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副武裝的黨衛軍跳上幾輛汽車,發動機帶著刺耳的嗡鳴快速向著遠處駛去。
“他們要去哪兒?”
戚師爺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賴小飛嘴角勾起,一邊將武器插進各個暗袋一邊說:“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順著酒吧傳播謠言的那些人一級一級往上挨個排查,雖然這個方法比較笨,但卻可以追根溯源查到謠言的盡頭,也就是我和喬北,但這都不重要,我們也該行動了。”
就在黨衛軍和蓋世太保離開不久,酒店的後門處,喬裝打扮的三人走出酒店,向著不同的方向快步離去。
然而就在雙方明裡暗裡鬥智鬥勇的同時,巴黎還在營業的那些酒吧卻遭了殃。
黨衛軍們粗魯的衝進每一家還在開業的酒吧,又打又砸,還抓走了不少人,薩拉親自審問,如果有人說自己想不起來,她便會開槍打掉那人的一隻耳朵,直到他想起來為止。
最終,他們來到了謠言第一次傳出的酒吧,酒吧老闆滿頭汗水,努力回憶著是誰說出的那些訊息。
“長官,我敢肯定他們不是東方人,雖然他們的習慣不太像巴黎人,但絕不是東方人,他們的眼睛是藍色的,鼻樑很高,長著棕色的頭髮,我覺得......我覺得更像是......”
酒吧老闆猶豫了一陣,還是說道:“我覺得更像是日耳曼人。”
“什麼?更像日耳曼人?”
他的這個回答倒是讓薩拉多少有些意外。
“龍行商會控制著一群當代頂尖的科學家,假設他們已經研究出可以改變髮色,瞳孔顏色,以及鼻樑高度的藥物,那麼這兩人很有可能便是自敦刻爾克撤退後遺留下來的龍行商會高層。”
薩拉想到這兒追問道:“我要那兩個人的具體長相,你來說,我有畫師可以畫出來,另外那兩個人之後還有沒有來過?他們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你都得給我回憶起來,如果實在想不起來我不介意幫助你回憶回憶。”
看著凶神惡煞的黨衛軍,酒吧老闆嚥了口唾沫,急忙擺手道:“我能!我能長官,我得好好想想,我一定能想起來......哦對了!他們......他們似乎是半個月前出現在附近的,自從那次以後他們還來過好幾次,所聊的話題似乎都和那件事有關對,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兩個人有一點比較奇怪。”
“什麼比較奇怪?”
酒吧老闆似乎有些不敢確定道:“我總覺得......他們兩人似乎認識,但卻裝作陌生人的模樣,每次喝完酒聊完天出了酒吧,必定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從來沒有見過他們走向同一個方向。”
“這就對了,龍行商會的情報人員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是他們那位會長經常會說也會做的事情,他的手下多少也感染了一些他的毛病,很好,我對你的回答非常滿意,從現在開始一切照常營業,不要因為我們的到來而打亂了你的節奏,記住,平時該怎麼樣做生意現在還怎麼樣做生意,今天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
“對對對,是的長官,今天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您也沒有來過,我們兩個更沒見過面!”
酒吧老闆非常識趣的接話道。
“很好,那麼......再會~”
薩拉說著擺了擺手,一臉煞氣的黨衛軍們瞪了一眼酒吧裡的酒客們,邁動穿著皮靴的雙腿,將地板踩的咚咚作響,走的一個也不剩。
待到汽車發動揚長而去,轟鳴聲越來越小後,酒吧裡一直都沒有人說話,還是酒吧老闆大著膽子來到門口看了一眼,這才道:“走了走了,真的走了,我的媽呀,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天死定了......”
酒客們全然沒有了喝酒的心情,他們聚在一起向酒吧老闆打聽那兩個奇怪人的下落,但酒吧老闆卻對此諱莫如深,瞪了他們一眼道:“如果你們不想被黨衛軍請去做客就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現在的巴黎最不缺的就是屍體,你們也想成為其中的一員嗎?喝完了就快點離開吧。”
酒客們悻悻散去,但他們也知道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當下許多人都選擇了提前離去,並沒有在酒吧長待的打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酒吧老闆只覺得度日如年,按照常理來說在客人稀少的情況下他會提前選擇關門,可剛剛那個凶神惡煞的蓋世太保說了,讓他一切如常,這怎麼辦?沒人也得硬撐啊。
酒吧老闆既緊張又無趣,他拿出破了幾個洞的抹布不斷擦拭著吧檯,即便那上面已經光潔如鏡,他仍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就像一名等待上絞刑架的犯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屋外的天空已經逐漸開始暗下的時候,掛在酒吧門口的銅製風鈴被撞到叮叮咚咚響個不停,一位頭戴鴨舌帽,鬢角露出捲曲棕發,鼻樑高挺,睜著一雙藍色眼睛的男子走了進來。
就把老闆看到來人忍不住虎軀一震,菊花一緊,差點爆出粗口。
這人,這人不就是在他這裡傳播謠言的傢伙嗎?剛剛那群黨衛軍找的就是他!怎麼辦?裝作沒有看到去給德軍報信?還是提醒他快點逃離?見鬼,怎麼做似乎都有風險!
就在酒吧老闆天人交戰的時候,那名男子表情輕鬆的坐在吧檯前方,伸手扣了扣桌面道:“一杯啤酒,老闆,不用那麼緊張,一切照常就好,之前在你這裡散播謠言為你添麻煩了,這就當是些許賠償,你應得的。”
男人說著從口袋掏出一樣東西遠遠的丟了過去,酒吧老闆下意識伸手一合,當看清接觸的東西時雙手一抖,差點把那玩意兒又給掉在地上。
那是一根金條,雖然不大,但也絕對購買上百杯酒的金條。
“客人!這......這......你......你還是快走吧,快點離開這裡!不,離開法國,離開歐洲大陸!去哪兒都行,但請你快點離開!”
酒吧老闆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成為納粹的走狗,而是選擇勸面前這人快點逃命。
喬裝打扮的賴小飛露出一絲微笑道:“多謝你了老闆,如果以後我們兩個還有機會見面,我會請你吃一頓正宗的中華料理。”
賴小飛說著舉起面前的啤酒杯一口飲盡,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但是已經徹底陰沉下來的黑暗裡,兩道身穿黨衛軍軍服計程車兵一左一右堵在了出口,另有幾名黨衛軍士兵從窗戶以及後廚湧了出來,大有一舉將他包圍捉拿的架勢。
賴小飛見狀並沒有選擇從窗戶或後廚那些普通人下意識便會選擇的逃離路線,而是從袖口滑出兩把小型手槍,對準門口站著的兩名黨衛軍扣動扳機。
砰砰砰的槍聲響起,酒吧老闆嚇得蹲在吧檯後方抱著腦袋,口中一直默唸著“上帝呀,聖母瑪利亞,不管哪裡的神,都請保佑我平平安安......!”
門口的兩名黨衛軍也沒想到,對方只有一個人竟然會選擇從大門硬闖,然而,這與他們此前的安排不符,他們知道對手狡猾肯定會選擇跳窗或是從後廚逃離,以至於提前在那裡設了埋伏,派了重兵,可沒想到這人反其道而行,掏槍就往正門衝來,可正門外真的只有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