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姝問道:“救你可以,你告訴我飯菜裡到底下了什麼?”
何君依舊搖頭:“沒有,飯菜裡什麼都沒放,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沒辦法,我肚子也疼得厲害,想必我死不了的話,你也死不了,那我們就一起疼吧!”說著,姜芸姝就往何君身邊坐了下去,“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死呢!”
何君這次真的嚇壞了,主要是真的痛啊!
“不要,我不想死,我還沒達成我的目的,我不能死啊!”
“你的目的是什麼?說出來,讓我看看能不能幫你達成,達成後我們就一起死?”
“不,不要,你走開,不要靠近我!”
何君驚慌失措,姜芸姝倒是穩如老狗,樂呵呵地看著她著急害怕的樣子。
“是你,一定是你這個下毒害我!”何君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原因,權當是被婢女毒害了,立即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快來人啊!”
這一喊,就引來了許多圍觀的人,瞬間就傳開了。
姜淮城聞風趕來,看到何君倒地奄奄一息的一幕,當下大怒指著芸孃的鼻子罵:“好你個毒婦,竟然趁我不在對何君下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呀!”
芸娘後怕地跪了下去:“老爺冤枉,並非臣妾的錯,乃是她吃了這地上的飯菜腹痛難忍才這般模樣,而且芸姝也是因為吃了這飯菜同樣腹痛難忍,想必是飯菜裡有毒啊!”
姜淮城瞧著地上被打翻飯菜皺了皺,又瞧著自己的心肝寶貝疼得起不來了,心疼地將何君一把抱了起來,卻對姜芸姝視若無睹,臨走時下令命人前來檢查飯菜是否當真有毒。
劉太醫用銀針試菜,銀針發黑,又用了其它的物品檢驗,結果卻查出飯菜確實有毒,這可把何君的侍女嚇得魂飛魄散,一股腦就全盤托出了。
“老爺饒命,都是主子指使奴婢乾的,如若奴婢不按照她的意思,奴婢的家人就會受到牽連,奴婢也不想這麼做,但奴婢不得不這麼做,求老爺明察啊!”
姜淮城有點蒙,看向床上躺著嬌滴滴的女人:“君君,你來解釋一下,這到底什麼意思?”
何君是又痛又難受,捂著帕子連連咳嗽,險些連肺都要咳出來了,卻還要強撐著起來下跪。
姜淮城到底還是不忍心看她這副模樣,將她抱回床上,何君趁機倒在姜淮城懷裡,哭哭啼啼:“老爺,妾身蒙老爺厚愛,深知這份福分得來不易,況且姐姐這些年待妹妹還算不錯,妾身已是知足又豈會做出這等惡事!”
“好了好了,老爺知道這定不是你的錯,君君是何等善良之人,又豈會做出這等惡事!”姜淮城摟著何君生怕她摔碎了似的小心翼翼。
芸娘在一旁看著是心酸又憤怒,這就是她的好夫君啊!
成親多年,別說這樣抱她了,就是她有任何於理不合的地方,都要被責備,更別說這般呵護了,明眼人都能知道何君就是主使,奈何這男人就是偏心眼偏到眼睛都瞎了去!
“就知道老爺對我最好了,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老爺也定不會冤枉奴家的。”何君說著又開始劇烈咳嗽,甚至還咳出了血。
姜淮城心疼極了,當即斷定道:“我就知道一定是這婢女不知好歹,下毒嫁禍於你,當真是好狠毒的心腸,這種人豈能留在姜家!”
芸娘都聽不下去了:“老爺,您這未免也太草率了,何不調查清楚再做定段!”
“怎麼,我乃一家之主,想要處置一個婢女都做不了主了?”姜淮城反問她。
芸娘又氣又急,只好改言:“老爺息怒,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芸姝也吃了那些飯菜,肚子也疼的緊,不如讓太醫也給芸姝瞧瞧身體?”
姜淮城總算是想起這麼個女兒了,點了點頭說:“既然如此,那你先帶太醫過去瞧瞧吧!可別在出閣之前死在姜家,晦氣!”
芸娘聽到最後“晦氣”二字,腳步一頓,心塞得跟什麼似的,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帶領著太醫前往柴房去給姜芸姝看診。
心中卻就此埋下了一根刺,很不是滋味!
她原以為姜淮城對何君只是男人好色的本能,沒想到如今看來是直接被矇蔽了雙眼,連心都一起瞎了!
太醫一路跟隨來到柴房門口,有些納悶:“不是給姜大小姐看診嗎?怎的帶我來柴房?”
芸娘是有苦說不出,只能道:“事出有因,還是先救人要緊吧!”
只是當她推開柴房門,卻不見姜芸姝的身影。
“人呢?方才還在這躺著的,怎就不見了?”
太醫也覺得奇怪:“我說姜夫人,您是不是搞錯了,這裡是柴房,可不是閨房,您是不是應該要帶我去閨房給姜大小姐看診才對啊?”
彼時,兩人的頭頂突然傳來聲音:“不用找了,我在這裡。”
姜芸姝在兩人詫異的目光跳了下來,嚇得兩人連連後退,許久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劉太醫不說多熟悉,但對姜家也不算陌生,姜芸姝隨了芸孃的性子跟相貌都是端正得體,柔柔弱弱的大家閨秀,可從未聽說有習武過。
這麼高的房梁蹦下來,落地的時候,連聲音都不帶有的,這妥妥就是有功夫底子的人才能做到。
不等劉太醫開口,姜芸姝就先開了口:“劉太醫不用驚訝,也不用懷疑,本小姐就是如假包換的姜芸姝,另外本小姐雖不練武功,但也有練舞蹈,所以這點高度不算什麼。”
劉太醫半信半疑點了點頭,又問:“不是說中毒了?這看起來不像啊!”
芸娘也疑惑:“女兒,你肚子還疼嗎?”
姜芸姝搖了搖頭:“不用擔心,何君都死不了,我也死不了的。”
芸娘還是不放心,拽著她的手腕就讓劉太醫把脈:“劉太醫您還是幫她看看吧,這孩子最近反常得很,許是中毒了的原因。”
劉太醫認真地把脈片刻:“脈象平穩,無異像,不像是中毒的跡象,夫人不必過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