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王公貴族都望向了老智果,而丹丹王子站在父王身後,表情倒是沒有旁人那般誇張,他心裡想的更多的是,父王為什麼正在偷偷地向老智果施展欺騙術。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毫無破綻的說謊,許多人在說出假話的時候,伴隨著些細微的小動作,比如有人會摸鼻子,有人會故意瞪大眼睛,或者提高語調,而丹丹自小就觀察到了,父王在使用欺騙術的時候,總是會將右手背到身後,而且騙誰就緊緊盯著那人的腿。
這其實是個人養成的習慣,王爺兒時被長輩長打手心,因為他太過調皮總對家人使用欺騙術,或許被打出了陰影,無法再對長輩說謊成功,揹著手是怕捱打,盯緊腿,是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這個習慣就如同哆哆國許多的不同習慣一樣,一直伴隨他到如今,因為哆哆國人幾乎每天都在編造謊言,因此這種習慣也很容易儲存下來。
現場可不僅僅是一位王爺在對老智果使用欺騙術,而老智果就像霜打的茄子,他對這些人投來謊言心知肚明,卻無力做任何的反抗,他老了,雖然錯的源頭在他,可他又著實有值得尊敬之處,別人只看到老智果掌權期間,唐諸鞠齊·勻·風風氏家族是多麼的昌盛,卻沒注意到自己的生活也因老智果多年來的一系列努力而大好過從前,也許他真應該早早的退位,將國王之位——這燙手的山芋仍給別人,也不會淪落到今日的處境。
老智果依舊癱坐在地上,白髮比任何時候都顯得他蒼老而無力,他悲苦而仇怨的嘆道:“別對我使用巫術了,我告訴你吧,他說的.....是對的,然而他並沒有說全,除了那淬神體之術外,傳下來的還有一份由幾千位先祖滴血寫下的戒言,在上一次淬神體之術面世後,哆哆國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災難,直接導致我們丟失了家園,不得不將外界之人引進國門。那份戒言就在王宮處,我...我去給你們取。”老智果吃力的爬起身子,蹣跚地向王宮一步步走去,嘴裡還說道:“你們該看看,那是先祖們的血淚之言。”
可就在他說此話之時,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喊,那人喊道:“這群黑衣人是來強奪我們神術的,快殺光他們!”
這一聲呼喊勝過了國王的命令,除了老智果的幾個心腹護衛,其餘人皆從老智果的身邊衝過,老智果一個趔趄磕在地面,便不省人事了。
“幸運”的七位成員瞬間聚到了一起,小莊打了個響指,嘴中低聲道:“交換——。”與此同時,低沉道:“混亂——”
在片刻之後,將“幸運”圍住計程車兵,近半都改變了視覺和聽覺的方向,而且他們的交換物件是很靠外圍計程車兵,或者是街道中的尋常百姓。這樣一來,內外圍都發起了動亂,能傳達到“幸運”身邊的謊言就大幅減少了,甚至恐慌著士兵會對同胞錯用巫術,致使雙方都陷入了迷亂的境地。
在包圍圈裡,阿琪哼了一聲,語氣帶著質問和不滿,她對大鐘說道:“這麼多年來,你心中一直藏著這個秘密,我們來此的目的是什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莫非你是在利用我嗎?”
其他成員都在沉默,他們的布帽子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和表情,誰都不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些什麼?
阿琪又說道:“想想你也沒有膽子做壞事!嘻嘻,別忘了,老大可是什麼都知道。”
大鐘稍稍活動了下頭,用略帶戲虐和調侃的語氣回道:“這世界的騙子分很多種,而我是個十足的大大的騙子,哼哼哼....小騙子見了算命先生要跑,而我,可以騙過命...”
“你!”阿琪剛要發作。
小李卻鎮定地說道:“我看到了未來,我們的路沒有發生改變,大鐘還是大鐘,別那麼大聲,阿琪....”
