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能提醒一家就是一家。
寂靜的小山村,由一聲聲來強盜了,給炸響了。
里正老叔一家睡得正香,就聽到拍門大戶的聲音,以及急切的聲音,“里正爺爺,村裡來強盜了!大江叔!嬸嬸!柱子!!快醒醒!來強盜了!”
里正老叔人年紀大了,睡眠淺,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又辨聽了一下。
點起了馬燈,趕緊披衣去開門。
大寶與小元寶兩個孩子正黑燈瞎火的在拍他的門。
“怎麼回事?這麼晚,你們在幹嘛?”里正老叔還有些沒有清醒過來。
大寶上前一步,就將里正老叔手裡的馬燈給吹滅了。
“里正爺爺,村子外面來了一大批的強盜,大約數百人……”
里正老叔手裡的馬燈,提不穩,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當真?”
“他們已經進村了!您看……”
村子邊緣戶那邊,已經有慘叫聲發出來了,湯家村大,上百戶人家,分散得又開,所以,佔地面積也大,里正老叔是在湯家村居中位置居住的。
從他們家看到村子邊緣那邊,也有一兩里路遠。
村邊戶那邊,已經點燈了,有火光燒起來了。
聽動靜,強盜來者不少!
此時,湯大江也起來了,“爹,怎麼辦?”
里正老叔命令道,“趕緊組織村裡民兵壯力,準備保衛湯家村,通知婦孺病殘弱趕緊後撤,先躲到山裡去。”
小元寶也道,“對,躲山裡去,窩孃親二哥哥他們也躲山裡去了。”
里正老叔道,“你們怎麼沒走?”
“大哥哥說,放心不下村裡人,大哥哥,三哥哥與寶寶三個人就留下來了,寶寶可以打強盜,三哥哥跑得快,可以叫村民們起床,不要睡覺覺了!”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里正老叔差點掉下眼淚。
里正老嬸一聲哭腔,“天殺的畜生唷,怎麼又來了!趕緊收拾東西,帶上柱兒,這些畜生深更半夜來,沒安好心吶!”
“娘啊!娘啊!我害怕啊,我的腳肚子打閃,不聽我使喚了啊!”大江媳婦楊氏嚇得發麻。
里正老嬸上前就是兩耳光甩了過去,“有沒有一點用?為了柱兒,你也不能犯病,趕緊行動起來,咱們家是里正家屬,不僅要自己跑,還要帶村裡的婦孺們一起跑,拿點樣子出來。”
楊氏捱了兩大耳刮子,恐懼之心也沒有壓制下去,還是雙腿發抖。
這時候,柱兒出來了,拉扯著楊氏的手,“孃親,別怕,山裡,我熟,你們跟我走。”
聲音怯怯,又溫順。
楊氏頓時眼眶一熱,她的兒子關鍵時刻都比她勇敢。
她兒子都不怕,她怕什麼?
“好!孃親跟你走。”
時間不等人,所有人全部去忙活了。
整個沉睡的湯家村在最短的時間內,甦醒過來。
孩子們嚇得哭叫,婦孺們邊口頭邊收拾家裡最值錢的東西,準備撤離。
有些年紀大的人,不是第一次經歷過強盜了。
“趕緊走,值錢的捲走,雞鴨鵝什麼統統不要了,強盜都是殺人賊,先保命,你不讓他們帶點東西走,他們反而追得緊,保命要緊啊!”
“曾經隔壁村就是被夜襲的強盜,屠了全村,咱們趕緊走啊!”
“救命啊!我的兒啊……”
一片亂糟糟的。
村裡的民兵算是最有素質的,已經很快地組織起來了。
大約也有一百多人,個個操著刀叉,鐮刀什麼的武器。
里正老叔給他們交代了一下,讓他們去救最邊緣被強盜偷襲的村民們去了。
小元寶扯住湯大江的後腿,“大江伯伯,寶寶也去打強盜!”
湯大江看了她一眼,小胳膊小腿,圓乎乎的奶糰子。
“元寶兒,你還是跟我爹他們去山裡躲吧,強盜們都不長眼的……”
“不,寶寶會打強盜。”
小元寶堅持。
大寶也站了出來,“我與妹妹都去。”
“那你們倆跟上,有什麼不對,立即撤!”
大寶沉聲,“好。”
至於,三寶也想跟,大寶堅決制止了。
讓三寶與柱兒一起,帶婦孺老弱們進山。
里正老叔還找了兩個身強力壯熟悉周邊地形的獵戶,繞路出去,去鎮衙門裡報官,等待官府的救援。
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大用,解決不了燃眉之急,但是心底總是安定一些。
因為繞遠路出去報官,等繞出去了,到了鎮上,說不定天都亮了。
就算天不亮,鎮衙門裡頭的衙役也不多,頂多幾十個,哪裡是數百強盜的對手?
及時趕來了,也是送死。
一般這種大模樣的強盜襲村,鎮衙門得到了通風報信也是上報縣衙門,從縣衙門來調兵鎮壓,等這一套下來,被強盜襲擊的村子,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一般都是自救。
“婦孺老幼先走,民兵壯勞力斷後,能驅趕走強盜最好,趕不走,能抵擋一會兒是一會兒。”
“里正老叔一家人在等我們集合,快點,再不集合的人,錯過了最佳逃命的時機,上山等死就怨不了誰了!”
“是大寶他們幾個孩子,最先發現的強盜入村,他們家住官道口,河岸邊上,強盜入村要從他們家門口經過,他們原本可以早逃走的,為了救村民們,幾個孩子就留下來通風報信了……”
“快點啊!別捉雞了!什麼時候了!”
……
再說小元寶兄妹倆人,跟在民兵大部隊的後面。
兩個小傢伙,也被分派上了武器。
大寶手裡一把輕便的缺口鐮刀,小元寶手裡就是一把挖蘿蔔的小鏟子。
越靠近村邊位置,慘叫聲越來越清晰。
“我的兒啊!你醒醒啊!我跟你們拼了,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強盜……”
“我們的老宅子啊,著火了……”
“娘,您醒醒,您醒醒……”
四處有火光,伴隨著慘叫,還有孩子們啼哭的聲音。
火光當中,騎著高頭大馬的強盜們,蒙著面,個個手裡拿著明亮亮的長刀長槍,見什麼戳什麼,不管是人是物。
還十分兇殘地發出快活的大叫聲。
騎著高頭大馬直奔村子中心,每經過一戶人家,就有幾個人留下,殺燒搶掠。
迎上了湯家村的民兵隊伍,那夥人停了下來,一聲口哨,強盜們四散開,將民兵隊伍半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