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白浪這種來自另一個世界,擁有極為發散的思維方式,以及身懷逆天屬性面板的異類才會對楊秀等天賦不夠,只能靠著【傳道授業】硬生生的勉強頂上來的練氣士抱有那麼多古怪的期望。
白浪追求的不是培養一個個潛力巨大的練氣士,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他手裡這些刀館的人沒這個可能。
既然跳不高,那就多跳幾下,多學幾種起跳的姿勢和動作不好嗎?反正天花板就這麼低,與其花費大量時間在事倍功半的事情上,倒不如齊頭並進,雖境界上不可拔高,可實際戰力必然會有極大提升的。
而戰力才是白浪眼下最需要的東西。
“座刀,我們感覺體內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兩個吞服了壯骨丹並且在白浪【傳道授業】的狀態反覆影響下總算是逆天改命把武修一道撬開一絲絲縫隙的門徒此時感受尤為強烈。
壯骨丹別的練氣士吞服也就強身健體,感覺雖神奇但也不至於武修來得這麼強烈。畢竟武修吞服壯骨丹這種丹藥時有著20%的效果加成!
並且身為武者,對肉身的力量有著遠超常人的感應,如今暴漲之下自然也感覺猛烈無比,一時間甚至頗為錯愕。
“這是丹藥的藥效,同時也是你們領悟到一部分《不動如山》的基礎脈絡邁入武修一道所帶來的疊加增益。”
白浪其實也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武修一途的門檻照理說要比術修更高的,沒想到兩個術修一途天賦不足的門徒在武修一道上反而還勉勉強強。當然,都是在【傳道授業】的基礎上才成立。不然都沒法看。
“這段時間多把自己的刀法和身法練一練,熟悉熟悉力道,等不出大問題了再對練比鬥,鍛鍊力道的細節控制。等到你們自覺力量完全消化之後再做其它打算,切記不可操之過急。”
“屬下明白!”
這樣一來在下一批小培元丹過來之前,白浪手下的這六個門徒也就都有事情做了。
等到楊秀四人將境界鞏固之後,又是五天過去。之後白浪就讓他們回去好生摸索新的力量,同時還有新的術法可以掌握。
這小半月的時間裡產業園區依舊有條不紊的把一船又一船的軍械運走,同時新的兩家冶鐵和制鐵的設施也在全速搭建起來,如今已經初具雛形,看進度可能再有半個月應該就可以正式開始投產了。這對產業園區而言算是一個增量潛力,同時也給了新插手進來的劉建喻一方更多的念想。也就暫時沒有功夫再來找白浪的麻煩了。
不過產業園區的平靜終究只是一隅之假象而已,放眼整個永川城已經開始出現動盪的跡象了。
首先就是徵走的勞力太多,讓城裡城外的很多家庭甚至連個男家都找不出來,要麼就是十四歲以下的娃兒,要麼就是五十五歲以上的老頭。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生活條件可不好,普通人年過五十就基本上頭髮花白了,五十五以上那就是連快走幾步都要氣喘吁吁的老者了。
這種不正常的人口結構帶來的隱患本身是可以在衙門、刀館以及駐軍的彈壓下爆發不起來的。
可是問題在於南面的兵災根本沒有遏制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隨著一潑一潑的流民跑到永川城來,帶來了更多南面的訊息之後,局面的恐慌就超過了衙門、刀館甚至駐軍的暴力彈壓。
畢竟這麼多人,你們也不可能管得過來嘛。
最普遍的就是偷盜和搶劫幾乎是一天一天的漲得比野草都快。而且目標很統一,全是那些家裡沒男家全是老弱婦孺的家戶,偷的東西不只是錢財更是米糧。甚至錢財都在其次,米糧才是賊偷的首要目標。
因為現在誰都曉得日子短時間內應該是好不起來了。南面天風平原傳回來的訊息經過懂行的人的解讀,一傳十十傳百被簡化直白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洪朝最大的產糧地現在要堅壁清野還要燒原,這等於就是斷了最大的糧食來源,各地自給自足都尚且困難,還要養幾十萬的軍隊,這讓底下的老百姓怎麼個活法?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兵災燒到了永川城附近,大家跑路的時候身上有些餘糧不也能跑得更遠嗎?
至於那些被偷了糧食餘糧的人家可就慘了。一家子人還活不活了?
於是乎原本很畏懼的衙門也變成了餓死麵前的一道車轍而已,沒有什麼不敢去面對的。每天永川城衙門都被一群越來越多的婦孺包圍,跪在地上請求衙主羅素臣給他們主持公道。甚至極端些的已經有人在衙門口撞死石墩上了。
這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雖沒有這麼激烈,但更加讓永川城衙門和城主府甚至駐軍都感到棘手。那就是:逃難的人越來越多了。
普通人,只要讀過史書的人面對來勢洶洶的雲燕兵災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避禍去處是哪裡?不會是自己建一個避禍之地,而是去歷史上幾次雲燕之災的時候皇室避禍的地方,北面的北寧城!
這樣一來永川城裡的人口自然銳減,並且防範起來極其困難。總不能現在就把城門給封死吧?
而就在永川城內己方大勢力焦頭爛額的時候,南面的壞訊息跟著又來了,直接把局面再一次往下砸了一大截下去。
“彭山城失守了,守將李洲退往天風平原的路上被雲燕偏軍截住,雖逃脫也受傷極重,最後死在了沿途的一座兵堡當中。如今的南面戰線兵事總管轉移到了天風平原的守將廖慶手裡。
特麼的!廖慶乃是世家子弟,大半輩子都在國都兵部衙門裡待著,下軍營的次數都少。擅長的是後勤佈置和方略制定,根本不是領軍大將之選!眼下局面比之李洲都多有不如!
天風平原怕是也要難頂啊!”
軍營中劉建喻看著手裡的軍報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雖然也不是什麼名將,但卻自詡軍中老人,見過陣仗上過沙場。最是瞧不起世家身份的老爺兵老爺將軍了。所以對南面戰事信心嚴重不足。
邊上陳深也是一臉陰沉,說:“聽說皇門雲宗已經把外門幾乎所有的練氣士都派去了南面。如今戰線退到天風平原,已經可以保證每一個兵堡都有玄脈境的練氣士坐鎮,甚至有些還不止一人。
另外皇門雲宗的內門弟子也在半月前就有訊息說大量出動。應該對天風平原的戰事能有新的助益吧。”
劉建喻卻搖了搖頭,下令道:“即日起,四門限出入,除了必要的物資以外以戰時戒嚴為準。另外開始整軍操演城防,所有人,不論戰兵還是輔兵全部不許缺席,違令者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