“呸!”阿琪扭身便往人群中走,說道:“姑奶奶不喜歡墨跡,我去抓國王,你們愛做什麼做什麼。”
冰天杜說道:“國王已經沒了選擇的價值,如果我是你,我會直接去王宮。”說罷,冰天杜真的飛到了高空,去尋找王宮的方向,也不知他是為了哆哆國而去,還是為了淬神體之術而去,但他做的選擇,從沒有令其失望過。
“抱歉各位”大鐘轉身也向王宮走去,“瞞你們也很辛苦,我先走了,待會兒見。”
“走吧。”小李說道:“你的未來已經被鋪墊完成。”
堯和小莊往不同的方向離去,他們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現混亂,彷彿以自身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範圍不小的無敵區域。海藝江澤守在原地,她的感情太豐富,還陶醉在眾人剛聽到秘密的激動與震驚當中,她樂於欣賞別人的情感,並能加以利用。
但哆哆國的兵將可不是完全的廢物,立刻就有幾位“能人”擋在了”幸運“成員的面前。但此時還穩定著思緒的人輕易就能發現幾點異樣,首先,在場的六大姓氏的王爺、王子全都沒了蹤影,部分高階別的將軍也不見了,其次,原本同仇敵愾計程車兵們,分成了各個派別,姓氏的差異在此時體現的更加明顯,最後,老智果如今一個人靠在街道的某處角落之中,仍舊昏迷且無人去理,而他那幾位心腹守衛也沒了蹤影。
一位“能人”落在了留在原地的小李和海藝江澤面前。那傢伙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狡猾的主兒,他騙人的功夫可不簡單,切就叫他猴長。海藝江澤看來時,猴長手指抵在嘴前,做了個噓聲動作,接著小聲說道:“小心腳下。”
小李沒有低頭,海藝江澤卻低頭去看,竟然發現自己下面是萬丈深淵,且馬上就摔落下去。“啊——啊——”海藝江澤在墜落中閉緊雙眼,因恐懼而大聲喊叫。奇怪的是,猴長忽然也喊出了聲,也做出了恐懼的模樣,且幾息過後,或許是因為心跳過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而後海藝江澤忽然也站回了地面,但由於心中還以為自己在下落,不由得猛蹲下去,栽了個跟頭。
海藝江澤輕拍著胸脯,讓自己的心跳慢下來,同為女子,她與阿琪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女人,當然這也與他們各自的能力有關,阿琪一直在追求極限,所以脾氣時常處在爆發、崩潰、狂喜等情緒的邊緣,而海藝江澤雖然情感太豐富,但大多數時候都比較溫婉。
“嚇死我了,這是什麼啊。”海藝江澤抓著小李那小一號的褲子爬了起來。
小李哼了一聲,回頭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了,留下海藝江澤一人在原地。
“喔....呼...嗚呼...”怪異的是,猴長還坐在地上,如同心臟犯了病一般,外人明顯能看出他的恐懼感,就如同海藝江澤剛才墜落之時的神情一樣,但卻一直沒有緩和過來。
這便是海藝江澤的能力,在賭局之上,她所賭的便是世間的“情感”。
當她感受道恐懼之時,同樣程度的情感被複制到了猴長的身上,可怕的是,海藝江澤恐懼過後,便迴歸正常,但猴長身上的恐懼就像是被加在他身上的一個多餘的,且不受他掌控的情感片段,由於他驅除不了,因此一直處在這情感片段之中,所以猴長的情緒還處在海藝江澤墜落時,所感受到的恐懼之內。
這個恐懼片段是不會變化的,但猴長的恐懼感卻在逐漸增大,那是因為他的本體因為這個情感片段而自己產生了新的恐懼感,且這種恐懼感再沒有回到平安的處境前一直在增加,海藝江澤已經轉身走了,猴長全身在哆嗦,因為洩洪一般的恐懼感,他對自己施展的欺騙術再而三的失敗,緊緊二十幾息後,他因為過度恐懼而令心臟痙攣,導致了死亡。
轉眼再看海藝江澤,她彷彿已經將前事拋在腦後,又被四周多姿多彩的情感吸引了去。
三位能人站到了小李面前,他們沒打招呼,直接偏出了四條謊言,由於有了之前被騙,當自己是十歲孩子的經歷,小李早早的“安排了”自己的未來。當那三個能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四五個被換了視覺和聽覺計程車兵,陰差陽錯的闖到了此地,因為恐慌感,士兵們在拼命的使用欺騙術,而欺騙的物件往往會發生錯誤,結果到了此地後,士兵們的謊言不慎騙到了三位能人身上,而三位能人的四條謊言由於士兵的干擾,也廢了三條,只剩了一條成功對小李起到了作用。
那句謊言的內容是告訴小李他前進的方向有錯,如果小李被騙,轉而去尋找正確的方向,那麼,就沒有所謂的正確方向了,小李一定會繞進大騙局中無法自拔。但慶幸的是,小李心裡反覆在唸叨一句話:大鐘說的,才是對的。就像鈴鐺在進入哆哆國之前,給自己心中立下的幾條恆定不變的“真理”,這句話成功的讓小李往前面這條錯誤的路邁出了一步,就如同前方爬滿了毒蛇,一步踩中就會被咬死,但小李硬實邁了出去,只需要一步,騙局就被揭穿了。
三位能人以為小李要放邪術了,各自繃緊了身子,誰知小李從他們之中自然自在的走過,且留下一句話:“你們的未來,已經註定,迎接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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