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坊這邊今日聚攏的腰刀子一大片,所有走堂、刮腸仔都到了。其中大部分都興高采烈,三五成群的笑聲交頭接耳,只看到這些人的表情時不時會露出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
但也有幾個並不那麼開心,因為他們抽中了“當差”的籤,沒辦法參加今天的聚酒,需要留下來看著錢坊,畢竟快要開業了,可不敢被人破壞了去。至於事後會以錢幣的方式給這些抽中籤的倒黴蛋作為補償。
可不能跟著一起去花樓快活,就算事後有補貼也高興不起來。機會難得啊!看來只能之後找街邊的零散姐兒洩瀉火了。畢竟即便拿到補貼也不夠去花樓,因為他們去可沒優惠,還要自己貼不少,囊中羞澀也就只能如此。
白浪從劉蛇家宅出來,又去一趟自家的新宅。目前大部分的傢俱已經都弄好了,餘下的是在做各間屋舍裡的修繕和替換。畢竟這裡久未有人居住,很多東西都要不得了。加之白浪如今手裡日益寬裕起來,在新宅上也能有更多的財力投入進去。至少目前這一番弄下來,宅子已經看不出之前那種“破舊”的感覺了。看上去至少八成新吧。
跟做工的師傅聊了幾句,最遲還有三五天宅子就能徹底規整完畢,再請人來裡裡外外打掃一下,也就是說再有個六七天宅子就能住人了。這對白浪而言是不亞於他拿到腰刀子的腰牌的大喜事。
興致勃勃的在新宅裡待了很長時間,離開之後再轉道去了錢坊,此時時間剛好傍晚。一進巷子白浪就被眼前一雙雙瞪得老大像是冒著綠光的眼睛給嚇了一跳。
至於嗎?一個個不是吹噓的時候都說自己如何如何見過世面,對花樓姐兒和門道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沒哪個不是“經驗豐富”的樣子。如今看起來原來都是腦子裡豐富,實際上一個個都一個窮樣。果然花樓這種銷金窟還不是腰刀子們消費得起的。如今自然是激動。
這就好比同樣都是吃麵條,麵攤和大酒樓裡雖說都是面,可給客人的虛榮心以及嚐鮮感就截然不同。
當然,在大酒樓裡吃慣的人另當別論,說不定這種人還喜歡鑽蒼蠅館子呢?還覺得有特色。
“鎮堂!”
齊展展的呼喝配上那一雙雙冒綠光的眼睛,讓白浪本來想要調侃兩句的話又憋了回去。算了算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晚上能把那些群香苑裡的姐兒折騰成什麼樣子。
心裡笑了笑,看著張武道:“人都到齊了?”
“是的鎮堂,按照您的吩咐留了三名弟兄看著場子免得有誰搗亂,其餘包括我和王兵在內,一共二十九人全齊了。”
“花樓那邊呢?聯絡妥當了?”
“也說好了。那邊安排了三十五個姐兒,一人一個還有備的。而且留宿的房間也安排妥當了。整個二樓都包了下來。酒水這些都是交給群香苑安排的。”
這些事白浪之前也沒過問,在他看來都是小事,而且他也不認為張武連花錢都花不好。如今見張武信心滿滿,也就不覺有什麼好擔心的。手一揮一行人嗷的一聲就出了巷子朝著群香苑過去。
群香苑坐落在雨花街的西街口,是永川城裡最近幾年修的花樓中的一座。據說老闆不是永川城本地人,而是來自州府玉中城的一個大商賈,關係也是直接從州府到的永川城主府,並且裡面還有大夫人和城主府內務的份子。關係硬扎無比,在永川城的地界上可以無視掉大多數暗地的規矩,賺錢賺得相當硬氣。
不過群香苑並不是唯一一家背景硬扎的花樓,或者說永川城裡的花樓就沒有哪個背景不硬扎的。相互間雖有高低,但對於生意來說起到的效果都是一樣的,目的也是震懾宵小,不至於被人攪了生意。
時間正是用晚飯的時候,白浪領著人浩浩蕩蕩的上花樓,引得不少人側目。但腰刀子身上的煞氣讓人雖好奇卻沒人敢上前來問。
“喲!張爺來啦!這位英武的可就是白鎮堂?蓬蓽生輝,小號蓬蓽生輝啊!”
雖然老鴇已經上了年紀了,可那身段卻另有一番風情,甚至是誇張。再配上特意撩人的打扮,以及年輕時也是豔壓群芳的臉蛋底子,往門口一站,別說白浪這種初次經歷這種陣仗的雛了,後面那群眼冒綠光的牲口們都快流口水了。
張武笑道:“王媽,你這眼力可以啊!這位正是我們錢坊的白鎮堂,也是我們刀館裡最年輕最有前途的腰刀子!今天你可得找個帶牌子的把我們白鎮堂照顧好!”
“哎喲喂!張爺說哪裡話呢?白鎮堂這般英武,哪裡用得著我找人照顧?樓上的姑娘們自己都要受不了往鎮堂身上貼的呢。
白鎮堂,妾身乃是群香苑媽媽,姓王,鎮堂叫我王媽就行。今日鎮堂光臨小號,一定要好好玩,玩高興......”
王媽什麼眼神?她能當上群香苑的老鴇掌管上百姐兒,靠的可不單單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皮子,更靠的是她的這雙眼睛。什麼樣的女人內媚,什麼樣的女人有潛力,什麼樣的男人什麼喜好,甚至是老油條還是雛,一眼就能分辨個差不離。
像張武等一眾腰刀子,那眼睛裡的情慾都快滿出來,一看就是莽夫和沒什麼花哨的花樓生客。這些人需要找身體好底子厚的姐兒去應付。嬌嫩的姐兒是吃不住這些牲口的折騰的。這一點之前張武來落實安排的時候王媽就猜到的。
可王媽沒想到這次的主客,也就是這群腰刀子的頭頭,刀館錢坊的鎮堂白浪,居然是一個年紀才十五六的雛!?
一邊招呼一群腰刀子,一邊擺擺手,早就安排妥當的姐兒也跟著各自接客。大家都沒什麼可挑的。腰刀子滿意花樓裡姐兒的質量,這點毋庸置疑。而姐兒們也不挑客人,反正都是身強力壯的武者,沒那種惹人厭的臭老頭。可謂雙方都高興。迅速各自一個姐兒摟在懷裡,心急的已經開始有小動作了。
下面的人已經鬧開了,白浪就見王媽領著一個年紀與他相仿,腰間有一面小巧精美的銅牌的姐兒湊了過來。那女孩一襲白裙,身段初具規模,模樣稚嫩又含媚。
“穎兒見過白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