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爺,真沒必要這麼急吧?這兩天咱們又是馬車又是船,如今又甩開兩腳翻山,除了吃飯,連睡覺都眯不到三個時辰。爺,真扛不住啦!”
丘重喜本以為自己也算是能吃苦的了,沒想到這三位爺趕起路來簡直就跟屁股後面有怪物在追一般,一天下來連吃飯都沒辦法安穩的吃,就著水和乾糧席地而坐便是一頓飯。早上天剛亮又繼續起身趕路。
按照丘重喜的判斷,本來正常情況下需要十天左右的路程,如今僅僅不到八天就應該要到了。
倒不是丘重喜真的吃不了這個苦,而是他實在好奇對方為何非要趕這麼急,儘管他在路上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訴這三人雀兒山刀門寨已經名存實亡了,根本不存在什麼防備能力,也沒什麼好處可撈。但依舊不能改變對方急切要找到刀門寨的意圖。
這是幹嘛呢?
“扛不住?呵呵,別跟我們耍花招了。你是拿錢辦事,我們就是僱主,僱主都沒喊累,你哎喲什麼?等事兒辦完了,隨你怎麼休息都可以。”
丘重喜也就嘴上說說,可不敢真就跟這幾人對著幹。所以腳下不停。接著丘重喜說道:“刀爺,寨子裡都沒幾個人了,伱們真不至於讓我去當什麼內應的。找幾個硬扎的好手直接殺進去就是了,找我去盤算還不夠費心錢。”
“值不值當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既然缺錢接了我們的差事,那就得紮實辦好。”
“行吧,小的跟著刀爺的吩咐來辦就是。不過能不能成可不好說。”
令丘重喜另一個驚疑的地方就在於這三人在路上要他做的所謂的“內應”的事兒。在丘重喜看來完全不可理解。但對他自己來說倒是少了許多危險。因為事情說到底並不困難,他只是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麼做而已。
一路奔命一般急趕忙趕之後,在第八天早上丘重喜時隔兩年多終於又回到了自己曾經待過並且為之賣過命的地方。
而這一路走來,特別是踏入玉中山脈之後,在山裡起縱蜿蜒的像是走在迷宮中。饒是對尋蹤覓跡的手段也有過研究,但想要順利的從茫茫大山裡找到正確的前往雀兒山的路都很困難。
後面即便是看到了雀兒山,但想要上山同樣要彎彎繞繞的在山林間穿梭才能找到最容易登山的路,不然的話想要爬上去依舊困難。
而所謂的“刀門寨”中“刀門”二字來源於山寨的入口處有兩道詭異的岩石交叉聳起,形成天然的一道拱門,而遠看像極了兩把大砍刀架成的刀門。
而在山頂還有一個奇險的刀刃凸起部。
“那邊就是刀崖!站在刀崖上面往下看,所有可以上山的路徑全部盡收眼底。而夜裡山勢兇險,除了正面山道之外別處根本上不來。要說寨子的隱蔽性,刀門寨絕對是玉中山脈一線數一數二的地方。
而且後山有一條滑降的繩道,只要將繩子拋下,可以迅速下山脫身。這個秘密我也是離山之前聽說的。”
“你說的別有洞天又在哪裡?”
“也在後山,就是刀崖下面一塊凹下去的地方,站在山下看不到。那裡面跟雀兒山的山體呈現一個內陷的傾斜走勢。不但可以用作建房,還能開墾出來種東西。其實後面寨子生意無以為繼的時候大部分的口糧都是靠著那邊的地自己種出來的。只是寨子裡大部分人都過不了這種潦倒的日子。真要過這種日子誰來當賊匪呀?
現在山裡那些還留在裡面的人說是賊匪都不確切了。”
“行,我們在這裡等你,三天時間希望能等到你的好訊息。”
丘重喜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從對方手裡接過一隻大包袱,然後循著記憶裡的路徑直過了刀門進了寨子中。
說實話,丘重喜越是往上走,小腿肚子越是打顫。他若不是身上的包袱給他的底氣,他是怎麼都不敢再回來這邊的。畢竟當初他叛出寨子的時候可不太仁義,臉面過不去,同時山寨裡餘下的人也不真就如他剛才所說的那般“溫順”,更是跟“耕地的”僅僅只是做的事一樣而已,性子卻是兩碼事。
果然,丘重喜剛進寨門,一聲響箭就射到了他的腳下,扎入地面兩寸許,箭尾還在嗡嗡顫動,像是還想往裡鑽,可見其勁道之大。
“別動手!別動手!是我呀!丘重喜!”羽箭在紮在面前,這種瞬間生死之隔的驚嚇把丘重喜給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腿蹬爬著往後挪了丈許才敢站起來,同時嘴裡大聲的自報來歷。
“哼!丘廚子!知道是你,不然剛才那一箭就該射你眼珠子裡了!”
一聲輕蔑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揹著箭袋和長弓的年輕人從邊上的山林裡走了出來,年紀不超過三十歲,身上一身短打,頭髮束成腦後一股,看向丘重喜的臉色不善。
“原來是聶哥兒,兩年多不見,聶哥兒的箭法簡直直逼六爺吶!剛才可把我差點嚇出尿來。呵呵。”
“呸!丘重喜,你個狗東西當年叛出山寨如今還有臉回來?”
“聶哥兒莫要亂說。我丘重喜當年可不是叛出山寨,只是在山寨裡養不飽婆娘娃兒,不得已才另謀出路的。如今回來也是有要事要稟報寨主,可不敢耽擱的。”
“寨主沒時間見你這個叛徒。不殺你已經是留你小命了,趕緊滾蛋!”
“聶哥兒,我可真沒亂說,是真有要事來稟報寨主的!”頓了頓,丘重喜又從背上的包袱裡拿出來一隻木盒子給對面扔了過去。
“聶哥兒,這個就是憑證。證明我老丘這次回來絕不是來耍瘋的。”
年輕人沒有用手去接丘重喜拋過來的木盒子,任由其掉在地上,甚至還跳開了幾步。
啪嗒!
木盒子在地上摔破一個口子,裡面的東西掉了一些出來,金燦燦的,居然是一片片的金片子!若裡面全是金片子的話,這一盒怕是足有十片之數。
“丘重喜,你這是何意?”年輕人明顯雙目縮了一下,但依舊沒去撿地上的盒子。只不過言語上的輕蔑明顯少了很多。反倒是猜疑多了幾分。
丘重喜曉得那盒子裡的的確確有十二片金片子。起初他被告知要拿這麼一大筆錢去當敲門磚的時候也是眼紅了好一陣。不過從對面的態度變化上來看,這一招的確管用。
“聶哥兒,這些東西是一個大老闆給寨主的拜山禮。除了這禮物之外,大老闆還有一番話託我當面帶給寨主。若是寨主聽後覺得有得談那就談,若是寨主無意理會那就作罷。還望聶哥兒代為通傳一聲,免得誤了事呀。”
那年輕人看著地上的金片子,又看了看丘重喜,最後還是將盒子收拾起來。
“你在這兒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