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孃的下落孩兒派人去尋找便可,不需驚動母上吧?”
楚元拿著琉璃的畫卷,目露糾結之色。
雖說他年幼,但心性卻遠超同齡人。
若是這段時間都無法看穿母上和師父之間的曖昧,那他簡直可以去一頭撞死在石磨上了。
在他的眼裡,師父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母上那般側目與聽話的男子。
說母上對師父不感興趣,那打死他都不相信。
這個時候,若是將他已經有師孃的訊息告訴母上,那豈不是等於在拆散兩人之間的姻緣?
楚元心中極其的糾結,一方面他不願意師父和母上這對被拆散,另一方面,卻也不願意一直讓母上矇在鼓裡。
可,師父是他唯一覺得能夠配得上母上的伴侶,偌大的大楚,也唯有師父有資格能夠跟母上站在一塊兒。
師父是他在心裡面唯一承認的母上的未來相公。
換做是其他人,即便是對方權勢滔天,乃至於是擁有比古國還要強大的權勢,他都會想方設法的避免母上與其深交。
一秒記住http://m.
唯獨師父,他發自心底的想要看到母上與其在一起。
母上從血緣關係上,是他的小姨,可一些做法,卻如同他的母親一般,關懷備至。
而師父的關愛,卻厚重的如同一座大山,不可深思,一旦深究,便會被深深地打動。
師父和母上,就像是他的再生父母一般。
他捏著手裡的畫卷,如同捏著一隻裝滿了黑火藥的火藥桶一般,生怕會被引爆。
“師父,您為何不能隱瞞師孃的存在?
您是閒雲野鶴般的世外高人,就算是有一段時間不在皇宮內,母上也是能夠理解的。
天大地大,何處不能是師可以抵達的?”
楚元捏著畫卷,猶豫許久,還是將心裡面隱藏的話給吐露了出來。
他真的不願意讓師父和母上之間產生矛盾。
有些事情,只要稍微藏得深一點,只要他不說,一切都會跟先前一樣,他想要的那種恬靜,半點都不會被打擾。
“徒兒,你過來。”
秦朗眼眸裡帶著深深地感動,朝著楚元招了招手。
懂事的楚元,乖巧的上前,如同孩童一般,一臉真誠的看著秦朗,“師父,只要您不告訴母上,師孃的下落也能夠在大楚境內被搜尋。
憑著徒兒的太子口諭,完全能夠讓那些城主暗中為您奔波。”
“徒兒的心意,為師已經感受到了。”秦朗正色的點頭,而後臉上柔和的表情突變,隨之一巴掌扇向楚元的腦袋。
啪!
響聲清脆。
秦朗望著被打的愣住的楚元,怒聲的催促道,“讓你去就去,屁話那麼多幹什麼?為師做事,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你是將為師當做長輩,將你的母上撇除在外了?”
楚元捂著後腦勺,望著發怒的秦朗,心裡面一陣惶恐。
被打了一巴掌,他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唐突了,完全將母上的感受置於不顧。
那樣的做法,與豢養金絲雀的逆賊鍾則淳又有何分別?
師父果然是師父,思慮良多,遠不是他能夠揣度。
最主要,師父並沒有隱瞞欺騙母上的心思,楚元望向師父的眼眸中,滿是欽佩,稚嫩的面龐上,因為自己的做法,羞惱的紅撲撲的。
刷!
楚元迅速地轉頭,捏著畫卷,頭也不回的朝著養心殿的方向奔跑而去。
他在心中做出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勸服母上。
師父和師孃,他不能拆散。
可師父與母上,他也斷然不會任由這段姻緣被解開!
隨著楚元的身影消失在東宮內,秦朗望著圍牆外,漠然地冷聲道,“旁聽的這麼久了,怎麼,還想要繼續偷聽牆角到什麼時候,不出來見一面?”
話音剛落,
東宮內,有兩道身影憑空浮現。
一身面容清冷,眉眼之間與鍾勝男有幾分的相似,不是別人,正是鍾則淳的嫡子鍾千。
另一人身著火紅長裙,一頭如瀑的青絲鋪撒在肩頭,小小年紀,已然擁有不俗的胸懷,正是武王嫡女武仙兒!
“秦先生果然修為高深,不愧是能夠擊敗青王的頂級武王強者。
一出手,便是能夠隔空擊敗我的數位武宗護衛,連得屍身都沒有留下。”
武仙兒朝著秦朗的方向拱手。
方才那一記所謂的大貓囚天掌,將她的數位武宗護衛,都是當場拍死,連血霧都絲毫不剩。
若不是有旁邊的武王鍾千庇護,怕是她現在都是被那一掌拍死。
然而,對於秦朗的‘毒手’,她非但沒有任何的怨恨,甚至美眸之中,還有漣漪盪漾,帶著濃濃的憧憬。
這樣的男子,才是真正的強者。
一言不合,便是不顧所謂的滔天權勢,直接下死手。
便是她那已經暗中突破到武皇境界的父王,都無法與其相提並論!
有真正的強者風範!
“郡主是覺得憑著一個低階武王便能夠擋住我?”
秦朗輕瞥了一眼旁邊的鐘千,目光玩味。
武仙兒掃了一眼鍾千,冷漠的命令道,“你退下!”
“遵命!”
鍾千拱手,而後一個縱身,消失在東宮之內。
偌大的東宮內,左右早已經被楚元屏退,在鍾千消失後,就只剩下武仙兒與秦朗二人。
武仙兒也不扭捏,開門見山的道,“秦先生,仙兒此番到來,只有兩個想法,一是被先生一掌拍死,二則是說服先生,投靠未來的大武!”
她直言不諱,心中比誰都清楚,就她的那幾個護衛,斷然不可能是秦朗的對手。
來此之前,已經做好了赴死之心。
若是能夠有招攬秦朗的一絲機率,她都不會放過,哪怕是自己被拍死!
“招攬?郡主有何底氣,能夠讓我這位大楚的太傅大人改換門庭啊?”
秦朗一臉古怪的盯著武仙兒,揣著明白裝糊塗。
武仙兒也不氣惱,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大楚勢弱,雖說如今在秦先生的幫助下,有復甦的跡象,但這一切都只是空中樓閣,如同夢中泡影,如不是有秦先生坐鎮,大楚的虛假繁榮,一戳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