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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家歡樂幾家愁。
湯顯明家裡，原本熱熱鬧鬧的，現在全部都走光了。
門可羅雀。
湯顯明氣得把院子裡擺好的桌子椅子，統統的都給掀翻在地上。
今天丟人丟大了。
越想越不服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是他們送錯了名單。不行，我得再去一趟學堂。”
趕了馬車出來，親自駕車，去了鎮上知書學堂。
他要去問個清楚。
到底是不是把錄取的名字搞錯了。
湯大志與湯大遠，都是三個字的，搞錯成湯重，湯易，兩個字的，就離譜。
馬車很快。
沒過一會兒就到了知書學堂。
今天是知書學堂放錄取信的日子，好多人在這裡等著看榜。
學堂門口張放錄取名單，然後，還會派信使去鄉下送信到家。
湯顯明把馬車系好。
擠進人群裡。
錄取人數並不多。
確實就只有上十人左右。
他第一個就看到了湯重，湯易兩個人，排在所有名字的最前面。
湯顯明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揉了一下眼睛，還是湯重，湯易擺在前面。
“我呸呸呸！你們知書學堂搞錯了名單，你們的夫子在哪裡？我要見你們學堂的夫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搞錯？”
湯顯明看完榜，徑直往知書學堂裡闖。
門口有人守著。
“學堂附近禁止大聲喧譁，你是什麼人？趕緊走開。”
湯顯明自報家門，“是我啊！我是湯家村的人，我昨天來問過你們了，說我們湯家村錄取了兩個孩子，就是我啊！”
那門子一見湯顯明，哦了一聲，“是你啊！怎麼名單搞錯了？”
“我的兩個孫子才是湯家村學問最好的人，我孫子叫湯大志與湯大遠，你們錄取錄錯了，你們寫了湯重與湯易，他們兩孩子才上村學幾天光景，不可能考上知書學堂的，我要見見你們的夫子……”
這種來查分的人，他見得多了。
守門的老頭子哦了一聲，低頭在手裡的名單裡，找到了湯家村這一塊，“湯大志，綜合得分乙等，湯大遠，綜合得分丙等。”
這名單是今天才下來的。
昨天他們只知道哪個村裡有幾個孩子錄取，有個大概。
所以，湯顯明來問的時候，他也只回了一個大概。
沒想到，這人死皮賴臉，又來了。
“啊！怎麼可能比去年考得還要低？那湯重與湯易呢？”湯顯明追問。
門子又道，“湯家村，湯重綜合得分超甲等，湯易綜合得分甲等！”
湯顯明臉色唰白。
其他來看熱鬧的人紛紛議論開來。
“什麼？超甲等？”
“天啊，甲等都非常了不起了，竟然還有超甲等。”
“我聽人說，但凡是超甲等進知書學堂的人，將來都是秀才之姿。”
“難怪，湯重湯易的名字要在前面，估計是按成績來排的，最優秀嘛。”
“羨慕了，太羨慕了！這兩孩子同姓，一看就是同一個家族的，什麼家族一下子出了兩個讀書好苗子，祖墳都冒青煙了吧。”
湯顯明急道，“我不相信，你給我看看，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守門的老頭子把名單給湯顯明瞄了一眼，“給你看，像你這種不看不死心的人，多了去，你不要再說什麼搞錯名單了，每張考核試卷都有寫自己的名字，每張考試試卷，都是經過多位夫子多次稽核的，絕不可能有錯的，你的孫子，湯大志乙等，湯大遠丙等，根本沒有資格進入知書學堂，我們知書學堂最低的門檻都是超乙等，次甲等的……”
湯顯明灰溜溜地回去了。
知書學堂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鬧事的地方。
他只能看完名單，頂著一堆人的嘲笑，灰頭土臉地離開了。
“超甲等？甲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村學裡的慢夫子給他們作弊了。”
肯定是這樣！
蔡氏捨得花銀子辦事，家裡做宅子的時候，請人工不僅付工錢，還包飯吃，吃得那麼好，有肉有菜的，不限量。
連去打秋風的小孩子們也包飯，這般做派，就像是家裡的銀錢多得用不完，故意扶貧拉攏人心。
這次，肯定也是。
給慢夫子暗中送了大禮。
然後，慢夫子把他湯顯明兩個孫子的考卷，換成了大寶兩兄弟。
趁人不注意，換個名字的事情，簡單得很。
湯顯明越想越有可能，馬車從知書學堂直接趕到了湯家村的村學裡。
村學裡，現在一片熱鬧。
都知道了湯重與湯易被知書學堂錄取了。
慢夫子十分高興，讓孩子們在教習室裡自習。
他在院子裡和里正老叔親切地交談。
“……教習室漏雨的問題，我過兩天就派人過來給修好，院子要是不夠用，把後面的那塊荒地修整一下，打通了，讓孩子們課間下，也有個活動的空間，還有什麼困難，只要村裡能幫的，都給你幫了……”
“感謝，感謝，關於課桌還是不夠，之前的課桌老化了，都散架了，不能用了，能不能請村裡的木匠，再低價定製一批……”
“這個好說，我回頭就去找村裡沒事的木匠，過來給你定做，木頭，我讓青壯年去山裡頭砍……”
……
教習室內，也是十萬只小蜜蜂。
各種誇大寶二寶的。
整個教習室裡，人人都比大寶二寶激動。
兩個當事人，反而最淡定。
別人誇他們，他們也只是點頭應個是，就繼續看書學習。
於是，眾人都圍著小元寶與三寶兩個小傢伙，這兩兄妹不消停，嘰嘰喳喳地和別人一起誇她哥。
聊得火熱。
“湯重，與湯易真正是深藏不露啊！太佩服了。”
“考完也沒說，考得怎麼樣，考得好還是不好，尋常得很，我們以為他們倆沒考好呢……”
“大志與大遠他們家今天是不是在辦酒？”
……
湯大志與湯大遠兩人臉色鐵青，恨不得捂上耳朵。
又不知道說什麼反駁。
兩人背起書包，呼啦就往外面走。
就在這時候，湯顯明駕著馬車到了，正好撞上兩個孫子氣憤得出來。
他更是心疼，上前一把將慢夫子揪住了，“是不是你？你說！是不是蔡氏給你銀子了，把我兩個孫子的考題，換成了湯重與湯易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