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在得到了陰傘之後本想著儘快離開永川城,她畢竟在這裡逗留了太久,這裡人來人往並不是一個適合藏匿的地方。而白浪的出現實際上也給它帶來的足夠的警示。
可正當玲玉準備離開的時候,它突然發現自己多年來守著雷柳沒在城裡晃盪居然不知道永川城內的力量變得如此複雜。
武者不提,單就說那些煉氣士,除去永川城城主府裡的那幾個本就有的之外,城內還暗藏著不少修為不高而且氣息雜亂的煉氣士,並且各成各的勢,暗地裡甚至有種明顯的針鋒相對的味道。
這就很有意思了。玲玉想不出這偏遠貧瘠遠離仙國的永川城有什麼值得聚攏這麼多煉氣士的地方,雖然這些煉氣士都修為不高,可也著實讓它驚訝。
一般這種情況不外乎兩種可能,其一是有什麼修界強人在號令。其二就是有什麼值得爭奪的機緣出現。
玲玉覺得應該是第二種,永川城忽現某種對煉氣士有大吸引的機緣出現,所以才會幾方的聚攏。但看架勢玲玉覺得應該對它來說不會是什麼寶貝。不然整座城裡不會連一個道丹境的修士都沒引來。
於是玲玉決定暫時不走了。一來它好奇是什麼東西在引人。二來它覺得對它來說此時的永川城更是它最合適的獵場,小心些必能撈上一筆。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玲玉在永川城裡感覺到了妖邪的氣息,而且還是修噬魂道的妖邪,有這種背鍋的最佳選擇在,玲玉幾乎沒什麼後顧之憂。
白日裡不好行動,陽氣太重,即便如今有了陰傘幫忙讓玲玉可以白日裡裝作普通人行走,但卻沒辦法與人動手。而且它現在只能藉助陰傘來加力,不然碰不到實體更沒辦法傷到獵物。
所以夜晚才是玲玉準備動手的時間。
因為重傷在身,玲玉沒敢直接就把目標定在那些煉氣士的身上,即便那些煉氣士在它看來屁都不算。但它也虎落平陽,明白不能用以往的習慣來看待眼下。所以首定的目標不能是永川城裡的那些煉氣士,而是高品階的武者。高品階的武者雖然不及煉氣士“補”,但卻對此時實力百不存一的玲玉來說同樣可口。
等到“補”強一點,玲玉才準備朝那些煉氣士動手。
可玲玉沒想到它第一次鎖定目標居然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
兩個鬼鬼祟祟的高階武者出了城,尾隨的居然是幫了玲玉大忙的白浪。玲玉好奇便跟了上去,一路聽著對方兩人的言語,發現自己之前對白浪的好奇還真沒猜錯,那小子的確不對勁。並且看出來的還不只是它,還有這兩名應該是來自州府血衛的武者。
出城之後玲玉也沒慌著動手,它要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等到對方心神開始專注於窺看白浪的時候,玲玉才利用自己鬼物的隱蔽性,抵近兩人開始施展手段。
用幻術定住對方的身形和意識,然後再借陰傘聚攏陰氣侵入對方魂魄,如蜘蛛進食一般,一點一點的融化掉魂魄歸於純粹的魂魄能量,然後再將這些融化後的魂魄能量吮吸回自己體內完成進食。
整個過程看起來毫無波瀾全程碾壓殺戮。但實際上玲玉自己才清楚,若不是有雷柳樹心作為核心功能以及陰傘可以施展手段的話,光靠它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辦到。
僅僅一盞茶的時間而已,兩名被玲玉盯上的獵物便在幻術當中死去,魂魄結構融化,魂魄能量成為了一股淡藍色的“清流”徐徐的沒入玲玉的口中。
“砰、砰!”
失去了生命的兩具屍體從樹梢上砸落,雖然下面泥地但也響起兩聲悶響,在寂靜的樹林裡激起不少鳥鳴,顯得刺耳。
玲玉看了看砸在地上的屍體,偏著頭想了想,然後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笑著隱去了身形直接沉入了地下。
不多時一道身影從遠處靠了過來,藉著夜色和樹木遮擋慢慢靠近,最後抵達了屍體附近停了下來。
來者正是本在遠處練刀的白浪。
“屍體?”
白浪藏在一叢灌木後面,目光如炬在微弱的光線下還是分辨出了前面數丈砸落在地的東西是兩具穿著黑色武士袍的屍體!心裡驚疑的同時又再次將警惕提高最高。他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又一次在這片小樹林裡遇上事兒了。上次是泥人雕,還算好事,這一次呢?
就在剛才不久,白浪本來練刀練得忘我,沉浸在新得的刀法和功法的強橫威力和精妙中樂此不疲,卻不料被遠處傳來的沉悶聲響驚動。加上受驚的鳥兒鳴叫,白浪意識到邊上樹林裡有事發生。於是順著聲響過來查探。
可如今白浪有些後悔自己好奇心重了。出現屍體那必不是小事。而且看那武士袍也不是尋常人。他第一時間想著趕緊離開。
“等等!”轉身的瞬間白浪就心裡叫停,然後轉回去又靠近了幾步,再仔細分辨了一會兒。
“那像是州府血衛的袍子!不,不是像,的確是血衛的黑袍!”
這個發現讓白浪心裡更是一緊。州府血衛死在這裡可不是小事,他這要是一走了之似乎也不合適。
再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確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白浪才繼續躡手躡腳的繼續靠近。
等到白浪終於走到屍體邊上的時候,他警惕的雙眼卻被兩具屍體的樣貌震驚得鼓得老大,驚駭加上悚然讓他下意識的往後跳開。
“是李衛長?!李江!?還有李江的那個副長?!”白浪驚撥出聲。他認得這兩人,並且記得很清楚。而且李江堂堂三品武者居然死了?!這......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白浪驚悚的四下張望。他擔心這麼短的時間,殺死李江兩人的兇手還在附近,甚至可能正看著他。
“嘻嘻!”
突然一聲清脆帶著甜糯的嬉笑聲在白浪身後極近之處響起,宛如一盆冰水潑在他的後背。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膽小了?之前跟我談交易的時候不是膽子大得很嗎?”
僵硬的慢慢轉過頭,白浪看到了撐著傘一襲白裙的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