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一道崩音陡然響起。
“啊?!”昏睡中的翀化突然渾身一顫,隨後下意識地抬頭尖叫了一聲。
但當翀化清醒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箭支射到自己身上,他連忙抬眼看去,卻見遠處方鑑立於雲頭,正用那寶雕弓空彈了一下弓弦。
“你...你怎麼?”翀化眼神又驚又怒,看著眼前的方鑑竟有些不知所措。
方鑑緩緩駕著雲飛上前去,手握寶雕弓,目光看著翀化笑道:“看來你的天君老子也奈何不得我啊。”
“怎麼可能?!”翀化已經有些崩潰了,“這不可能!你一定是半路殺了書令史,然後逃回來的是不是?”
方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可以等等,看看你的天君老子什麼時候派人來救你。”
“好!我要親眼看著父君將你碎屍萬段。”翀化目光直瞪著方鑑,咬牙切齒地說道。
“冥頑不靈!”方鑑搖了搖頭,然後不再理會翀化,收了泰皇一氣磚後便朝山神廟飛去。
當方鑑在山神廟前落下時,突然眉頭一挑,因為他看到一個身穿凌霜織錦道袍,頭戴玉步搖、金瓔珞的美麗婦人正立在山神廟外。
這婦人生得極為美麗且落落大方,而且身為一個女子,她幾乎具備了一個美女應有的全部優點。
而這婦人也在看到方鑑的那一刻,快步走上前來,她頭上的步搖瓔珞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晃動著,十分好看。
“道友剛從天君府回來?”婦人溫柔嬌脆的聲音朝方鑑問道。
方鑑目光在她身上一掃,同時編輯器也將婦人的道行看得清楚:玄仙!
“幹什麼的?”方鑑表情嚴肅,手裡的泰皇一氣磚已經舉了起來。
婦人朝那泰皇一氣磚看了一眼,瞳孔一縮道:“此物莫非就是凌霄寶殿上砸翻巨靈神的‘泰皇一氣磚’?”
“不錯。”方鑑點頭道:“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也叫你嚐嚐滋味。”
“別別別。”婦人連忙擺手,隨後朝著方鑑稽首一拜道:“貧道‘璩霞’,拜見斷界山君。”
“嗯?”方鑑微微一怔,隨即問道:“莫非是定元天君夫人的那個璩霞娘娘?”
璩霞點頭含笑道:“正是。”
方鑑聞言,便將泰皇一氣磚懸在身側,隨後朝璩霞娘娘拱手回禮,然後說道:“本君非敬道友其他,乃敬你是定元天君夫人。”
璩霞娘娘點頭道:“山君真乃禮儀君子也。”
方鑑並未將璩霞娘娘的讚揚放在心上,而是引手道:“道友請入廟中敘談。”
璩霞娘娘點頭道:“善。”
隨後二人進入山神廟內,方鑑與璩霞娘娘於殿內兩側落座,然後方鑑說道:“山府清貧,沒有什麼招待的,還請道友見諒。”
璩霞娘娘擺手笑道:“何敢勞煩山君,其實貧道此來之意,山君已經猜到了吧?”
方鑑點頭道:“定是為翀化而來。”
璩霞娘娘點頭道:“是,還請山君手下留情,饒這逆子一次。”
方鑑搖頭道:“此事斷無可能,本君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用仙官玉碟上奏太玄都省,想必前來拘拿翀化的天將此刻已經快到了。”
璩霞娘娘聞言,微微一嘆,既無幽怨也無憎恨,更沒有哭鬧扮可憐,只是說道:“貧道本在王母娘娘那裡照顧蟠桃樹,聞聽訊息後立刻便趕了回來。我家夫君向來寵愛這逆子,他有這一天我也早就想到了。只是幸好他落在山君手中,若是落在那些妖族大能手裡,只怕下場...”
