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姝拔起最後一枚銀針,抹了一把額頭上漢,便躺在芸娘身邊一起休息。
順便去清點一下空間裡的物品,幸運的是,空間裡的東西還在,都是她以前儲存起來各種防身用具以及醫療器械,相當於一傢俬人醫院!
回想起前世是一名特工醫生,不僅擁有超強的武藝,還有超高的醫術,許多重傷回來的特工都是在她雙手之下起死回生,組織裡的人都稱呼她為在世華佗。
可惜,她不能再過那種驚心膽魄,每天都遊走在死神身邊的日子了。
這些古代人有些太弱了,她都不屑動手,突然想躺平當米蟲了。
安承王府,鏡月軒。
陸承軒穿著寬鬆慵懶的寢衣,盤腿坐在席上添炭煮水燒茶,舉手投足盡顯貴氣韻味,品茶乃是他日常生活一部分。
黑風身上的黑衣還沒換下:“王爺,若非屬下親眼所見,都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姜家小姐,竟然醫術了得,將本該嚥氣的芸娘給救了回來!”
陸承軒熟練地夾起杯子,沖洗旋轉,放置黑風面前。
黑風迅速坐在陸承軒對面。
陸承軒問:“姜家小姐姜芸姝,自由就是京中聞名的閨秀,姜淮城更是直接把她當成王妃來培養,教的全都是禮儀品德女紅之類的東西,可從未聽聞有涉及醫術。”
黑風詫異道:“此人的身份確實很可疑,王爺打算怎麼做,要去揭發她嗎?”
陸承軒淡然地搖了搖頭,熟練地將晨露煮開,然後沖泡珍貴的毛尖,香氣立即蒸發開來。
一個人喝茶太孤單,黑風便陪他喝茶十來載。
陸承軒淡聲道:“不管此人身份是什麼,確實有幾把刷子,這也就不難怪她能看出本王身上的毒了,倘若能為本王所用,倒是不必揭發。”
黑風又問:“王爺打算怎麼做?難道真的……娶了她?”
陸承軒斟茶的手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也不是不可以。”
黑頭驚得手抖,茶水灑了一身,很難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想到那女人白天那樣牙尖嘴利,加上又會醫術,而且功夫還不低的樣子。
忽然覺得,這樣的女人娶回來,王爺當真可以駕馭得住嗎?
很快,黑風就把這樣的想法甩掉了,這世上還沒有王爺駕馭不了的女人。
如果有,那他就去吃屎!
次日。
何君伺候姜淮城起床更衣,恭送他出門,侍女湊近耳邊說了幾句話,何君瞬間變了臉。
“你說芸娘那個賤女人竟然還活著?”
侍女有些害怕道:“是,今天奴婢去送饅頭,親眼看見她還活得好好的。”
何君疑惑道:“不可能的,明明給她吃了誘發物,絕對活不過當晚的,為什麼會這樣?”
說著,扭頭看向侍女:“是不是你沒下藥,騙我說下了?”
侍女嚇得跪地:“主子饒命,奴婢不敢,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千真萬確給她下藥了,而且主子您也親眼看見她喝下去了的。”
何君確實看見了,但是現在人卻沒事,難道是藥量太小了?
不對,芸孃的毒已經潛伏多年,只需一點誘發物就可以暴斃身亡。
而且誘發物無色無味無毒,只有中了毒的人吃了誘發物才會死亡,尋常人就算是吃了誘發物也不會有事。
加上這次老爺是真的生氣了,誰都不可以求情,鐵了心要責罰這對母子,打鐵趁熱這個節骨眼就算是芸娘死了,姜淮城也會覺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不會懷疑任何人。
所以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讓人去下藥,就是算準了姜淮城的鐵石心腸!
不管怎樣,她都要趁著這次機會,徹底讓芸娘命歸西,只有這樣她才能被扶正,她的孩子才不需要頂著庶子庶女的頭銜,徹底抬起頭來!
“去,用雙份的量,務必讓那個賤人死在柴房裡!”
“喏,奴婢這就去辦!”
何君不傻,威逼利誘最是擅長:“事情若是辦好了,我會給你一筆可以讓你後半輩子高枕無憂的銀子,你帶著你的家人從此離開京城,永遠不可以回來。”
“奴婢一定會讓主子滿意的。”
“很好,去吧!”
姜芸姝出身特種兵,什麼殘酷的環境沒見過沒待過,是以對於這個簡陋的柴房並未感覺有何不妥,之所以不走,是因為要守著芸娘而已,怕她前腳一走,芸娘後腳就被人弄死了。
下毒的人若是知道芸娘還活著,定會再次下手,所以她就閉目養神地在等。
可芸娘不是這樣想的,她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養育的女兒突然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的人,這樣的性子怎麼能嫁入安承王府,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便試圖說服姜芸姝,每次還沒開口,就會被姜芸姝凌然的眼神給嚇得閉嘴。
這個女兒怎麼回事,氣場怎麼變得這麼大?
要不是那張臉化成灰都認得,芸娘都要懷疑眼前的人還是不是自己女兒了。
而且她還暗搓搓地觀察過姜芸姝耳後背的部位,確實有一顆紅色痣,出生就有的胎記,錯不了。
但性情大變,的確讓她難以接受。
芸娘擔心性子太剛烈會吃虧,卻不知自己的一隻腳已經邁入閻羅王殿。
耳邊傳來鬼鬼祟祟的腳步聲,本在閉目養神的姜芸姝瞬間睜開了眼,坐起來。
侍女拎著一個食盒進來,有些心虛地掃了兩人一眼,便將食盒裡的食物拿出來放到地上。
鍋包肉,滷豬蹄,鹹香雞,獅子頭,還有精美的點心,看起來是那麼的垂涎欲滴!
“大娘子,這是我家主子念大娘子這些年對她的照顧有加,特意讓奴婢給大娘子送來的,為了感謝大娘子的一點心意,望大娘子莫嫌棄。”
都是葷菜,對於餓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芸娘感激道:“何君有心了。”
姜芸姝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食物,挑了挑眉,然後抓起其中一個雞腿吃了起來,芸娘見此也不顧形象地吃了。
侍女看到母女都吃得津津有味,心裡高興極了,終於可以離開何君那個賤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