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說下雪不冷化雪冷。五六點鐘的樣子,地面上融化了的雪水已結成了冰,人踩到上面直打滑。
夏建送著方芳,從北山公園旁邊的附道上走了下來。由於沒有肖曉在身邊,兩個人說話好像方便了不少。
“夏建!今天這事你是不是心裡有點怪我?”方芳停止腳步,兩眼看著夏建。
夏建呵呵一笑說:“我怪你幹嗎?如果不是你出面的話,以肖曉的性格她是不會主動找我的。說句心裡話,集團遇到了困難,我比誰都急。先不要說我們個人之間的感情,光集團在平都市的這些投資,你說我不管行嗎?”
“嗯!你這樣想就對了。創業集團是肖叔後半生的心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其實我不是在幫她肖曉,而是想讓創業集團在肖叔活著的時候發揚光大”方芳說的有點動情。
兩個人說著話,夏建一直把方芳送到了大馬路邊上。可能是太冷了的原故,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偶有車輛開過,也是開得十分緩慢。
不知不覺中,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路燈的燈光把夏建和方芳的身影拉的很長,可能是太冷了的原故,方芳把身子和夏建靠的很近。不知情的旁人看來,他們可能是一對追尋浪漫的年輕情侶,實際上兩個人的身子並沒有挨在一起。
“好了,你該回去了。每天枯燥無味的辦案,真是煩死人了。今天能和你在一起,還真是開心”方芳說著,輕輕的推了一把夏建。
夏建呵呵一笑說:”懷念過去我們在一起東奔西走的時光,真是讓人有點感嘆“
“別酸了,說這些有意思嗎?我最討厭別人說什麼懷思“方芳的話音剛落,終於有輛計程車停在了他們的身邊。這樣的天氣出來的車少,人其實更少。
“哎!兩位走不走?再晚真的就沒車了“司機放下了車窗玻璃,大聲的衝夏建和方芳喊道。
方芳朝司機招了一下手,然後打了夏建一拳說:“快回去吧!外面冷。我可能這段時間又要去出差,有什麼事你就直接給我打電話行了“方芳說完,便轉身鑽進了計程車裡。
夏建站在路邊上,一直看到計程車沒了影子。他一轉身時,不由得嚇了一跳,他的身後竟然站了一個女人,真的是神出鬼沒,就這麼一晃的時間。
女人頭上戴著一頂絨線帽,半邊臉被大大的口罩擋了起來,一時還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不過這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應該是個大美人。
“夏哥!是我啊!“女人忽然發聲,這讓夏建大吃一驚。
“謝小雅!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忽然出現在了這裡?你是人還是鬼?“夏建十分詫異的問道。
謝小雅明亮的大眼睛在夜色中撲閃了兩下說:“夏哥!如果你管我,那我就是人,如果不管我的話,我有可能就變成了鬼“
一聽謝小雅這麼說,夏建心頭不由得一縮,看來這女人又遇到了麻煩,但是她是怎麼到的這兒,又是怎麼這麼巧的出現在他的身後,這事好像有點問題。
“夏哥!這麼冷的天,咱們找個地方吧!“謝小雅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對夏建說道。
昏暗的路燈下,還真沒有幾個行人。冷風吹過夏建的臉面,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是得找個地方好好的問問這謝小雅了。
“行!這邊我熟悉,你跟我來就是“夏建說完,轉身就走,謝小雅趕緊的跟了上來。由於路面上結了冰,有幾次謝小雅差點摔倒在了地上,可夏建明明聽到,也沒有停下腳步去搭理她。
在街道的轉角處,新西北大酒店幾個字便擋在了眼前。夏建也沒有徵詢謝小雅的意見,徑直走了進去。
謝小雅慌忙跟了上來,夏建轉過身子,冷冷的說道:“自己拿身份證開房,你可千萬別說你沒有身份證“夏建的語氣比外面的冰還要冷。
謝小雅偷偷的看了一眼夏建,便自己到前臺去開了一間房,然後衝夏建打了個手勢,兩個人這才進了電梯。
溫暖的房間,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顯明的對比。謝小雅摘下了頭上的帽子,他黑色的頭髮如同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夏建看著眼前這麼漂亮的女人,他真的有點搞不懂。你說她乾點啥不好,卻要去幹這販賣文物的事。先別說這事犯不犯法,光這裡面的兇險就已經夠嚇人的了。
房間的溫度有點高,謝小雅摘掉帽子和口罩後,又把大衣脫了下來掛在了衣架上。她誘人的身材,在柔和的燈光下讓夏建有點發呆。
“夏哥!我謝小雅這輩子能遇到你這樣的好人,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不應該不想信你,請你原諒我吧!“謝小雅忽然帶著哭腔說道。
夏建回過神來,慌忙把眼神收了回來,這才冷聲說道:“你別來這一套,我這人不相信眼淚,所以你這樣做也沒有什麼用。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為什麼要糾纏著我?你要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你這樣做真的會害了我“
夏建的語氣十分的生硬。謝小雅昨天晚上忽然溜走,這讓他心裡還真不是滋味。他是撥刀相助,也算是路見不平,可是謝小雅呢?