說完,她搖頭一笑,道:“還是攪擾了山君,實在很抱歉,小小薄禮,不成敬意。”
隨後,只見璩霞娘娘伸手一拍,瞬間一道仙光閃過,只見一個精美的果籃出現在璩霞娘娘手中,籃子裡裝滿了各種大大小小各種品類的仙果。
“這些仙果是這些年王母娘娘見我勤勞任事,故而賞賜的,還請山君笑納。”璩霞娘娘道:“這些仙果雖不如蟠桃,但隨便吃下一顆就能增長百年道行。”
方鑑看著被法力送至眼前的果籃,甚至已經嗅到了仙果散發出來的靈香。
但他依舊淡淡地道:“你就算真拿蟠桃出來,我也不會放過翀化,天條並非擺設。”
說到這裡,方鑑朝璩霞娘娘道:“請恕方鑑無禮了。”
“不不不。”璩霞娘娘笑道:“這並非賄賂,而是謝禮。”
“謝禮?”方鑑有些驚訝,“什麼謝禮?”我抓了你兒子,還要送去法辦,你竟然要謝我?
璩霞娘娘說道:“山君有所不知,逆子在家時,有其父寵愛,從小到大沒有被人教訓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此次山君嚴懲於他,也算是代我夫婦教育了孩子,理當感謝。”
方鑑聞言失笑,隨後看著璩霞娘娘那一張極具風韻的美麗容顏道:“不必謝了,本君身為天庭仙官,教化眾生乃是本君的職責。道友還是將這些仙果收起來吧,若他以後真能改過自新,再來感謝不遲。”
方鑑態度非常堅決,她這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仙官,不...還有一個人,傳說她也是這樣,這個人就是九天玄女。
想到這裡,璩霞娘娘收起了仙果,她知道如果自己堅持再送的話,對方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也正在此刻,一道仙光飛落在山神廟外,隨後從中走出一位金甲天將,還有兩名伏魔力士。
“斷界山神何在?”金甲天將大聲喝道。
方鑑聞言,朝璩霞娘娘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出山神廟去,只見一位玄仙道行的天將領著兩名伏魔力士正站在外間等候。
“下官在此!”方鑑快步走出山神廟,然後朝天將拱手道:“見過天將。”
天將點點頭,道:“吾乃三十六天罡將軍殷郊,奉太玄都省大總監關元帥之命,前來押解罪犯往天法院論罪。”
說完,天將又問道:“犯人在何處?”
方鑑拱手道:“天將請隨我來。”
隨後方鑑便將殷郊三人領到了東崖這邊,殷郊可不管你翀化是什麼天君之子,金仙之子,只要太玄都省下了詔令,就算是天君本人也得捉了。
翀化身上的箭矢被拔掉,但卻戴上了天庭的鐵索鐐銬,他大聲叫喊著,咒罵著方鑑。
而方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道:“你要是有你娘那樣的性子就好了,你的母親很不錯。”
“...”聞聽此言的翀化一陣愣然,半晌後才突然暴起:“你他媽什麼意思?啊?你什麼意思!”
但是很快,兩名伏魔力士便押著翀化,在殷蛟腳下閃過一道金光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當方鑑回身之時,只看到一個倩影立在崖邊,遙遙看著翀化被帶走,緊接著她朝著方鑑拱手一禮,隨後也離去了。
...
與此同時,天君府大殿之內。
“這玩意破不了啊。”鐵柺李用自己的鐵柺敲打著定元珠,但那定元珠卻紋絲不動。
一旁呂洞賓也頷首道:“我等法寶都試過了,根本破不了定元珠的防。”
“此珠堅硬,混元一體,極難從外破開。”張果老也捋著鬍子說道。
此時鐘離權卻道:“那不如就讓庚金、水、火試試?”
藍采和當即朝水德星君、火德星君以及金德星君道:“哎,三位星君,你們行不行?”
水德星君笑道:“連八仙的法寶都破不了這定元珠,我這水...只怕也沒什麼用。”
火德星君卻道:“我倒可以試試。”
“來來來。”眾人趕緊讓開,火德星君當即走上前去,張口便吐出一顆火珠來。
此珠名為‘祝融砂’,乃天地火焰之精華也。
祝融砂一出現,整個大殿內都被一股熾熱的火氣充斥著,就連在場的神仙們都覺得一瞬間熱了起來。
隨後火德星君將手一指,那祝融砂瞬間便飛到了定元珠上面,‘噗’地一聲噴出一股火焰,瞬間便罩住定元珠燒了起來。
可是這祝融砂燒了半天,那定元珠依舊是紋絲不動,就連靈力也未曾消減分毫,倒是把一旁的定元天君給烤的汗流浹背。
在場的人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事情,而火德星君也搖頭收回了祝融砂道:“不行啊。”
眾人又將目光看向了金德星君,但金德星君也只是搖頭道:“如果火德星君都不行,那我這庚金氣就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