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將江年放開。
江年冷著臉,卻也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只是來到林莞的身邊兒,直接一把摟住林莞的肩膀,然後對著在場所有村民掃了一眼,說道:
“我知道,今天這事兒,不止李春蘭一個,還有很多人,我就不一一去找你們了。大家都一個村裡面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都留點臉面。”
說到這兒,江年從衣服懷兜裡掏出了一個紅本本,正是他和林莞的結婚證。
他和林莞扯證,他一直感覺有有些不切實際,好像是在做夢,就將這結婚證揣在兜裡,沒事兒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好告訴自己不是在做夢。
“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這是我和林莞的結婚證,我們雖然沒有辦婚禮,但是我們早就扯證了,法律上我們是夫妻,我們願意怎麼鑽被窩就怎麼鑽被窩,我們願意怎麼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要是再讓我聽見誰說我媳婦不撿點,壞我媳婦名譽的話,別怪我江年犯渾。”
眾人都把眼鏡瞪大了看。
那紅本本上大大的喜字 可不就是結婚證?
“哎媽呀,都扯證了,那人家正經小兩口,難怪江年生這麼大氣呢。”
“哎呀,這扯不扯,大家都誤會了不是?”
江年可不管他們七嘴八舌的話,抱起林莞直接就衝過人群,朝著家走去。
“徳寬,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回去收拾那個渾小子去。”江大山和馮德寬說了一句,深深洗了一口氣,臉色鐵的跟了上去。
汪紅生怕自己兒子受委屈,慌慌張張的追著江大山屁股後面喋喋不休的勸說。
......
到了家。
江年將林莞放在炕沿上。
鄉下的道路,多有石子,樹枝,由於沒有穿鞋,跑的又急,林莞的腳上多了好幾處傷口,有的地方被石頭各的發紫,看的江年一陣心疼。
“你怎麼這麼傻?出去不知道穿鞋子? ”輕輕摸了摸林莞腳上的傷口,江年心疼的說道。
“當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看你那麼怒氣衝衝的出去怪嚇人的。”林莞輕聲說道。
此時江年已經拿出了紅藥水,輕輕的給林莞擦拭著,輕微的疼痛,讓林莞微微蹙眉,不過江年如此溫柔,又讓她感覺不那麼疼了。
“是不是被嚇到了,下次我一定壓制住自己的怒火。”江年抬起頭,看著林莞嚴肅的保證著。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按理說他活過一世,見過大世面,心態不應該這麼衝動。
也許是因為林莞是他的逆鱗吧。
這一世,他發誓要將林莞作為心尖寵,絕不讓她受盡一點委屈,更不會讓別人欺負她,所以剛剛的衝動,他一點都不後悔。
“嗯,是嚇到了。”林莞點著頭,卻又說道:“但是我心裡很感動,當你氣沖沖的走出院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沒有選錯男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站在我的前面,做我堅實的護盾。”
“但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你這樣衝動,因為你都安全比什麼都重要,我也不能沒有你,遇到這種事情,或許還有其他更好道解決辦法。”
林莞說的十分鄭重。
這是她的心裡話。
如果江年今天真的把劉春蘭打了,江年少不得要進笆籬子裡蹲上一段時間,這是她絕對不想看到的,而且她一直相信,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問題變的更加嚴重。
“行,我聽你的。”江年滿口答應。
兩人四目相望,情在雙眸,相視一笑。
......
院外。
江大山一回 ,本來還想教訓一下江年,可看到想兩口在說知心話,江年似乎也認識到了錯誤,遲疑了片刻,還是沒進去,一屁股坐在了老井巖上,抽起了煙。
此時,他心中對林莞這個兒媳婦更加滿意了。
林莞通情達理,明明是自己手受到了委屈和傷害,還能想這麼周到,實在是難得。
都說女怕嫁錯郎,其實男人也怕娶錯媳婦。
好的媳婦,就像林莞這樣,遇事清楚,不胡攪蠻纏,能夠從多方面考慮問題。
就拿今天這件事情,換作別的女人,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吵著讓自己男人給自己出氣,男人要是理智一些沒動手,估計還得說男人不愛他。
聰明的女人可以把大事情變成小事情,蠢女人可以把小事情變成大事情。
林莞知書達禮,一定能夠成為江年的賢內助,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要她在,江年就不可能再犯渾。
想到這兒,江大山不由低聲感嘆,“我們老江家,一定是祖墳冒青煙了,才能娶到這麼好的兒媳婦啊!”
此時,汪紅氣喘吁吁的跑進院子,一臉焦急。
可是看到江大山坐在井口旁,頓時鬆了一口氣,上氣不接下氣的上前就數落:“你個死老頭子,走的可夠快的,累死我了,愣是追不上。我跟你說,你可不能打咱兒子,這事兒又不怨咱兒子,那自己媳婦受到欺負了,要是不去給出口氣,還叫個男人?”
“我跟你說,今天咱兒子就是不鬧這麼一出,回頭我也得好好的鬧上她一鬧,索性沒出什麼大事情,這事兒就 這麼算了。”
江大山“吧嗒吧嗒”的抽著煙, 聽汪紅說了一大堆。
然後緩緩起身,將菸袋別 褲腰上,拍了拍身上 灰塵,說道:“兒子大了,現在有人能管住他了,我也就放心了。林莞好像受傷了,你進去看看,我們那屋有藥膏,給孩子拿過去。”
說完,江大山 揹著手,朝著院外走去,也不知道去幹什麼。
“這老頭子怎麼怪怪的,不像是他平時的風格。”汪紅一臉疑惑道盯著江大山背影,砸吧砸吧嘴,猛然想起了江大山下半句話,一拍大腿:“哎呀,林莞受傷了,這可是大事兒。”
說完,連忙朝著屋子裡面跑去。
......
而此時。
王蘭一臉喪氣的回到家,進了屋子,就坐在炕沿上唉聲嘆氣。
“媽,你這是怎麼了?”躺在炕上的林莞見她這個模樣,還以為是自己父親和哥哥回來了呢,連忙支起身子向外張望,可看了半天沒個人影。
“閨女啊,媽跟你說了,你可別難受!”
“難受啥呀,咋了?”唐婉瑩更加好奇了。
“江年和林莞扯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