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葉東明的腦電波出現了異常。
他很興奮,不管是腦電波異常引起,還是內心直觀感受。總之,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毫無疑問,他認為自己這樣做是正確的。他甚至嘲笑楊柏文等人,為什麼將上天的饋贈予以抹殺,應該接受自然的法則。
當然,這樣做有他的目的——超脫於人類。
這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一個人類,但不能侷限於此,比如說思維。
如果一個人擁有極度超前的思維,那麼他的智慧與學識將無人可比,可以凌駕於人類之上,更不用說法律與束縛了。
再比如說格局。
大部分人的目標是生存下去,但這絕對代表不了人類的目標。不過,即便少數人深謀遠慮,他們想探索宇宙,想要太空遨遊。
這些能實現嗎?或許能,但路途艱難。
如果有這麼一個人,能夠開啟世人的格局,振臂高呼,一往無前的征服宇宙,則實現那些目標要簡單的多了。
葉東明想要做這樣的人,雖然他的格局遠沒有達到這個高度,但至少他在行動。
在張天霖等人注意不到的時候,他偷偷的將擁有自我防禦意識的基因鏈注入到自己體內,靠著雙手生疏的操作了那些複雜的裝置。然而,他還是成功了。
現在,他最渴望做的事,就是能夠透過思維與外星人取得聯絡。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除了自己腦電波異常外,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衝動也罷,野心也罷,在葉東明看來,他做這些事依然是明智的。
人類為了獲知有關外星文明的資訊,已經探索了很多年,暫且不考慮來自人類自身阻力的話,整體來說是一步步在前進。但是不可否認,成果甚微。
可是,令人疑惑的是,當人類擁有一個接近外星文明的機會時,不是緊緊的把握住,反而選擇了退縮。
這是為什麼呢?
葉東明百思不得其解,決定不再空想,而是付諸行動,所以他抓住了這次機會。因為他始終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此外,他深刻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與眾不同。別人有理由懈怠、懶散,甚至自甘墮落,可是他不能。
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才懂得珍惜生命。葉東明沒有真正的死過,但是他的心曾經死過。
自從他跟著徐山學習基因學以後,一天也不曾懈怠。不可否認,他在基因學上的天賦確實很好,現在基本能夠與徐山討論問題了。徐山為他感到高興,更加不餘遺力的教授,從這一點來看,兩人還是有相同之處的。
在徐山眼裡,葉東明就是一個勤奮好學的學生,當然是指在基因學方面。不過直到有一天,他改變了對他的看法。那是他們無意間聊起的“基因改造”方面的話題。
“‘基因改造’的前景廣闊,但是隱患也很大。”葉東明說。
“你說說有看。”徐山笑著說。”
“這就是很直觀例子。”葉東明指了指自己的雙腿,“肢體重生只是最簡單的應用,再複雜的話可能就是器官重生。”
“對,你說的這些應該是首先應用到人類身上的。”徐山說,“還有其他的嗎?”
“‘基因改造’可以重塑一個人,可以使人變得更好。當然,”葉東明不假思索的說,“也可以令人變得更壞。這不僅僅取決於這個人本身,還要看被改造的人接受的是什麼樣的基因。”
徐山靜靜的聽著,葉東明的話使他想的更深遠。
“如果基因重組之後產生排異,也可能改變一個人的人格,精神,包括他的心智。那些不好的結果,就是隱患。”
葉東明說完,似有深意的仰望著窗外,一片落葉正好飄落,被太陽一照,盡顯內部的紋路。
徐山吃驚的望著他,仔細品味他說的這些話。太有深意了,絕對不是一個剛接觸基因學的人應該說出來的話。
“還有嗎?”徐山忐忑的問道。
“我能想到的大概就這些……”
葉東明沉思著回答,但他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內心。
“東明,你儘管說,咱們也只是在討論。”
徐山簡單的說著,但內心是一種複雜的心情,既好奇,有擔心他說出更出格的話來。
“其實吧,我還有一個想法。”葉東明緩緩的說,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講出來,“算了,是我胡思亂想,不說也罷。”
“我希望你說出來。”徐山鼓勵道。
“有時候我會想,人類的科技為什麼如此落後,是什麼決定了人類的智商,人類的文明為什麼會發展的如此之慢?這些我們都沒有答案。為了發展,人類採取的各種各樣的措施,是對還是錯,到底有沒有違背自然法則,這些我們都不知道。”
葉東明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就拿‘基因改造’來說,這項技術的研究到底是對是錯,是拯救人類還是將人類推向滅亡的終點,我們不得而知。”
徐山驚奇的睜大了眼睛,震驚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最近我的腦袋裡總是充斥著一個想法,令我苦惱不已。”
“什麼想法!”徐山追問。
“我們只是被操控的玩偶,‘基因改造’是他們拋棄了的落後技術。”
徐山額頭的汗涔涔而下,一字一句問道:“你說的‘他們’是誰……”
葉東明脫口而出:“自然是外星人。”
徐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葉東明在開玩笑,但是當看到他認真嚴肅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從熟悉到陌生,僅僅是因為這一番言論。
“你想表達什麼?”徐山鼓足勇氣問道。
“外星人操控者人類,我們只是他們的試驗品。人類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他們的憐憫,他們對我們還抱著一絲可以被拯救的希望。然而,他們不會伸手援助,只會冷漠的看著我們走到滅亡的邊緣,然後再推一把。最終,人類世界就此清淨……”
葉東明淡定的說著,眼睛裡透出來的是一股冷漠。
徐山聽著他駭人的言論,再看到他眼中的冷漠,想不明白一個“重生”的人怎麼會有這種消極悲觀的想法,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東明,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沒有啊,我每天都把自己深埋在基因學之中。”說著露出了以往熟悉的笑容。
“但是你剛才的言論,說實話,令我感到震驚。”
徐山說完,露出了不安的表情,同時,他以一種奇怪而又陌生的眼光看著本已熟知的葉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