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塵其實搞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儒冠男子對所謂的“藏器之術”並不在意,甚至斥之為江湖騙術。
但想要拿下汪塵的心思是昭然若揭的。
先前親眼目睹了汪塵斬殺幾名攔截者的過程,這位儒冠男子對他的實力有相當高的評判,因此表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實際上並沒有小覷汪塵。
“好膽!”
面對汪塵投擲來的長刀,儒冠男子沉聲怒喝,於電光石火之間拔出隨身佩劍,瞬間將其格擋擊飛。
鏘!
刀劍相擊,發出了清脆的震鳴之音。
儒冠男子神色肅然,手中長劍恍如一泓秋水,冷冽森寒讓人不敢直視。
劍和人彷彿融為一體!
他自小學文習劍,在劍法上的造詣極深,曾經擊敗過多位同階武者。
看著勐撲過來的汪塵,儒冠男子的唇角泛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他猜測汪塵肯定是想近身之後,用藏器之術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在有了防備的情況下,這種江湖伎倆又怎麼可能得逞?
但是下一刻,儒冠男子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就在雙方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五步左右的時候,汪塵陡然朝他拍出雙掌。
無形的掌勁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儒冠男子襲來!
這怎麼可能!
!
儒冠男子驚駭到了極點。
他以為自己已經很看得起汪塵,而事實上汪塵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來不及後悔,儒冠男子只能橫劍護在身前,強行抵擋汪塵的剛勐掌勁。
砰!
儒冠男子手裡的長劍驀地彎曲,狠狠地拍擊在他自己的胸膛上,肋骨斷折的聲音隨之響起,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其實以這位儒劍士的實力,如果發揮出自己的劍術特長跟汪塵纏鬥,那絕對不會一招就分出勝負。
結果他低估了汪塵,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嗖!嗖!
兩支凝固了煞輪之力的梭槍前後射至,將還未落地的儒冠男子活活釘在地上。
胸口一槍,下腹一槍,形成的姿勢相當扭曲。
但這儒冠男子居然還沒有當場斃命,他的口鼻眼耳滲出鮮血,強體最後一口氣說道:“你,你等著,我,我的…”
話還沒說完,腦袋一歪沒了聲息。
汪塵嗤笑一聲,附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長劍。
持劍在手,他屈指一彈,劍身陡震發出清悅的鳴響,劍光四溢寒芒迫人。
“好劍!”
汪塵讚了一聲,又摘下儒冠男子腰間的劍鞘。
歸劍入鞘。
看在對方送了一把利劍的份上,汪塵給了他特殊的禮待――埋在山林深處。
說起來,汪塵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至於先前那些傢伙,就任其曝屍荒野,等待野獸或者路過的善心人去收拾了。
沿著長長的山道,汪塵繼續前行。
後面的路程都很順利,一直到他看見遠處那座位於山腳下的縣城,都再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和麻煩。
燕城不大,看建築格局也就幾萬人的規模,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汪塵還是戴上了張巍然送的人皮面具再入城。
這玩意兒挺精巧的,不過戴在臉上並不是很舒服,面板粘連出了點汗就會發癢。
還不能撓,否則有撓破的風險。
主要是凌志遠這張臉的辨識度太高,汪塵又不擅長易容術,也只能藉助這張面具暫時躲避被懸賞通緝的風險。
他在燕城休息了一晚。
然後把身上攜帶的銀兩花了七七八八。
新的衣物和靴子就購買了兩套,還有路上吃的酒水乾糧,耗費最多的是一匹用來代步的馬,花了汪塵整整一百二十七兩!
江源城並不在荊南郡境內,燕城過去有上千里路,儘管有官道可走,但徒步跋涉這麼遠的距離純屬自找苦吃。
汪塵也懶得去搭商隊的車或者驛站的馬車,索性就在本地的騾馬行裡挑了一匹馬。
這馬匹是真的貴,最差的劣馬都要三四十兩一匹,而且燕城是個小地方,騾馬行之中也沒有多少馬可供他精挑細選。
只能買了一匹最貴的。
騾馬行的老闆也是難得碰上汪塵這樣的大客戶,送了全套的馬具還有一張地圖。
倒也省了汪塵一些麻煩。
騎著這匹高價購買的坐騎,汪塵奔赴千里之外的江源城。
當馬蹄踏出郡域界碑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路千里迢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但汪塵一定會回來的!
他一路披星戴月風雨兼程,差點跑死胯下的坐騎,用了五天時間抵達江源城。
這樣的速度和效率,讓汪塵分外懷念自己的飛艦和飛劍,感覺就像是從現代回到了古代,當真是處處都不方便。
好在這段路也沒有出現波折,儘管有幾次差點走錯了道,終究平安抵達了目的地。
在江源城外,汪塵摘下了人皮面具。
他來江源城是為了加入血衣衛,要是頂著這副人皮面具去都衛衙門,估計要被抓入大牢嚴刑拷打。
這種人皮面具湖弄普通人沒問題,哪裡瞞得過血衣衛的高手!
入城之前,汪塵將自己的坐騎賣給一支路過的商隊,換回了五十兩銀子。
之所以價格這麼低,是因為他將這匹馬消耗得有點厲害,再者人家也是要賺錢的。
汪塵主要是懶得麻煩,直接出掉免得麻煩。
江源城是泰平郡的郡城,無論是規模還是興盛程度,都超過了同為郡城的安陽城。
汪塵沒有流連於這座大城市的繁華,入城之後僱了輛馬車,直奔都衛衙門而去。
這江源城的都衛衙門位於城池的核心區域,跟郡守官衙相鄰,對面就是江源郡王府。
硃紅的大門極為惹眼。
“想要告狀,去那邊郡守衙門!”
汪塵在門口被人攔住,對方面無表情地指了指旁邊的郡守官衙:“這裡不管事。”
“我是來應徵衛士的。”
汪塵立刻亮出張巍然給自己的銅牌:“還請閣下通融。”
“咦?”
門衛接過銅牌掃了一眼,露出訝然之色:“你這塊牌子哪裡來的?”
他的語氣變得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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