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尼又又又嘎了。
化身暴食聖女的艾黎兒一口下去，直接嘎嘣脆，雞肉味。
“你這有沒有那種……”
“沒有。”
希德尼回來之後，剛準備提出要求，就遭到趙司明的無情否決。
“切~~”
紅髮的女狂戰士翻了個白眼，直接抽了一張之前用過的卡牌，走路帶風，瀟灑離去。
「卡牌：天誅」
引雷追擊的那一張。
希德尼的外表下，腦瓜裡全是筋肉，她心頭只有一句話：老孃今天就不信這個邪！
她去了。
三十分鐘後。
回來了。
“我一直認為，努力需要有回報，但我會秉承一個前提，那就是方向正確的努力。”趙司明說。
“什麼叫方向正確？”希德尼黑著臉問。
“比如，你可以看看其它的，你沒選過的牌，孩子，成功距離你只有一步之遙。”
趙司明覺得，自己這都不算提示了。
身為“神明”，擱老家，這叫老天追著餵飯，但是真沒見過這種，老天追著喂，都喂不到嘴裡的天縱奇才。
“我拒絕。”
天縱奇才希德尼，乾脆利落的表達拒絕，她說道：“成功的結果固然重要，但獲取成功的手段也不可忽視。”
“你不可忽視的手段就是，必須從正面擊潰這個邪教組織？”趙司明說。
“沒錯。”希德尼點頭，說道：“我不清楚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我也不想清楚，但我需要表明一點，縱使你給了我強大的力量，如何使用，也是我的自由。”
“比如？”趙司明不解。
“以更高難度的方式解決問題。”希德尼答。
好傢伙。
只打巔峰賽是吧！
趙司明生氣道：“你可以用更穩妥的辦法解決這場事件，但因為你這些無聊的堅持，可能導致原本能獲救的人死去，導致這個城市淪為廢墟！”
“不，這不是我的責任，因為我並沒有真正主導這一切的能力，有這個能力的人，是閣下。”希德尼搖頭，直視著趙司明，作出陳述：“沒有閣下，我會死，很多人都會死，這個城市會遭受重創，但是閣下，請不要給我施以額外的責任，我清楚明白自己的能力，以及自己能力範圍內可承擔的重量。”
“如果悲慘的後果發生，我無力承擔，如果我有幸作為您的棋子阻止災厄，我也無福戴上這份殊榮。”
“……”趙司明竟一時無言！
你你你。
你不按劇本來。
電視上都不是這麼演的！
不是應該在神的旨意與偉力下，原本不可解決的大危機被輕易擺平嗎？
不過，“劇情跑偏”除了給趙師傅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震撼，除此之外是一種，自己暫時也沒弄明白的驚喜之感。
沒想到，這個莽夫一樣的女人，倒是意外的，清醒。
“抱歉，是我粗淺了。”趙司明大方承認錯誤，並說道：“我很好奇，在你內心裡，什麼樣的成功手段，才是正確的？”
“我已經說過了。”希德尼堅定的，從趙司明手裡抽出了「天誅」卡牌，握在手心，“閣下賦予了我強大的力量作為後盾，我就要以最高難度的方式完成這項挑戰，最終成敗，是閣下的責任，而達成最終的過程，是我的責任。”
“這就是，屬於你的正確方向？”趙司明笑著確定。
“我明白你期望的那個正確方向是什麼。”希德尼眉毛一橫，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說道：“我還知道更正確的方向，放下武器，找一個還過得去的男人嫁了，生上三五個小孩，總有能活下來的，然後照顧他長大，將來或許能成為一名工匠，教會的修士，也或許是一個失業的酒鬼，落魄的流浪漢，無論如何，看上去都能活得更久。”
“但我不會這麼做，讓自己人生的光芒熄滅，把重擔轉移到孩子身上，那讓我覺得，我正在傳遞著罪孽，我把一個充斥不平等與危機的世界，連同我自己的懦弱與無能，一併交給了我的孩子承擔……呵，很糟糕不是嗎？”
趙司明微怔，這是希德尼給他的第二個意外。
倒不是說，希德尼居然會有這樣的擔當與格局，這隻能讓趙司明感到欣賞，而不是意外，意外之處，在於希德尼其實明白什麼叫“正確方向的努力”。
她拋棄捷徑，選擇了最正確，也是最困難的路。
“我有一個愚蠢的父親，雖然他酗酒，暴脾氣，不愛聽人講話，但他給了我愛，和直面強敵的勇氣，這條路走不通，只是因為我弱小，而不是我錯了。”希德尼驕傲道，“無需質疑我的選擇，這是我的信仰！”
鐵憨憨。
鐵憨憨吶！
趙司明心裡直搖頭，前面說錯了，這不像我，根本不像我有勇有謀趙半仙！
“我敬佩你的選擇。”趙司明點頭致意，凝視了這個女孩良久，冷不丁，又說道：“不過，真的不用考慮一下其他卡牌嗎？真的很好用！”
準備這套牌，雖然就是借鑑了一下曾經的卡牌遊戲，創意為零。
開發起來純靠俺尋思之力，開發成本也差不多為零。
但是，家人們，誰懂啊。
咱弄都弄出來了，不為啥，就單純希望有人用用也行啊！
紅髮女孩已經提著刀走了。
趙司明無奈的聳聳肩，將卡牌收回。
也罷。
不用拉倒！
噠噠噠。
紅髮女孩又走了回來，也跟著一副無奈的樣子，緊接著好像被惹生氣了一樣，用發著脾氣的口氣說道：“我成功之後，如果有下次，就試試其它牌，行了吧！”
喂！什麼態度啊，這神明當的我！
趙司明氣笑了，把牌一收。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希德尼的臉上，那張似乎只會生氣的臉，居然出現了的笑意，她忽然問到：“既然有了約定，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嗎？”
“我是神，神明。”趙司明意圖打響自己招牌。
“神明？很抱歉我有自己的信仰，但是，可以下次一起喝酒。”
震驚在哪裡，敬畏在哪裡！
完全沒有在希德尼臉上看到相應表情的趙司明，只能無奈承認一個事實。
大概，他不太適合當個神。
趙司明心頭哀嘆自己逼格掉完了，順便擺擺手：“你請客就行。”
……
「新福音聖典·第一章」
神降臨祂的牧場，第一個與之交談的人，不是信徒，而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