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佑四年?
這記憶,特麼的不靠譜!咋就不知道那個皇帝呢?
我想想,兩宋皇佑年號……這……這不是北宋仁宗皇帝年號麼?”。
……
焦贊黑暗中從床上醒來,先是用手摸著沒有子彈孔的身體,愣了愣。
轉而他蹬腿發現齊膝炸斷了的右腿,如今完好無損,腦子裡莫名生出的記憶,讓他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著。
收起思緒,眼睛適應黑暗以後,焦贊起身下床,真的可以走了?推開窗,再看看窗外的月色……。
種種!都證明自己絕對不是在做夢,唯一的解釋:他真的成了爽文裡的穿越客。
至於宋仁宗這個廟號,他原身要是知道,才真特麼的奇怪了!
焦贊也有本科文憑,沒入伍前也喜歡看書。
老好人就是命苦了點!兒子生一個,死一個,對外委曲求全,對內省吃儉用,修修補補一輩子的家業,最後給了便宜兒子!。
“唉!”
想著這些,焦贊有些同情這位帝王,忍不住嘆息一聲。
放眼華夏幾千年的封建王朝,說到最仁慈的帝王,非這位莫屬,先不說他能力如何?
這位帝王,一個“仁”字廟號,絕對當得起。
可惜這老好人對待軍人,似乎也不咋地友好啊!這個原身的叔父狄青,死得何嘗不委屈呢?。
嗯哼,這廝喝多少酒啊!頭疼!不想了,睡覺,反正明天老好人要召見焦贊,老子現在就是焦贊!住在狄青府邸的焦贊。
……
穿越這種玄乎的事情,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
上輩子焦贊是個軍人,這輩子也是個軍人,且名字也叫焦贊。
不同的是,現在的焦贊父母死得早,父親的昔日長官狄青,去年才在西北軍中找到焦贊。
今年將焦贊調入了東京禁軍捧日軍。
在西北軍中那幾年,由於焦贊自身勇猛無匹,屢立戰功,在西北軍就已經出任了一營營指揮使。
狄青雖然不受幾位相公待見,好歹是樞密副使,這種小事情,樞密使高若訥倒也給了個面子。
焦贊到了捧日軍後憑著勇武,先是把不服自己的下屬,打得服服帖帖的,再接受別的營指揮使挑戰,軍中有數高手挑戰。
短短一個月時間,焦贊打遍捧日軍無敵手,名揚汴梁。
俗話說得好: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不官家都聽說了,想瞧瞧焦贊。
當晚,訊息靈通的幾個同僚請焦贊喝酒,焦贊居然就醉死了,讓現在的焦贊鵲巢鳩佔。
……
對於狄青這個便宜叔父,作為軍人的焦贊,倒也不牴觸。
這是個名留青史的悲情名將,焦贊覺得自己既然來到這個時代,應該為這個叔父,做些什麼。
記憶裡,狄青對他這個侄兒關懷備至,甚至超過了狄青自己幾個親生兒子,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想到狄青,焦贊認為歷史名人之中,除卻漢老高、明老朱……狄青也應該能排進屌絲逆襲經典例子。
第二天大清早見到狄青的時候,焦贊半天回不過神來。
尼瑪,書上說好的“大宋人樣子”呢?
現在的狄青四十許,已顯老態,別人說現在的狄青六十,焦贊都相信。
可能是沙場熬人吧!
白髮已生雙鬢,一張臉皺紋橫生,唯有五官倒是還有些看頭,左臉賊配軍留下的“字”,還能清晰可見。
二人吃了早食出門,上了下人早早準備好的馬車。
“贊兒,往後你少貪杯,喝酒易誤事”
“嗯,都聽叔父大人的”。
馬車上初來乍到的焦贊,只能按照原身性情應承著著,可不敢剛開局就讓人拆穿西洋鏡。
大宋朝的早朝,很開明,不像辮子啥的朝代變態,三更半夜就上朝。
一路上,狄青仔細跟他敘說進宮的規矩……。
焦贊只是認真聽著,心中有些興奮,這可是去見活著的皇帝啊。
開封汴梁又稱東京,雖是大早,街道也是人潮如織。
兩旁營業樓店,茶肆瓦舍多如牛毛,叫賣之聲此起彼伏,二人馬車慢慢到了皇城左掖門外。
兩人下了馬車。
左掖門外,早已聚了百餘位文武官員,都在等著宮門開啟。
這些人按照官職品級順序站好,文官前頭的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龐籍,也稱宰相,兼館閣虛銜昭文館大學士。
龐籍後面是參知政事粱適,這是副宰相,同樣掛有大學士虛銜。
再然後是翰林學士歐陽修等人。
武官這邊前頭是樞密使高若訥,緊隨其後的就是副樞密使狄青。
焦贊照著狄青吩咐,站在武將尾巴,他現在的職位,若是在軍中還能管個幾百號人馬,要不是官家召見,他站在尾巴的資格都沒有。
人群只有少數幾個大佬說著話,餘者官員皆還算安靜,沒有電視上看到的菜市場。
左掖門開了以後,龐籍領著百官直奔垂拱殿,到了殿外廣場,值朝的禮官禮鞭三響過後,大殿臺階站著的宮人又吊著嗓子喊了一聲,百官方才陸陸續續進殿。
焦贊現在還沒有進去的資格,皇帝朝會過後,才能在別的地方召見他。
兩個時辰過後,百官方才陸陸續續出來,來時還算安靜,出來了真的跟菜市場一樣熱鬧,三五成群的嘮嗑。
狄青帶著焦贊跟著一個太監,東繞西繞地來到御書房,太監又進去通報一聲後,才折返領著二人進去。
端坐的皇帝趙楨面龐圓潤,身穿紅袍,頭戴兩翅官帽,看上去沒什麼威儀可言。
這也是大宋朝與別的朝代不同,皇帝平時很少穿龍袍,也不帶盤龍金冠或者冕旒。
一般場合皇帝都穿官員服,這也是大宋皇帝“官家”別稱的由來,即體現了老趙家祖宗那句“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話,又親近了士大夫。
官員見皇帝很少行跪拜大禮,平常君臣敘話,插手躬身拜見即可。
焦贊有原身記憶,熟門熟路地跟著狄青行禮拜見,嘴裡唱個喏。
趙楨滿臉笑容,單手虛抬溫言道:“二位卿家,免禮”。
焦贊狄青二人稱謝起身。
趙楨也笑著起身,繞有興致地圍著焦贊轉了一圈後,看著狄青笑道:“漢臣啦!朕前些日子聽聞,你這侄兒曾在西北任指揮使,何時來的捧日軍啊!”。
焦贊咯噔一下,心道:臥槽!這剛開始漢臣漢臣的喊得親熱,接下來就敲打起叔父來了!。
狄青果然惶恐躬身再次拜道:“回官家,兩個月前,青……”
趙楨雙手撫起狄青笑道:“漢臣啦!你這是做甚?朕就是好奇問問,打遍捧日軍無敵手的少年英雄來處?”。
焦贊忙躬身接話道:“陛下過譽了,小臣惶恐”。
趙楨擺擺手,笑道:“你倒是個機靈的,焦贊,朕欲擢升你為東頭閣門使,你可願意?”。
臥槽!這是升官了啊!皇帝出行司機兼門衛,從八品呢!不過沒啥自由,焦贊是真想說“不願意”。
焦贊看了眼叔父。
敲打在前,狄青只是嘴巴子動了動,最終沒說話,有些後悔將焦贊調入京城了,心裡嚎著:我的陛下啊!此等沙場身經百戰的猛士,您怎麼能留在宮裡消磨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