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王所召喚出的兵將,是具有現實人的靈魂的,他們的行為與真人沒什麼不同。大軍出征,軍心不可亂,但眼前的局勢已經演變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虎將們都是傲人之姿,誰都不甘示弱,免得讓底下將士寒心,姓張的虎將最是莽夫,他最先喊道:“去你奶奶的!許老二,你要是有種,跟你爺爺來戰上三百回合!”
這一句話便引燃了戰場,寅王還未回神,只見那兩隊人馬殺氣騰騰地廝纏到了一起,將軍們都棄了戰馬,雙手持器左右拼殺,寅王大呼道:“幾位將軍莫要再打了!速速來本王面前!”然而兵馬聲完全遮掩住了寅王的呼喊,僅兩息過後,沙場內除了寅王身邊的兵將外,其餘人盡皆開始混戰,不僅如此,那些用長戈壓制住顓王旭計程車兵,也分屬於不同的虎將之下,他們的將軍在互相廝殺,他們又如何能安然自若地相對。
不多時,一人忽然拔出暗刀,由於所有人都繃緊了弦,因此顓王旭身上的長戈眨眼睛都撤了回去,身邊的兵將們也各自殺到了一起。
寅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號令全軍,而兵權也漸漸被這三波勢力分化,這也是他這彧棄之術的缺陷,因為太過逼真,因此也存在著現實中的各種可能性,這些虎將自然是聽寅王的話,但此刻他們廝鬥在一起,全然將寅王拋在了腦後。在軍隊之中,只能有一個核心,並由這個核心掌控所有的權利,如果權利分化,無論是否平等和諧,都不利於軍心的穩固,最底層計程車兵們往往不知道該聽從王的命令,還是隻比自己高一級別的百夫長的命令,且結局之時,他們往往會跟隨百夫長,因為王離著他們足夠遙遠。
現在寅王有兩個選擇,一是任其事態發展,反正在這沙場之中,顓王旭與顓王東無法對其造成多大的傷害,而且那些瘋了的將士們也不敢對王怎樣,可這種愈發失去對一切掌控力的感覺,令寅王十分的不自在,只要做過一次王,就無法容忍權利從手中流失。第二個選擇,就是立即解除“千軍萬馬列陣”術,這個術類似於一個固定的記憶術,每一次重啟,都會將所有兵將的狀態回溯到最標準的程度,但這卻需要一定的時間,寅王在不能使用此術的情況下,還真不一定是顓王旭與顓王東兩人的對手。
寅王到底是寅王,他沒有選擇懦弱自保之路,而是果斷地將術化解,戰場像被日光曬著的沙灘一般,褪去了“水分”,顯露出了原本的地貌,三人重新回到了現實之中。
能力回來了,顓王旭與顓王東同時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
正此時,顓王旭瞬間站在了弟弟背後,他的面板上響起了清脆的撞擊聲,兩人看向地面,卻見不到任何東西,而往後方看去,未老正目光平淡地站在那裡。
未老在千軍萬馬列陣術消失的一刻甩出了針刺,顓王旭的身體堅硬無比,連眼睛都不易被刀劍刺傷,自然無礙,可顓王東到底還是中了招,未老的手段殺人於無形,十幾根針刺隨著風插入了顓王東的脖子。
等到顓王東反應過來,已為時已晚。
顓王東倒在地上,面容十分祥和,無論是從外面看,還是為其把脈,都無法看出其受過任何的傷,但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黃泉,死亡也已蓋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到弟弟變化的顓王旭頓時暴怒,同時又萬分焦急,他朝著未老震呼道:“你做了什麼!”
未老笑得很和善,輕笑回道:“要了他的命啊?還能做什麼?”
顓王旭衝到未老面前所用的時間極短,並且沿途留下了一條大地的裂痕。當未老被鎖住喉嚨之時,卻絲毫不慌亂,反而笑嘻嘻地望著顓王旭噴著怒火的雙眼,說道:“殺我啊,殺了我,他死的更快了!”
“衝我來!”顓王旭正對著未老的臉吼道。
“好啊。”未老笑呵呵道,“你先放開老朽。”
顓王旭惡狠狠地瞪著他,並警告他別耍花招。未老被掐著後脖子,一步步挪到了顓王東身旁。
顓王旭怒道:“收回你的術,否則,你的脖子會斷成三截!”
