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周予並未下死命令,袁家兄弟也是見好就收,不願意影響到喝酒的客人。
看把這一群“貴客”揍的差不多了,堵在門口的王連浩和沈偉才這才舉著鐵棍向後退去。
他們是從樓後那臺升降梯下至一層偷襲對方身後的,而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過的戰術,給對方一點小教訓,如果他們仍然執迷不悟,下次等待他們的可就是搶子兒了。
看著丟盔棄甲互相攙扶的永聯社眾人就那麼慌忙逃跑,袁青嗤笑一聲,舉起啤酒對著大家道:
“兄弟們幹得好~~看來客人對於我們的招待非常滿意,你們誰回去把這兒的戰況彙報給周先生或者呂秀才,今天晚上每人加一瓶啤酒,算我的~~!”
“哦~~~”
樓下和樓道里打得乒乓作響,哀嚎聲不斷,而專門做了隔音處理的三樓酒吧卻仍然沉浸在低沉的爵士樂歌聲中照常營業,絲毫未受影響。
雙眼靈動的佩拉在忙碌的間歇,透過窗縫朝樓下看了一眼,看到許多人跌跌撞撞,互相攙扶著融進遠處黑暗,地面上則零星散落著很多棍棒,鞋子等物。
她微微一怔,在心裡啐了一口,覺得那些來找麻煩的幫派成員可真夠沒用的,跟他們墨西哥的黑幫比起來差遠了。
就在這時,佩拉忽然察覺到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
此刻的王連浩還在樓下,認識她的那些人也不會主動和她有身體接觸,會是誰呢?
佩拉疑惑的回過頭,看到一個黑髮微卷,臉頰帶有明顯胡茬的男子正低頭望向她。
“是你?終於找到我了,看到我發出的訊號了嗎?”
那男子左右看了看,將食指豎在嘴邊,拽著佩拉挪到了通往廁所的拐角處,伏在對方耳旁小聲說了幾句什麼,還將一包東西塞進了佩拉手裡。
佩拉眼珠一轉,低聲回道:“我知道了,東西就藏在廣場噴泉的底座下面,趁晚上沒人拿回去,我暫時會寄宿在這兒,有什麼事就來這裡找我。”
長著黑色捲髮,明顯帶有墨西哥血統的男子點點頭,左右看了看,拐進廁所旁邊的一道小門。
這裡是周予在裝修時專門開鑿出的安全通道,如果正門被警察堵上,酒吧的客人就會藉助安全通道轉移至下水道,再借由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安全離開這裡。
看到捲髮男子離開後,佩拉將剛剛那包東西揣入懷裡,轉身又一次投入到越發熟練的工作中。
另一邊,趕走了永聯社來搗亂的人,大家一起動手將樓梯間清理了出來。
一層的勇伯拿著他的紅泥小壺又一次走至街邊,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得欣賞起夜景。
放好了禦敵裝備,王連浩第一時間回到佩拉身邊,殷勤說道:
“全都解決了~那些永聯社的傢伙們不堪一擊。”
“王哥哥你真厲害!”
佩拉露出一絲崇拜的眼神,看的王連浩笑容滿面,感覺自己似乎就要飛起來了。
“呵呵呵~其實我的身手算一般......周先生身邊的武鏢頭,洪阿鬼,胡人天他們才叫厲害~袁家兄弟倆也很厲害~”
佩拉一點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道:“不,在佩拉心裡王哥哥就是最厲害的!你解救了佩拉,還收留了佩拉,是我的英雄。”
“啊......”
王連浩一張老臉紅到了耳朵根,羞得恨不得鑽進啤酒瓶裡。
永聯社地下秘密賭場內,廖白樺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手下們,差點氣的當場腦梗。
“一群廢物......我怎麼會養了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
細狗被竹竿戳中眼窩,此刻右邊眼睛腫成了鮑魚,已經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當家的......那些人實在厲害!而且看樣子早有準備,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要不然我拿上傢伙去,這次一定讓他們知道永聯社的厲害!”
“拿傢伙?人家打你們也沒用槍!如果能拿傢伙還要你提醒?滾滾滾!看見你就來氣!”
廖白樺飛起一腳揣在細狗身上,連打帶罵將這夥人趕了出去。
“唔......”
廖白樺坐回沙發上,伸手捏了捏眉心,像是自語一般說道:
“為什麼明明我們人多,卻總是在類似的衝突裡落下風呢?”
戴眼鏡穿唐裝的師爺站在一旁,冷靜接話道:“因為我們永聯社大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真正敢打敢拼的人不多。”
“你......”
廖白樺被噎的不輕,心裡卻知道這就是答案。
“當家的,既然我們不方便下死手,倒不如割些好處出去,拉攏英吉利過來的那幫人,讓其為我所用。”
“什麼?他們搶了老子的生意,老子還要低三下四去求他們幫我?做夢!哼......既然我們不方便下死手......就找人來下死手!給我聯絡黑手黨,我要下發懸賞!”
“當家的......三思。”
師爺也沒特別堅持,只說了“三思”兩個字。
“不必三思了!老不死的安良堂我都不怕,又怎麼會怕一個英吉利來的臭小子?這口氣要是不出我非得憋出病來!”
“好的,我這就去聯絡黑手黨。”
師爺走後,廖白樺發洩一般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乾了裡面的酒水。
“來人!給老子放水,我要泡澡!”
......
紐約的黑手黨,主要集中在曼哈頓中東部地區,上西區,以及布魯克林西面的大片地區。
這些來自西西里島的黑幫大都沾親帶故,屬於家族式幫派。
現階段的紐約黑手黨由五大家族聯合組成,分別是布亞諾家族、科洛博家族、甘比諾家族,傑諾維塞家族以及盧切斯家族。
廖白樺口中所說的,正是距離唐人街最近,位於中西部地區的科洛博家族。
“尊敬的查理先生,這就是我們首領的要求。”
廖白樺的師爺今天沒穿唐裝,而是換了一身淺灰色西裝,搭配著一頂絲綢禮帽。
在他對面,一名身穿燕尾服,黑髮後梳,臉頰較長,眼角略有下垂的中年人坐在那裡,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勢。
在聽完了客戶的要求之後,他略作思考,摩挲著手裡還剩大半截的雪茄,緩緩說道:
“明白了,目標是上東區龍行商會的首領......我的開價是......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