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嘟滴嘟,總監的座駕停在一棟古風的日式庭院前。
周圍早已包圍無數輛警車。
警視總監米田一基和大高忍先後下車。
“總監!”
最高領導來到現場,女警菊子一陣手忙腳亂差點將對講機都丟了。
警視總監站在原地不動,署長大高忍上前一步詢問現狀。
“現場情況如何?”
菊子收拾好心態敬了個禮,快速彙報起情況。
“八雲翔平手中有大量的人質,都是犬金組組長的家眷傭人,他要求警方供述影片中所有出現過的男性資訊,否則每隔五分鐘就殺死一名人質。”
大高忍還沒來得及開口,警視總監已經拍板,“滿足他的要求。”
“但是總監。”
面對警視總監的要求,年輕的女警面露難色,“您的兒子也在影片裡出鏡了幾次。”
。。。。。。
警視總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來時雷厲風行,去時的背影卻有些踉蹌狼狽。
大高忍往地上吐了口痰,“嘿-呸。”
“八雲翔平的身上擁有著全新的可能性,上面的態度是不惜一切和他達成和解,避免武力衝突。”
大高忍目視著總監的座駕遠去,重新將視線轉回庭園,“現在看來,這第一步就要有不小的障礙了。”
“除了警視總監的兒子,還有其他名流出場嗎?”
菊子立刻答道:“目前只確定一些商人子嗣和極道份子。”
“因為八雲翔平要求只有女性才能觀看這些影片,全警署的所有女警正在加班加點的看片中,人手有限進展不快。”
大高忍立刻下令,“將已經確定的人員帶到警署協助調查。”
“採取強制措施,不允許拒絕!”
如果是之前,菊子還會有些反問幾句,但總監都親自出現了,她立刻轉達了指令,還狐假虎威添油加醋了一句,“這是警視總監親口下達的命令,不允許有任何異議。”
“我什麼時候成警視總監了。”
大高忍忍不住笑了兩聲。
“彼可取而代之。”
菊子向自己最尊敬的署長大人比了個大拇指,“另外,關於夜魔的案件,我們已經成功取得進展,那塊黑色的布料,系。”
“夜魔的事之後再提。”
大高忍抬手打斷了女下屬,“現在最重要的,是八雲翔平的案件。”
如果能夠取得八雲翔平信任,成為其和警視廳溝通的橋樑。
那麼。。。
抱歉了,總監。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至於八雲翔平,擁有如此的超自然力量,明顯已經不是人類了。
大高忍,有靈活的道德標準。
反正都是一些黑道人渣,死不足惜。
如果是普通市民,那就另當別論了。
荒川署長拿起一個喇叭,對著和風庭院喊了起來,“八雲翔平!”
“我是荒川警署署長大高忍,有什麼問題我們見面談,你不要傷害人質!”
。。。
。。。
。。。
等待許久,正當大高忍以為沒戲唱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進來。”
外牆的大門,在沒有人接觸的情況下敞開可供一人通行的縫隙。
“署長。”
女警菊子目漏憂色,不建議自己的上司以身犯險。
“不用擔心。”,一向暴躁的署長露出柔和的笑容,“會成功的。”
說罷,他大步走向敞開的大門。
他步入之後,門又緩緩合上。
大高忍瞄了一眼木製的大門,風?還是說法師之手?亦或者絲線?
其實是自動門。
腳步並未停留,大高忍步伐堅定踩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穿過庭院中遍佈的屍體。
這些屍體的傷痕大都是被利器所傷,偶然也有幾人的腦門多了個孔,是被銳器穿過。
有近戰有遠端,但終歸都是物理攻擊導致的創傷死,沒有出現燒傷凍傷或者其他不可名狀的未知死因。
大高忍一遍前進,一邊蒐集情報。
無論有沒有用,他沒有錯過細節。
一屢疑問劃過心頭,犬金組長的庭院佔地數千平,我該去哪?
他徑直走過庭院,來到了主屋。
偏黃色的單層建築,屋簷下吊著風鈴,總面積比大高忍自己家的鴿子籠要大上十倍不止,他走到玄關,開啟移門,“失禮了。”
脫下皮鞋後穿上鞋櫃裡的拖鞋。
整座建築整體都是木結構,屋內的也都是一些紙門。
長廊內的兩邊也撲街著一些屍體,有些甚至撞破移門掛在了上面,因為不通風的原因,血腥味比外面要重許多。
桂花香薰的味道與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大高忍沿著屍體前進,拖鞋內的白襪上不可避免沾上一些血跡。
他又注意到一個點。
死掉的都是黑西裝以及花花綠綠的極道,他沒有看到女性或者年老的傭人。
按他以往對犬金組長的瞭解,這傢伙家裡應該有不少打掃衛生,養護庭院的女傭的才對。
不濫殺無辜。
江騰龍義,那個男人的復仇不分物件,連只是被邀請參加婚禮的學生小孩都殺了個乾淨,血腥的現場宛如地獄的屠宰場。
警察會議內有人猜測被蛇賦予力量的人會喪失理智,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大高忍心中,與八雲翔平成功對話的機率又大了幾分。
他繼續前進,最終,在一處空曠的室內道場見到了自己的目標。
八雲翔平。
高中生翹起腿坐在紅木椅子上,單手放於膝蓋之上撐著下巴。
對面,是跪成一排排的男男女女。
也就是所謂的人質。
大高忍早在來的路上就合計好要說什麼,他大步踏入道場,“放他們走,我來做人質。”
而在另一邊,警視總監米田一基也到了自己的家。
“今天回來的好早啊,爸。”
兒子米田輝二正在客廳裡打電動,遲遲聽不到老爸的回應,他按下暫停看向玄關。
父親站在門口,有輕微潔癖的他沒有脫皮鞋就站在乾淨的白瓷磚上,一身制服穿的端端正正。
而且,面目陰沉。
米田輝二害怕了,“爸?”
警視總監沒有回應兒子的喚聲,解開褲腰帶,將黑色的皮帶纏在手上握緊,一小段腰帶拖著向下垂落的皮帶扣。
金屬方塊的表面,刻著一隻仰天長嘯的狼頭。
“兒子。”
“爹來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