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級的神巢擁有三個巢房,每個巢房都能夠容納一種特定生命體。
如果張遠能夠尋找到三種生命體,將所有的巢房填滿。
那麼他的實力必然迎來一次巨大的飛躍。
真正實現逆天改命!
但世間生靈億萬,能得到神巢認可的生命體卻少之又少。
否則張遠也不可能到現在才啟用神巢!
他首先排除了地上的小鹿屍體——可收容基因體必須是活體,然後在地上仔細搜尋,睜大眼睛不錯過任何的生命。
忽然間,幾隻螞蟻進入了張遠的視線。
這些螞蟻個頭很大,一隻只有著大拇指的尺寸,通體烏黑髮亮,擁有彎曲的顎牙。
它們顯然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飛快地爬到小鹿的傷口部位,齊心協力用尖利的顎牙“剪”下一大塊鮮嫩的血肉。
隨後其中一隻黑螞蟻死死咬住這塊血肉,將其往自己的巢穴方向拖去。
這樣的一隻螞蟻,竟然能拖動比自己重幾十倍的鹿肉!
它們的效率之高、力量之大,讓張遠都歎為觀止,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發現了目標。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伸出左手的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住了拖著鹿肉的黑螞蟻!
下一刻,手背上的神巢徽記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一句古老的咒語瞬間在張遠的腦海之中浮現,旋即藉助他舌尖的無聲綻開。
被指尖摁住的黑螞蟻驟然消失不見,而神巢徽記隨之變得炙熱。
【宿主:張遠】
【神巢:1級(15%)】
【寄體:1級黑巨蟻(1%)/2倍力量】
【氣血:74/75】
【源質:0】
成功了!
神巢徽記恢復了正常,但張遠能夠感覺到其中的一個巢房裡,已然多出了一隻張牙舞爪的黑色大螞蟻。
這種被神巢收容的基因體,也可稱為超凡生命體。
它不但能夠賦予張遠雙倍的力量,而且還可透過餵養培育實現升級。
帶來更強的能力!
張遠忍不住握緊拳頭揮舞了兩下,來宣洩內心的興奮之情。
他本身的力氣就很大,一旦激發兩倍力量增幅,那麼砍死一頭野豬都不是問題。
戰鬥力同樣成倍增加!
壓下激動的情緒,張遠又探手抓住了地上的鹿屍。
神巢收容的基因體需要餵養才能升級,而餵養它們的“飼料”正是“源質”。
目前張遠連1點“源質”都沒有,但他知道獲得“源質”的方法。
獻祭獵物!
將自己親手獵殺的戰利品奉獻給神巢,就是獲得“源質”的唯一途徑。
眼前這頭小鹿,無疑是很合適的祭品。
“遠娃兒~”
在張遠的手指碰觸到鹿屍的剎那,突然間一個幽幽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張遠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碰觸到燒紅的鐵塊。
他全身的汗毛根根豎起,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整個人彷彿墜入冰窟之中,幾乎無法動彈。
意識到危險的張遠陡然咬破舌尖,在劇痛和熱血的刺激下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他猛地站起身來,右手同時拔出了柴刀。
轉身面對未知的恐懼!
然而前方空空蕩蕩的,除了樹木草叢之外看不到任何生靈,只有溪水還在靜靜流淌。
但張遠的警惕有增無減。
他很清楚,自己極有可能遇到了詭異。
這就是冒險進入深山的代價!
“遠娃兒~”
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遠霍然抬頭看去,一眼看到了站在樹杈上的一隻烏鴉!
渾身黢黑的烏鴉歪了歪腦袋,它用猩紅的眼睛跟張遠相互對視。
過了片刻,烏鴉忽然張嘴口吐人言:“遠娃兒,遠娃兒,你吃肉來我吃腸,嘎嘎!”
張遠頓時大大鬆了口氣,也放下了手裡的柴刀。
他的確是撞詭了。
樹上的這隻烏鴉就是詭異。
但詭異有無數種類,很多詭異只要不去故意招惹它,那麼它對人是無害的。
甚至有些詭異還會跟人合作!
這隻鴉詭顯然對張遠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在張口討要吃食。
沒有任何的猶豫,張遠抓過地上的鹿屍,熟練地用柴刀切開肚皮。
將裡面的內臟全部挖出來。
在溪水裡洗乾淨沾滿血腥的雙手,他提起去完內臟的獵物,衝著樹上的鴉詭點點頭。
雖然張遠不知道這隻詭異是如何知道自己小名的,但他完全不介意付出這些內臟作為保護費來換取平安。
張遠甚至懷疑,自己可能闖入了這隻鴉詭的地盤。
那分享獵物也是理所應當的。
扛著小鹿提起柴刀,張遠頭也不回地朝著山外方向走去。
今天他承受了太多的刺激,已經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而樹杈上的鴉詭靜靜地看著張遠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猩紅的雙眼閃動著莫名的光芒。
過了片刻,它展開雙翅飛落到那堆內臟上面,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山林裡,張遠一路疾行。
當他衝出密林,重新沐浴在熾熱的陽光下,心裡殘存的陰影消散了不少。
回頭看了眼來時的路,張遠顛了顛肩膀上的獵物,然後加快腳步往陳家村趕去。
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感覺有雙眼睛在身後盯著自己。
直到返回村裡。
張遠的這種感覺才完全消失!
“娘!”
推開家門,張遠迫不及待地摘下竹筒,上前遞給正在院子裡編制草鞋的張母。
“您快喝了。”
竹筒裡面裝的是鹿血,數量雖然不多,但也是很好的補身藥材。
當年張母為了將張遠拉扯大,日夜辛苦操勞,結果落下了病根子,身體一直很瘦弱。
這幾年張遠一邊竭盡所能地減輕母親的負擔,一邊想方設法調養她的病體。
只是他的能力有限,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遠娃兒。”
見到張遠平安歸來,張母很高興,連忙放下草鞋接過竹筒。
一口氣將鹿血喝得乾乾淨淨。
張母知道拒絕是沒用的,張遠的脾氣有時候很固執,她不想兒子為自己生氣。
在她的心裡,沒有什麼比張遠的安全更重要的事了。
只要張遠平平安安的,那一切都好!
一筒鹿血喝完,張母蒼白憔悴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看起來效果不錯。
這讓張遠既欣慰又難過。
他的母親今年只有三十多歲,可看起來跟五六十歲差不多。
身體虧得太厲害了。
將傷感的情緒壓在心底,張遠笑著說道:“娘,我去山裡打了一頭鹿,今天我們就吃燜煮鹿肉吧,我都很久沒吃飽肉了。”
他平常狩獵的目標,主要是野兔松雞之類的小型動物。
而打到的獵物除了部分孝敬高獵戶之外,大部分拿去縣城換來鹽米油醬和針頭線腦。
自己吃飽肉幾乎沒有過。
本來張遠想將鹿屍獻祭給神巢來獲取源質,鴉詭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想法。
今天他要先飽餐一頓,明天再入深山!
“好。”
張母自然是百依百順。
很快茅草屋旁升起了裊裊炊煙,放入了鹿肉、清水和薑片的瓦罐被架在灶臺上,不多時一股濃郁的肉香就彌散開來。
為這座陋屋增添了幾分溫馨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