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不是在度假。”
胖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慘白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剛才的暖姐......是鬼？”
“恐怕是這樣。”江城點點頭。
“那真的暖姐，還有屋子裡那個叫陳曉萌的女孩豈不是......”
“好了，”江城打斷了他，幾秒鐘後說道，“我們去客廳。”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江城下樓梯時沒有故意放輕腳步，可當他和胖子來到樓下時，只剩下壁爐裡燒得很旺的柴火。
本該在壁爐旁的樊力不見了。
胖子有些害怕，問：“會不會是他也出事了？”
江城視線在四處掃了掃，接著說道：“出來吧，我們是人，不是鬼。”
話音剛落，就有一道像熊一樣強壯的身影從沙發後站了起來，樊力滿臉警惕的盯著他們，手中一柄尖刀反射著寒光。
“你們怎麼下來了？”他快速瞥了眼樓梯後又將視線集中在江城臉上，“另外兩個人呢？”
“她們出事了。”
樊力狐疑的盯著他們，按照之前的推斷，女人在這個任務裡應該是安全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胖子語速很快地將剛才的遭遇和樊力說了一遍。
樊力臉色微微變了變，接著嘆口氣，“按照你這麼說，她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何止是凶多吉少，胖子心裡想，只求她們死的不要像謝雨那麼難看就已經不錯了。
既然今夜鬼已經出現了，那麼相對來說江城三人也就安全了不少，可經過剛才那檔子事，即便是胖子都沒了睡意。
“還是休息一會吧，”江城說，“我不睡，兩個小時後我叫醒你們。”
樊力或許是這樣的事情經歷的多了，也就習慣了，總之他躺了下來，但沒在沙發上，而是在壁爐前。
誰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在睡覺，而那柄廚房蒐羅到的尖刀被他收了起來，應該就藏在身上的某處地方。
就著溫暖的爐火，胖子的神經也開始動搖了，他已經很久都沒完整的睡個好覺了，只有殘存的意識還在硬撐。
他坐在沙發上，眼前的景象一點點模糊。
等到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江城和樊力兩人正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江城的臉色看著和平常差不多，倒是樊力時不時有些激動。
胖子身體一動，沙發跟著發出輕微的壓迫聲。
江城扭過頭，看著他道：“醒了？”
“嗯，”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臉，“天亮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樓上看看了。”
“不著急，等天全部亮了再說。”
就這樣，他們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三人簡單吃了些小麵包一類的東西，勉強算是填飽了肚子。
天全部亮了，江城站起身，說差不多了，三人拿上手裡的東西沿著樓梯開始上樓。
樊力還是握著昨夜的那柄尖刀，江城手裡多了一根擀麵杖，胖子看著廚房也沒什麼了，就把菜板扛走了，抵在胸前當盾牌用。
三人慢慢來到二層走廊，一點點向主臥室靠近。
這時他們已經可以確定，暖姐她們肯定是出事了。
主臥室的門開了三分之一，裡面沒有任何聲音。
江城伸出手，一把推開了門。
胖子立即舉起菜板。
他們原本已經做好了看到兩具屍體的準備，甚至是有鬼撲過來，可等到門開後，裡面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屍體，沒有鬼，沒有血跡。
甚至都沒有掙扎留下的痕跡。
房間裡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桌椅上的東西井然有序，沙發上還搭著一件絲綢睡袍，就彷彿女主人剛剛離開。
“人呢？”胖子瞪大眼睛問。
江城去檢查床下，樊力則陰沉著臉去衣櫃檢視，然後是衛生間，沙發後......最後他們甚至找遍了附近幾個房間，包括曾發現謝雨屍體的那一間。
沒有。
都沒有。
暖姐和陳曉萌兩個大活人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
江城思考了一會，忽然對樊力說：“存不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她們兩個人沒有死，而且已經成功離開了這裡。”
“你是說她們已經結束了任務？”樊力臉色陰沉不定，但片刻後還是回答說：“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這個可能。”
胖子在一邊插話，“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麼昨晚我們遇到的那隻鬼怎麼解釋？”
江城知道胖子想說什麼，既然那隻鬼變成暖姐的模樣，而且出現在暖姐和陳曉萌所在的主臥室，那麼她們應該已經遭遇了。
昨夜在遇到那隻鬼前，江城一直在二層，他沒有聽到有人在走廊裡走動的聲音，也就是說暖姐二人並沒有離開房間。
別墅內的窗戶也都無法開啟，所以也不存在透過窗戶離開的可能。
所以要麼是暖姐二人已經被鬼殺死，只不過屍體被藏了起來，要麼是在鬼出現之前，暖姐二人就已經終結了任務，離開夢界回到了現實世界。
對於離開任務的途徑，樊力給出了自己的經驗，他說一般在找齊所有線索後，就會出現一道黑色鐵門。
透過那扇門，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
但他同時強調，黑色鐵門可以出現在任何位置，但一般來說不會太過偏僻，大部分都與任務中的重要線索有關。
“就像是我們在夢裡推開的那扇鐵門？”江城問。
樊力點頭，“是的，你可以將它想象是連線夢界與現實世界的通道。”
回到一層客廳，江城坐在厚實的地毯上，樊力和胖子也坐了下來，就在江城對面。
他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有些複雜。
“好了，”江城抬頭說，“我們現在假設暖姐她們已經成功離開了這裡，來想想她們是怎麼做到的吧。”
胖子縮著脖子支支吾吾開口：“可我怎麼覺得她們兩個是被鬼殺了呢？”
江城看著他，冷漠開口道：“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堅持她們已經被鬼殺了，那咱們就等死好了。”
胖子被江城的態度嚇到了，一時間沒敢再說話。
樊力緊接著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暖姐她們一定是找到了離開的方法！”
“所以......下面該我們了，”江城拍拍褲腿站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