“夏哥!我沒有騙你,昨晚上我給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至於我為什麼要半夜溜走,一來我是怕你有詐,二來我真不想給你再添麻煩。沒想到,我走出酒店後就發現,憑我一個人的能力,已經走不出富川市了“謝小雅說這話時,偷偷的看了一眼夏建。
夏建解開了大衣上的衣釦,讓自己先輕鬆了一點,這才小聲問道:“你說我有詐?有什麼詐?不會是你把我也當成了文物販子?“
“不是,你這麼俠肝義膽,又這麼正直,我怎麼能懷疑你是幹這行的呢?“謝小雅說著,便站了起來。她雙手抱在肩膀上,呼吸有點急促,看得出謝小雅的情緒有點激動。
夏建呵呵一笑問道:“你把我說的這麼好,那為什麼還要半夜溜走?“
“正因為你太好了,才讓我起了疑心。你說現在的社會,那有你這樣的人,要麼就是圖我的寶貝,要麼就圖我的色,可是這兩樣你都不感興趣。那隻能說明,你就是警察,想在我的身邊臥底“謝小雅說這話時,兩隻眼睛裡露出了兇光。
看來這女人發起威時,還是挺可怕的。
夏建哈哈一笑說:“我倒是想成為一名警察,那我們老夏家的祖墳裡可就冒青煙了。現在呢?你發現了什麼?“
“我昨天晚上一出來就發現有人盯上了我,而且還不是疤痕臉這夥人,於是我就在馬路對面的洗浴中心呆了一個晚上。一大早我又回到了一樓大廳,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因為在這裡,你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謝小雅說到這裡時,有點哽咽。
夏建想了一下又問道:“閃電手他們一大早就來找我,你坐在一樓的在廳裡,難道他們把你認不出來?“這就是夏建最懷疑的地方。
“狡兔也會三窟。我早料到他們會有這一手,於是我從洗浴中心過來時,化了個老女人的妝。就算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謝小雅說到這裡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化妝。夏建在電影裡看過,一般化妝手段高明的人會把一個男人變成女人,也會把一個女人變成男人。所以當謝小雅說她是化了妝的,他也就相信了。
“我算是明白了,我從酒店裡一走出來,你就一直跟上我了,是這樣的吧!“夏建小聲的問道。
謝小雅點了點頭說:“是這樣的,你走路好快,我一路追下去走的好累。還好你們進了咖啡館,再後來你們有車坐,我也攔了一輛,一直跟到了公園旁邊“
“好!你說的這一切我都相信你,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就像你自己說的一樣,你的東西我根本就不在意“夏建把話說的非常明白,意思是你就別再糾纏我了。
謝小雅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不糾纏你我就得死,所以看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面上,你得救我“
“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如果你是經商的,或者是當官的,也許找我的話還有點用,可是你乾的這營生,我真的沒有辦法“夏建無可奈何的說道。
謝小雅有點淒涼的笑了笑說:“如果連你也說你救不了我的話,恐怕這個世上就沒有第二個人了,看來我只能一個人拼到最後了“
看著年輕漂亮的謝小雅,想著疤痕臉他們的兇殘,夏建的心軟了,他知道謝小雅的這事不好擺平,弄不好會賠上性命也很難說,但是他就是硬不下心來。
看著有點猶豫的夏建,謝小雅非常聰明的給他沏了一杯茶水端了過來。夏建發現,這個具有傳奇水彩的女人,睫毛上竟然掛著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夏建嘴上雖然說他不相信眼淚,可實際他最怕女人流淚。這可麼辦呢?他如果端上謝小雅給他沏好的茶水,說明這事他就答應了。
夏建猶豫著不敢伸手過去,謝小雅十分執著的舉著茶杯。兩個人就這樣相持著,夏建的心裡亂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