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老還未靠近寅王百丈,便被其散發出的強勁煞氣逼退。
未老喉嚨裡發澀,只能席地而坐,開始療傷,並且時時要注意寅王和身後卯白的動作。
卯白倒是沒有再留意此地,她只對未老說道:“你跟著寅王便好了,我還有要事去做。”說罷,便飛離了此地,而未老也沒有多言一句,他雖然心中有疑,但也不會往太糟的一面去想,因為卯白做的事再離譜,也多半不可能波及到“點點”的其他成員身上,這不僅僅是組織裡的一項鐵定的規則,更是他們得以自保的手段,否則成員鬧得互不理會,萬一糟了難,也就無人來相救了。
寅王此刻站在空中,雙手叉在胸前,一雙虎目威嚴地俯視著下方,而地面上站著的,正是顓王東。
寅王並沒有見過顓王東,但他憑藉自己對氣息的特殊感知手段,找到了他,寅王好為尊,喜做首領,他將其他成員當成自己的手下,因此明目張膽的對每一個人都做了一個特殊的氣息標記,就像他手下的大臣、將軍一般,每個人的標記都不同,而辰角的標記氣息如今依舊有一縷保留在顓王東的身上。
“是你殺了辰角。”寅王昂著頭,如皇帝一般向其質問道。
顓王東瘦削的身子與之相比,顯得過於單薄,且書生氣過重,彷彿是秀才遇到了武將,他心裡犯嘀咕,為什麼最近自己一直被陌生的強者找麻煩呢,他其實不過是個瓏人境地,而來挑釁他的卻都是彧棄之人,他不想戀戰,因此立即對寅王動用了精神力。
寅王看到顓王東站在原地盯著自己,而現實中的顓王東已經轉身朝著遠處走去,但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多遠,一旦拉開精神力的作用範圍,寅王就會恢復,憑其彧棄之境要追到他,簡直易如反掌,因此,顓王東要儘量讓寅王陷入的足夠深。
可就在此時,一個身著盔甲的兵將突然出現在顓王東面前,那兵將臉上都帶著黑鐵面具,一雙眸子從縫隙中投射出刺骨的寒光。
顓王東一怔,未等他回神,那兵將就用一股命令般的語氣對其說道:“你要去哪?我王正審問著你,你若再敢放肆,殺無赦!”
顓王東回頭看向天空中的寅王,發現他還處在自己精神力創造出的幻境之中,他遲疑一陣後,立即對身前這位兵將動用了精神力。兵將看到顓王東認命般走了回去,可現實中的顓王東錯過了他,加快了逃離的速度。
未料沒走幾步遠,又一兵將擋在了顓王東面前,此兵將並沒有講話,但其威嚴氣勢儼然是大將之風,無論是盔甲還是面具都與之前那位兵將有較大的區別,而他手中握著的,是一把鑲著九塊翡翠的青龍偃月刀,身高八尺有餘,只需站在那裡,就似能擋住千軍萬馬。
顓王東見到此兵將後,立即起了慌心,這傢伙的眼睛也並不刻意盯著他,但顓王東感到那眸子正射出一排排冷箭,正擊中在自己胸口,他連著退了三四步,再度回頭去看寅王,發現寅王和之前的那位兵將還處於自己的精神幻境之中。
顓王東一咬牙,對面前這大將再度動用了能力,等到他再次逃離的時候,就再次碰到了下一個兵將,顓王東由於還處於瓏人階段,他的能力其實不僅有範圍的限制,還有侷限於對手的數量,例如他不可能對一百人同時動用精神力,因為這不是幻術,所謂的精神力幻境,是顓王東干擾並控制了每一個敵人的精神才出現的結果。
顓王東停了下來,他儘量平復下心情,感知周圍的氣息,如果一直遇到兵將,對他可十分不利,然而除了遠處的未老外,他再也沒有感知到其他人的氣息。顓王東忐忑地繞過了兵將快步走了四五息時間,果然,又有一兵將擋在了他面前。
未老平息打坐,輕聲自語道:“仔細一想,寅王的能力的確能剋制住那人的手段,這或許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顓王東怔住一會兒,忽的打出一道強拳,力道跟旁人比顯得中庸,但打這面前的兵將應該不成問題吧,顓王東透過氣息的感知,判斷這兵將只是普通修行者的實力,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兵將在被擊中的瞬間,爆發出了幾乎比肩鍾黎之境的氣場,輕而易舉地就接下了顓王東的攻擊,並且十分鎮定,連腳都沒有挪動過一下。
勁風聲劃過,顓王東撒腿就跑,他並不能飛行,體術在瓏人之中也是中下等,身後的兵將並沒有追趕他,因為顓王東每跑一段距離,就有一名兵將擋在他面前,等到他跑到離寅王百丈之地時,那些出現的兵將就不再是木頭人了,他們手持長槍亦或者大長刀,訓練有素地朝著顓王東砍來,並不是每個兵將都能有鍾黎之境的水平,但每一個都至少在瓏人之上,顓王東肉搏當然打不過,只能放開能力,然而在慌亂之中,他根本應顧不暇,而遠方的寅王也因其分心從而脫離了幻境。
寅王眉心一怒,跨上一匹棗紅烈馬浩浩蕩蕩地奔來,那烈馬更像是一朵雲彩幻化的東西,無論是四肢還是尾巴,都顯得縹緲。
在此期間,顓王東聽到了萬馬奔騰以及擊鼓長鳴的聲音,他側頭看到了寅王,心中大喊不妙,但其能力還是很強,寅王在殺到之前,就又陷入了顓王東的精神力幻境。
這時候,由於受到了寅王的影響,所有的兵將包括那位手持青龍偃月刀的大將,一齊地朝著顓王東殺來,他們的進攻動作,與人間真正的兵沒什麼不同,但其氣場就是強大太多。
顓王東架不住兵將們沒命似得進攻,全力讓所有兵將陷入幻境,然而,他走了兩步遠後,立即停了下來,因為他只要朝著別處走上一段距離,就立即有一位新的兵將出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