“好了,老朽知道了。”未老嘆了口氣,彷彿認命般低下身子,輕輕點了點顓王東的鼻樑及天靈蓋。
“他為何還未醒來!”顓王旭語氣很是暴躁。
“嘻嘻...”未來忽然換回了那邪笑嘴臉,說道:“好了,這一回,他死定了。”接著哈哈大笑著用出了無相之術,變成紙張飄到了寅王身邊。
顓王旭氣得渾身發抖,朝著那二人咆哮怒吼,震得地動山搖,但即刻便停了,因為他感受到了弟弟體內氣息的變化。
顓王東由於方才未老的第二次進攻,身體由內部開始高速病化,血管與經脈開始變軟,進而腐爛,顓王旭並不懂任何醫術,況且隨著顓王東身體的惡化,連未老這種神醫恐怕都難以將其救下了。
果然,沒幾息功夫,未老便搖著頭自在說道:“唉,沒救了沒救了,老朽也沒招了。”
忽的,顓王旭一拳打在了弟弟的胸口,他的能力瞬間覆蓋到了弟弟全身。
顓王東身體的每一寸部位都在逐漸變為世間最堅硬之物,那些血管經脈不再病化,而血液也得以繼續流通,等到他五臟六腑盡皆被改變之後,顓王東的死亡過程便終止了。然而,這又讓顓王東進入了另一種不亞於炮烙之苦的折磨,因為這兩兄弟的氣息天生就相剋,甚至達到了一種水火不容的局面,顓王旭的能力進入弟弟身體之後,與其說是在救命,不如說是另一種奪命的方式,不需太久,顓王東就會死在哥哥的能力之下。
但這至少爭取到了一點時間,顓王旭背起了弟弟,他甚至連看都未看寅王與未老一眼,如今任何事物在顓王旭眼裡都沒有任何價值,他就像流星一般反射回了天上,尋著弟弟的命去了。
未老嘆了口氣,心中知道寅王也有氣,便安慰其道:“寅王不必惱火,此人有邪術,老朽與辰角合力都無法將其制服,便知其厲害,如今此人必死無疑,你我也替辰角報了仇,豈不是一件樂事,哈哈哈...”
寅王得了臺階,自然要下,但仍自恃高姿道:“果然是邪術,哼...自古怪力亂神,連本王竟然都中了招....”
未老不再言語,壓在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而此刻海域中一塊極普通的大陸上,有一處世外桃源,此刻,仙子卯白站在了這裡。
幾個樸實模樣的男人來到其面前,問道:“姑娘打何處來,可有事?”
“找到你們可真不容易啊。”卯白雖蒙著面紗,但笑起來的眼睛依舊美麗動人,原來這座隱蔽的陸地正是海域中人們還未探知到的地方,也正好是來自於與“點點”根源相同的地方,卯白曾經偶然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但因為這些人均是凡人,沒什麼作用,因此也不曾在意。
“找我們做什麼?”一女人走上來問道,“姑娘你是哪裡來的?”因為他們世代隱居,因此並不知道世界發生了重組,那時只是以為發生了幾場大地震罷了。
卯白對他們說道:“我時間不多,便開門見山了,我聽聞楊家將的後人傳承著一把寶槍,世世代代藏在這深山之中,那樣的物什,你們留著應該沒用吧,反而會成為累贅,不如借我一用幾日,時辰一到,我便立即將寶槍送回,可好?”
卯白說完此話,所有人的面容均變了色,他們停下了手中的活,警惕地望著卯白,一男人上來說道:“姑娘,你找錯地方了,我們不是什麼楊家將的後人,這裡也沒有任何的寶貝,請回吧。”
“死腦筋”卯白冷目微合,說道:“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
“我們什麼都不缺,大山給了我們所需的一切。”男人友善道:“姑娘,你真的來錯地方了,請回吧。”
“唉!”卯白輕輕抬起手來,“看來我真的有些強人所難了,畢竟你們擁有了這麼多年,可是我也有不得不得到它的理由啊,既然如此,我奪走便是了,用完之後,我會還給你們。”
“你要做什麼!”村民們圍靠過來,小孩子的手裡竟然還拿著板凳,大家的態度不怎麼和善了。
有潑辣女人上來罵道:“你這女子怎地這麼不懂事,你家男人呢?青天白日裡,你跑到俺們村做什麼?吊漢子?快些滾,小心老孃揭了你的皮!”
卯白沒有再講話,凡人的想法就像被扒光了皮的果子,所有內蘊都在卯白的眼中,卯白瞬間從村民的內心中讀到了寶槍的位置,她抿嘴一笑,轉身朝村外走去。村民們均鬆了口氣,只留了幾個男人守在了村口。
天剛入夜之時,這片世外桃源炸開了鍋,寶槍沒了,只留下了一行字:“擇日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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