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又問了她幾個問題，便讓她好好休息，有具體情況會告訴她。
讓她明天有空去派出所做個筆錄就行了。
送走兩位警官，姜知才徹底放下心來。
心裡一放鬆，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想癱軟在地上。
但她沒有忘記把那些拆下來的東西又重新裝回去。
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凌晨三點。
鬧了這麼一出，肯定是睡不著了。
不過有人陪伴，她也稍稍安心些。
姜知拎著綿綿後頸將她從口袋裡拎了出來放在床上。
小傢伙坐在被子上凹下去小小一塊。
小眼睛躲躲閃閃，不敢正眼看她。
“你是怎麼來的？嗯？”
綿綿低垂著腦袋，老實交代：“躲在沈老si口袋裡跟來噠。”
姜知無奈看著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因為……”綿綿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確認她沒有生氣，才接著說，“因為我也想和老si們一起出來玩，綿綿從來沒有出過那個地方，也想要一起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噠。”
“那沈老師知道這件事嗎？”姜知沒有責備她。
只是一起出來玩而已。
她如果主動說想跟他們一起出來的話，她也會同意，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跟過來呢？
“知、知道……”綿綿兩根食指輕輕對碰著，看上去有些委屈，“沈老si說要帶著綿綿不方便，就讓綿綿乖乖待在他的口袋裡不準發出聲音就帶綿綿出來。”
腦海中回想著沈羨那張……
她突然想到昨天在水族館，盛意對於沈羨的形容。
死魚臉。
好像的確……
咳咳。
姜知拉回思緒：“你想出來可以直接和老師講呀，為什麼要偷偷跟著？”
綿綿扁著嘴，可憐兮兮地低著頭：“綿綿……怕老si不肯帶綿綿出來……因為綿綿真的很想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噠。”
她這個想法能理解。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想安排春遊帶崽崽們出來玩。
到處走走，長長見識。
姜知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溫聲道：“老師知道你想出來玩，但是老師希望以後你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大大方方的表達出自己的意願，然後徵求對方的同意才能做，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偷偷摸摸的，好嗎？”
“知道啦！”綿綿伸手抱住她的手指輕輕蹭了蹭，“老si~綿綿知道錯啦！老si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看著她撒嬌想要渾水摸魚的態度。
姜知輕笑了聲，把手指抽出來又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擺正態度，真的知道錯了嗎？”
小傢伙立刻規規矩矩的跪坐好：“真噠！”
“老師們這次出來，不單單只是玩，是為了出來考察春遊的地點。”
姜知盤腿坐上床。
“春遊是什麼呀？”
綿綿貼著她坐了過來。
“春遊就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大家一起出來玩，能和大家一起光明正大出來玩，綿綿也很喜歡吧？”
“和大家一起出來玩？！”綿綿驚喜道，“大家都可以一起出來玩嗎？”
“對呀，既然綿綿你來了，那你也有一票投票權，選擇春遊想要來哪個地方玩。”
“好呀！”
一人一熊貓一直聊到深夜。
姜知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她只知道，身邊有綿綿在，她睡得很安心。
還是手機的鬧鈴吵醒了她們。
姜知一睜眼，一隻白白胖胖差不多半米高的小熊貓趴四仰八叉地在她身邊睡得正香。
鼻孔上的鼻涕泡忽大忽小，看上去十分滑稽。
看著她這樣兒，姜知不知不覺地就把手放在了她露出來的圓滾滾的肚皮上。
毛軟綿綿的，摸著很舒服。
姜知心裡隱隱生出一個大膽地想法。
她的手緩緩從她頸下伸穿過去，動作緩慢輕柔，另一隻手側過身小心翼翼將她攬入懷中。
“唔……”
小傢伙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直接滾進了她懷裡，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她胸口蹭了蹭。
姜知心都要化了。
臉頰在她頭頂上輕輕蹭了蹭。
軟綿綿，毛茸茸，就像是抱了個會發熱的玩偶一樣。
讓她捨不得鬆手了。
“孃親……”
姜知動作頓住。
她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小傢伙，小傢伙還在熟睡中。
難道是在說夢話？
“孃親……綿綿……沒病，別……丟下……綿綿……”
斷斷續續地囈語令她心頭一震。
小傢伙平日裡開朗的模樣，實在是沒辦法想象到她竟然是一個被拋棄了的小孩子。
令人心疼。
姜知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語氣如溫柔和煦的風，輕飄飄地，卻足以溫暖人心：“好，孃親不走，孃親不會拋下綿綿，孃親會永遠陪在綿綿身邊的。”
懷裡的小傢伙又往她懷中擠了擠。
真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已經醒了。
又躺了半小時，姜知才輕輕搖晃了下懷裡的綿綿：“綿綿，該起來了哦。”
小傢伙縮了縮身子，吧唧著嘴，顯然不願意起來。
沒辦法，姜知只好小心翼翼把手慢慢抽出來，想先去洗漱換衣服再來喊她。
可她手抽出來的那一刻，小傢伙也睜開了眼。
她揉著眼睛慢慢坐起身，還是小熊貓外表的她做著人類的動作看起來可愛極了，
“老si~早呀~”
“綿綿早，睡得還好嗎？”
姜知從床上下來，從揹包裡翻出衣服往浴室走去。
綿綿跟在她身後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綿綿……好像夢到孃親啦，夢見孃親說永遠都不會丟下綿綿，會永遠跟綿綿在一起。”
姜知腳步頓了下，輕笑一聲問道：“那是好夢嗎？”
“嗯！好夢！這是綿綿做過最好的夢啦！”
綿綿抬起小腦袋，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看向姜知的眼神變得格外依賴。
夢裡那個孃親的聲音……
好像老師的聲音呀。
“那就好。”姜知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叫她先在門口等一下。
等兩人都洗漱好，姜知又讓綿綿變回巴掌大小的小熊貓，把她放進口袋裡。
又叫了客房服務送早餐來。
昨夜驚魂彷彿就像一場噩夢，早上醒來就沒事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