是因為他父親是原來的將領。
相較於王方,高青剋扣士卒軍餉的情況更嚴重,其麾下計程車卒只能拿到官府下發軍餉的兩成。”
說完,趙武一臉憤怒道:“大人,這兩名將領真的該殺。”
“確實該殺。”秦牧點了點頭,“不過要做到一擊斃命,你剛才說的這些還不夠。”
趙武撓著頭,問道:“大人,那我們該怎麼做?”
秦牧呵呵笑道:“還不急,等王遷他們把錢送過來再說。”
只有解決了軍隊欠餉問題,才能平穩的收回兵權。
只有讓士兵知道,跟著秦牧能吃飽飯,能拿到銀子,人家才願意跟著你。
不然的話,誰知道你跟王方和高青是不是一種貨色?
在等待的三天時間裡,秦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秦州的政務工作,也只是讓人把公文送過來,就不管不問了。
這個舉動,更加降低了王遷等人對秦牧的戒備之心。
不少官員在底下笑論道:“看來這位州牧大人與我等並無差別啊。”
“哈哈,這是自然,當官不就是為了享受嗎?”
也有正直清廉的官員,原本還想秘密拜見秦牧,可最終失望而歸。
一名清廉官吏更是仰頭嘆道:“秦州已經爛透了,無藥可救了。”
三日後,王遷領著十九名官員來到州牧府。
秦牧早就等候多時。
他帶著一群官員,再一次展示了琉璃製造的過程。
看完後,每名官員臉上都有著燦爛的笑容。
秦牧微微笑道:“諸位,十二萬貫一成乾股,絕對物超所值。”
一眾官員回應道:“大人所言極是。”
秦牧笑著說道:“好了,大家過來簽到契約文書吧,工坊的建造事宜才能提上日程。”
秦牧的意思大家都懂,所以都走上前,仔細閱讀契約文書。
文書上特地規定,一個月必須要製造多少塊大小合適的琉璃,保證大家的利益。
這條契約讓所有人都很滿意。
仔細看完後,眾官員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按了手印,同時還將金票遞給秦牧。
金票是匯金錢莊發行的,面額是一千貫和五百貫。
契約文書籤好,錢收好,眾人便開始商討琉璃的製造。
一是建造工坊,二是大量囤積製造材料。
王遷、張春來等一眾官員討論的非常熱烈。
秦牧隨他們怎麼討論,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眾人討論完,又去酒樓喝酒聽曲,今天的事情才算結束。
秦牧坐在馬車上,揉著發痛的額頭。
趙武騎馬跟在馬車旁邊。
“大人,金匯錢莊表示需要十天才能湊齊五十萬貫銅錢。”
秦牧眉頭皺起:“十天太長了,先讓他們準備二十萬貫。”
奪回兵權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只有兵權在手,秦牧接下來的計劃才能順利執行。
五天後,趙武帶著秦牧的手令進入秦州大營。
軍帳內,王方正摟著兩名歌姬,喝酒享樂。
趙武進來後,開門見山道:“州牧大人軍令,明日辰時校場點兵,請王將軍做好準備。”
王方跟歌姬嘴對嘴喝完一口酒,才無所謂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趙武也沒有自討無趣,直接離開前去通知高青。
後者還在呼呼大睡,聽說州牧大人傳來軍令,反應倒是很積極。
“趙將軍放心,明日本將一定整頓軍隊,恭候州牧大人。”
王方軍帳中,一名親兵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前幾日長史大人說過……”
“嗯?”王方眼睛一瞪,親兵立馬哆嗦著身子,不敢再說話。
“哼,他秦牧算什麼東西?一個捧太監臭腳的貨色。”
王方微微仰著頭:“我可是王氏的旁氏子弟,需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