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殿下沒事!沒事!”
五皇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楊傾墨,如同在看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石,如此年紀,如此本事,也的確是塊無價之寶啊。
五皇子心中感嘆著,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抱著的藥匣子,看來魏恪要失望了,自己當是能活著回去的。
體型最大的白色兇獸墜落山崖,接下來,又有武誠鏢局五人的加入,剩下的兇獸便不足為懼了。
待終於擺脫了守護玉瑤樹的兇獸後,謝望想到方才的場景,疑惑道:“我怎麼覺得剩下的那幾頭兇獸根本不想打了,它們似乎是自己往後撤的。”
“因為我們只摘了一朵玉瑤花。”
來過一次玉瑤山的袁興,猜測道:“兇獸已經死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分兩朵玉瑤花,對它們來說,我們還算是幫了它們,所以它們才主動撤退的。”
“這般說,倒挺有道理的。”謝望點頭,認同了袁興的說法,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
無人看到,懸崖之上,唯留有一朵碗口大的玉瑤花的風雪中盛放。
藥王廟位於寧都城外的人大嶺山上,與大寧名剎大安寺遙遙相對,但大嶺山地勢要比大安山險要許多,且上山的路僅有一條,當然,若是本事足夠,有冒險精神,也可以自茂密的叢林中穿山越嶺。
而顯然,安平伯府眾人沒有這個本事。
“看來今夜要在廟裡住了。”
耿星辰掀開車簾,看著車窗外的景象,嘆道:“天還沒亮就開始走,都快兩個時辰了,還沒到大嶺山,還好今天沒什麼太陽,不算太熱。”
“不用住在廟裡。”
耿星霜也看了一下外面,她以前去過藥王廟一次,但是當時年紀小,對路途以及路邊的風景沒什麼記憶了,現在看著道路兩側綠樹成蔭,各色各樣的行人,倒也得趣。
“六姐姐,你別安慰我了,看這模樣,就算我們下午到了廟裡,再上完香,還沒等到下山,天就黑了。”
“晚上不用住在廟裡,但是也回不了伯府,所以我們得……”
“露宿荒野?”
耿星霜話未說完,就被耿星辰打斷了,語氣是震驚中帶著驚詫,“這麼多人,還有展姐姐和金寶在,我倒是不怕,但是夜裡外面會不會有蛇蟲蚊蟻,哎呀要是早知道要住在外面,就應該找許姐姐買些防蚊蟲的藥。”
“你很想露宿荒野?”
耿星霜看著耿星辰神色中的微微興奮,嚇唬她道:“荒郊野外,可不僅僅是蚊蟲那般簡單,說不定還有豺狼虎豹,你不是也看過話本子嗎,狼群一出動都是幾十上百頭,單靠展佩和金寶,就算加上我爹、三叔還有家裡的幾個護衛,要是遇到狼群,我們說不定就會葬身狼腹,你不害怕?”
耿星辰臉色白了白,想到話本子中關於野獸是如何撕咬人甚至吃人的描寫,瞪大了眼睛,使勁的搖搖頭,“不不不,不能住在荒郊野外,太可怕了!”
耿星霜“噗嗤”笑出聲來,展佩和金寶甚至是白芷都笑了出來。
耿星辰立刻反應過來,“六姐姐又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我只是說我們不住在廟裡,你不知道伯府在大嶺山附近的棗樹村有一座莊子嗎?”
耿星辰搖頭,一臉的疑惑,“我們家在藥王廟附近還有莊子?我從來也沒聽說過。”
“嗯,等我們趕到藥王廟,也是快晌午了,伯夫人此番為二叔祈福,至誠至真,定然是不會下午去上香的,所以我們應該會在莊子上住一晚,明日一大早再上山。”
耿星霜只希望伯夫人不要“喪心病狂”的讓他們這一群人,一步一磕頭的爬到山頂的藥王廟,如果是那般,她想她會忍不住“忤逆”的。
畢竟耿澄真的不配讓他們如此拼命。
耿星霜猜的沒錯,伯夫人的確是準備次日上午再去為耿澄上香,所以這一路走得並不快,晌午也沒有吃備好的乾糧,而是在附近的小莊子找了一戶農家,準備讓農家做些飯菜。
“大嫂,這小村子有點眼熟啊!”
這戶農家是離大道第二近的人家,為了就近,他們便直接花銀子,讓這戶農家做一頓午飯,只是這麼多人的飯菜,也不是一時能做好的,農戶還得現去買菜,伯夫人和姚氏等嫌棄農家院子髒亂,並沒有下馬車。
不過坐了一上午馬車,早就坐的腰痠背痛的耿星霜耿星辰在第一時間就下了馬車,坐在另一輛馬車中的阮氏和姜氏也下來了,她們也沒走遠,只在這戶農家前面的大榕樹樹蔭下略微走了走。
這一下馬車,姜氏四處張望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的說道。
“你說你什麼記性,這裡你不但來過,還住過一夜,你不記得了?”
姜氏這話本是對阮氏說的,只是還沒等阮氏回答,耿焱便先答了,語氣既有調侃又有些嘲弄。
姜氏瞪了丈夫一眼,沒好氣道:“我又沒問你,你插什麼嘴。”
他們夫妻二人這般說話方式,作為閨女的耿星辰早已習慣了,就是耿星霜也是親眼見過幾次的,並不以為意,耿星霜對耿焱說的他們曾在這裡住過一夜的事,倒是很有些興趣。
“娘,三嬸在這裡住過一夜,你也在這村子裡住過?何時?又因何事啊?上次我們來藥王廟的時候,我雖然很小,但是似乎沒進這個村子。”
耿星辰聽她這般問,立刻也將注意力轉到阮氏身上來了。
阮氏笑道:“那可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嗯……我想想,你還沒出生呢!”
“我想起來了,那年我們借宿的就是這個村子,那件事那般大,我怎會不記得,只是當時又急又怕的,這一路上村子又這般多,我哪裡知道當年著急忙慌的進的是哪個村子。”
姜氏也不與耿焱鬥嘴了,轉頭與阮氏說道:“說起來,當年也著實兇險,也得虧碰巧了,那戶人家的兒媳也在生產,家裡本就請了穩婆,否則二嫂和冰姐兒可就危險了。”
“娘,這怎麼又關係到二伯母和四姐姐了,當年是哪一年啊?”
耿星辰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姜氏看了一眼夏氏和姚氏的馬車,發現她們並沒有下車的跡象,正院和二房的下人又離這邊有一段距離,應該聽不到他們說話,便準備滿足一下女兒和侄女的好奇心。
就在這時,卻看到前方馬車上下來一個身影,一身素色衣裙,髮髻上只簪了根銀釵,顯得清麗而樸素。
“那是冰姐兒,她去哪裡?”姜氏疑惑道。
“像是要去村口那戶人家。”耿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