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王聯手,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靳氏家族的人盡數撕碎。
楚南對著四天王裡的老大招呼道:“不要讓他死的太難看,留下人頭。”
老大聞言,也沒有回覆,只是嘿嘿傻笑,靳淵整個人都木然了,甚至忘記了雙臂斷裂的劇痛,興師動眾來到這裡,以為會是一馬平川可任意馳騁,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咔嚓。
一個大好人頭被四天王裡的老大撕扯下來,帶到了楚南近前。
場地裡,血臭味瀰漫開來,極其刺鼻,申佑不適的抬起手捂住了摳鼻,看著這個四個夯貨,忍不住說道:“哪裡都好,就是作戰的姿態不夠優雅。”
四大天王聞言,同時保持沉默,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申佑見狀,連忙言道:“行了行了,別整這死樣兒,今天晚上給你們煮好吃的,至少三十道菜。”
四天王一聽,頓時興奮的圍著楚南和申佑兩人手舞足蹈起來。
“庚萌還在外面。”楚南道。
申佑與楚南順息而動,外界,庚萌依舊被秩序神鏈纏繞,動彈不得,靳淵等人全部陣亡,這秩序鎖鏈的約束力大打折扣,也絕非庚萌可以輕易掙脫開來的。
“大哥,情況如何?”庚萌氣息沉重問道。
楚南提起靳淵的人頭對著庚萌說道:“四大天王將他們全部殺了,可惜你沒能看到這一幕。”
靳淵之所以不當著楚南的面解開黃金獸的束縛,就是想要對楚南施加更深一層的心理壓力。
“把御世之刃給我。”申佑道。
楚南立即開啟空間器皿取出御世之刃交給申佑,申佑握住御世之刃,頓覺手感沉重無比,道:“注入元炁。”
楚南心領神會,探出手,一道磅礴的元炁湧入申佑體內,手裡的御世之刃頓時輕盈無比,只見申佑快速手起刀落,崩裂出大片金戈之音,庚萌身上的秩序鎖鏈被斬斷,重獲自由。
申佑又將御世之刃還給了楚南,暗中還有七尊化神境兇獸體內有攝魂釘,這等細緻活兒,只能交給申佑。
楚南心裡正在猶豫,是否親自去一遭東洲。
思來想去之後,楚南放棄了耀武揚威的想法,沒有具體的意義,只有靳氏家族的人來了西洲,再也沒能返回家鄉,震懾力就已經足夠了。
又想起了之前的南洲無量宗,比較之下,董嶽等人就要斯文多了。
估摸著董嶽知曉訊息之後,心裡會非常慶幸,沒有對西洲楚王用強。
入夜。
夜晚一切如常,多數人都已經知曉,中教境內有四位神秘強者,強殺了來自於東洲的沖霄強者,他們有一個很響亮的名號,號稱四大天王。
可惜,很多人沒有看見四大天王出手時的樣子。
在許多人的想象之中,四大天王出手應該是極其瀟灑寫意的。
想象中的某些事情,總歸是華麗而又美好的。
七位沖霄強者死在了中教,這毫無疑問宣告了中教的硬實力。
也和申佑口頭上的承諾一樣,今夜的玲瓏屋內,共有三十六道菜,楚南親自給四大天王夾菜,順帶明裡暗裡的觀察四大天王有沒有受傷。
而王照,則成為了那個端茶倒水的人。
知曉整日與自己玩跳棋的人,竟有如此殺力,王照的心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申佑道:“他們四個不會受傷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只有足夠的氣運溫養四大天王,在四大天王的主場,除非是飛仙強者親至,否則無人可以奈何四大天王。
如今楚南也明白,鎮長大人同意自己將四大天王帶到中教境內,是何等的誠意。
不過近些日子,龍昌鎮內氣運還會有條不紊的緩慢上升。
看著四大天王根沒事兒人一樣胡吃海喝,楚南的心裡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全感。
翌日,中洲與東洲乃至於南洲同時知曉了訊息。
靳氏家族,乃是東洲大地首屈一指的龐然大物,朝夕之間陣亡了七位沖霄強者,家族整體實力大打折扣。
南洲,無量山。
董嶽與一位年輕人同桌而坐品茶論道。
這位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那一位揹負狂君傳承的混世小魔王孔瑾。
如今的孔瑾,已有金丹境中期修為,來到無量宗之後,董嶽在修煉資源一事上對孔瑾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各類天材地寶都用在了孔瑾身上。
董嶽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徐徐說道:“若不是有人修煉出了元炁,也許你和寧清,以及松柏二宗的大小姐這些人都有機會成為這個時代的執牛耳者。”
“可惜啊,還是有人走在了你前面。”
孔瑾不以為意,修煉一事最忌諱的就是與人比較,一臉沉穩道:“來日方長,何必著急這一時。”
“你應該慶幸,沒有和那位西洲楚王決裂,反倒是主動討好那位西洲楚王。”
“七位沖霄強者,不知是耗費多少氣運才能應運而生的偉大生靈。”
董嶽卻輕聲說道:“凡事都要講理,與有德之人講德,與無德之人講武,那楚王風評口碑近乎無暇,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就得放低姿態。”
“若那西洲楚王是窮兇極惡之徒,我無量宗也會不計代價的與西洲楚王決一死戰,哪怕明明知曉後果就是我們會死。”
“有些事在於做與不做,在於心裡乾不乾淨,並不在於產生的一些結果。”
“世俗之事,可以用成王敗寇來概括,然修行之事,萬萬不可用成王敗寇來蓋棺定論。”
孔瑾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只是自顧自的喝茶。
良久後,孔瑾問道:“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山,每一日都在這裡,我已經快要發黴了。”
董嶽問道:“人人都在上山,你為何非要下山?”
孔瑾道:“我還沒有看破女色,我依舊貪杯,我還在這個年紀裡,我想要做我自己,僅此而已,可你們非要磨滅我的人性,讓我清心寡慾,實在太不應該,可惜啊,我打不過你們。”
董嶽無聲而笑,與這個小傢伙聊天,真的是一種慢性折磨。
孔瑾得罪了水雲宗等不少勢力,不過無量宗也並未出面給孔瑾善後,自己惹得麻煩,得自己去解決掉。
南洲各方勢力,暫時也並不知曉,混世小魔王就在無量山的最高處修身養性。
“那個叫寧清的,戰力如何?”孔瑾忽然問道。
天荒劍,天邪劍,都出自於南洲,孔瑾心中戰意昂揚,想要與寧清爭奪南洲大地的一枝獨秀。
董嶽道:“你終於說出這句話了。”
孔瑾疑惑道:“所以你在等我說出這句話?”
董嶽微笑道:“是,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現在無法戰勝寧清,寧清也無法勝過你,你們步入六境之後,將會有一戰。”
“誰若是輸了,誰將會成為勝者的劍侍。”
孔瑾瞳孔驟然擴大,加重語氣道:“那寧清知曉嗎?”
董嶽故意笑道:“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