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葉星柔離開。
梁晴環顧四周,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兩人重新鑽回馬車之中,隨著馬車前行...眾人自覺散開一條通道...
直到馬車離去,才再次爆發熱烈的討論!
葉梟把車簾放下,轉頭笑道:“這些人好像很怕你啊!”
梁晴搖頭道:“沒辦法,一般人有幾個不怕我的呢。”
她話語中帶著一絲苦澀。
葉梟輕聲寬慰道:“他們雖然怕你,可是心中也都知道,你做的是對的!”
“或許吧。”梁晴撫了撫頭髮,展顏笑道:“對我來說,他們怎麼看,其實並不重要,畢竟我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害怕也好,恐懼也罷,無關之人的想法,不在我的考慮範疇之內!否則當初我就不會痛下殺手!”
說到這裡,梁晴有些無奈道:“只可惜,我還是不夠狠,若是連老幼婦孺都盡數斬殺,更能削弱楚國軍力!這或許就是婦人之仁吧!”
葉梟嘆息道:“你若真是如此狠辣,只怕我也不敢娶你!斬殺婦孺老幼,便是我也下不去那般狠手。”
這話是不錯。
固然兩國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可是歸根結底,人還是應該有些人性的。
若是梁晴真是連婦孺老幼都盡數屠盡,那葉梟也有些接受不了。
清晨的陽光灑下。
葉梟府府內,以王虎為首的一眾神武院弟子都已經到了。
顏澤也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與前日相比,他颳去了鬍子。
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身上的衣服,更是極其乾淨貼身,整個人散發出的感覺,都與前日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覺。
“那老傢伙是誰?”
“不知道啊。”
“看著就不一般。”
神武院弟子們竊竊私語。
顏澤卻目不旁視。
終於,葉梟從後院走了出來。
“見過殿下,眾人齊聲施禮!”
葉梟環顧四周,發現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了。
於是朗聲說道:“我欲組建私軍,名為金鱗衛,以顏澤為主將!”
說話間,葉梟將顏澤拉到身邊,對著神武院弟子大聲介紹道:“這位從今天以後,便是金鱗衛主將,軍中一應事宜,皆由他負責。”
說著,葉梟再次宣佈道:“孫擎任軍中主簿,負責各處賬務開銷,賬本核實,我會定期派人核對賬目,務必不要出了岔子。”
“王虎,任副將,負責協助顏將軍處理一應事物!”
人手任免,葉梟直接自己任命。
將軍中職位架構,基本定下。
“以後軍中各級職位任免,皆要成書面文書,送至府內稽核。懲處軍官士卒,亦是如此,必須成書面檔案上報!”
人事權,是上位者最重要的權利,這一點,葉梟不會輕易下放。
同樣,對士卒的懲戒懲罰,也必須有足夠的監督,防止有些人隨意使用手中權力,打壓掌控士卒!
大體框架定下之後,葉梟派人將銀錢取出。
他對顏澤認真說道:“接下來的招兵,包括去兵部備案,以及買地,都交由你來負責,有沒有問題?”
“沒有!”
顏澤表現的非常冷靜。
葉梟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讓一眾神武院弟子離開,之後拿出兩本書籍!
“這一本是金鱗衛裝備鑄造之法,另外一本是金鱗衛訓練和陣法,顏將軍可回去研習一下!”
顏澤聞言一愣。
其實葉梟之前的任命也好,定下的規矩也罷。
他能感覺到,葉梟是在限制和監督他,這些他不在乎,在他看來,這很正常。
可是葉梟直接送來所謂的裝備鑄造法和訓練方法,包括陣法應用。
那這兵到底是葉梟練還是他來練?
他豈不是成了一個徹底的傀儡?
顏澤心中多少有些不喜。
不過葉梟到底是金鱗衛實際上的主人,他不好爭辯。
只是默不作聲將兩本書收起。
待他離開,柳兒從一旁轉出,笑道:“少爺,這位顏將軍,似乎有些不開心啊!”
顏澤不是那種心思深沉之人,便是柳兒都看出他不開心了!
“很正常。”葉梟表情平靜道:“他自己對練兵有著一套自己的理解,自然不會願意別人插手干涉,即便我為人主,可是假如你做飯的時候,我限制你放糖鹽的數量,你是不是也不開心!”
“確實!”柳兒深表認同。
她疑惑道:“那殿下為何還要干涉他?”
“可那是兩本天下頂級大廚的菜譜啊。”葉梟嘆息道:“金鱗衛,是我第一支兵馬,其戰力高低,極其重要,你放心,只要他看了那兩本書,所有的不開心都會煙消雲散,甚至會對我有所感激!”
“殿下,可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柳兒奇怪道:“殿下對那顏澤,是不是限制太多了,我剛才從一旁聽著,都感覺到他好像做什麼事情,都得經過殿下!”
葉梟伸了個懶腰,摟著柳兒向後院一邊走,一邊解釋道:“柳兒,我以後的下屬會很多,我不能判斷每一個人,到底是好是壞,人品高低優劣,我也不可能去挨個跟這些下屬建立情感,所以呢,規矩,很重要!這些規矩,能夠讓他們的行為,在限制範圍之內!”
說到這裡,葉梟舉例道:“比如我讓孫擎擔任主簿,就是為了監督財權。而且我就是要明著告訴顏澤,有人在監督!”
“為什麼?”
葉梟笑道:“我問你,覺得世界上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一句話,給柳兒問懵了。
手指點著嘴唇半晌,也沒想出到底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葉梟笑道:“那我問你,你覺得貪官多,還是清官多?”
這下柳兒不猶豫了:“貪官多!”
“那為什麼貪官多?”
“不知道!”柳兒搖搖頭。
葉梟嘆息道:“大抵還是因為覺得自己貪了,不會被發現!尤其是越偏遠的地方,往往就越是天高皇帝遠,越是肆無忌憚!其實捫心自問,如果我異地而處,我能百分百不貪嗎?或許我也做不到!”
葉梟說道:“所以啊,談什麼人品,談什麼道德,都是扯淡,唯有監督和足夠完善的監察制度,才能減少這種情況。”
“我不覺得現在的顏澤會貪,可是如果始終不加限制,大量的銀錢流水,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撈一筆,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之後,他還能保持這種想法嗎?那不是信任,而是誘惑!誰也不是聖人,我也不要求別人是聖人,所以啊,有些事情,做在明面上,效果是最好的!”
聽著葉梟的解釋,柳兒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