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時間算,現在應該已成定局了。
想到即將達成一樁利益聯姻,沈致輝心情就極好,和雷家人又喝了一杯。
二樓,沈修銘任由韓楊攙扶著自己,醉意漸漸上湧,他也有點扛不住了。
半眯的眼眸瞥見角落那間客房。
那間是最小的房間,因為長期沒人住過,所以是當成雜物房來堆放一些東西,平時不僅不會關門,更不上鎖。
可此時,卻有一把大鎖把門給鎖了。
突然想到什麼,沈修銘猛然站直身體,鬆開韓楊,朝著那邊走去。
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很不對勁。
沈修銘黑著臉,讓開身。
“韓楊,把門踹開!”
大塊頭韓楊上前,蓄力一腳,門板被踹開一半,沈修銘看到裡面有些狼藉。
韓楊又一腳,門板被徹底踹開。
沈修銘急切的走進去。
只見雷浩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床上被褥凌亂,地上有碎瓷片,還有綁起來通向陽臺的床單。
沈修銘又有什麼看不明白,他走到陽臺,往後院看,只看到不遠處巡邏的保鏢。
他折返回來,揪起雷浩的衣領,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
雷浩被疼醒。
他的某個地方,感覺斷裂一般的疼,一張臉痛苦極了。
“沈清歡呢?”沈修銘壓抑著慌張質問。
雷浩快被他揪窒息了,急忙說道:“我,我不知道,放,放開我。”
沈修銘眼神陰鷙:“你是不是把她……”
“沒,沒有,臭表子把我弄成這樣,我不會放過她!”
“砰……”沈修銘猛地揪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狠狠往地上磕。
那一下,雷浩又要暈過去。
“韓楊,拿刀來。”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雷浩什麼樣,沈修銘見過好幾次。
他對別人如何,他不管,但千不該萬不該,雷浩主意打到他的清歡姐身上!
沈修銘紅了眼,修長分明的手掐著雷浩粗壯的脖子,一點點用力,直到雷浩臉上出現絳紫色,身體在掙扎,他也沒鬆開。
韓楊著急提醒:“小沈總,動手的事讓我來。”
在雷浩就快窒息休克前,沈修銘鬆了手,雷浩急忙喘息著再次醒過來。
他頭疼,那兒也疼,渾身疼。
他是不是要死了?
睜眼,便看見沈修銘宛如魔鬼一般,手裡拿著一把刀,在燈光下,那把刀閃著寒光。
沈修銘手起刀落。
雷浩瞳孔放大,那一瞬間,連疼似乎都來不及,他的下半身湧出鮮血。
幾分鐘後,雷浩像垃圾一樣,被丟下樓梯,咕嚕嚕滾下來。
大廳裡有人見狀,尖聲大叫。
因著御北霆已經走了的關係,許多衝著御北霆而來的賓客也都提出告辭,沈致輝正和沈安誠一起送客。
聽到尖叫聲,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浩,浩浩!”雷浩母親尖叫著衝上去。
雷浩父親雷雲天也目眥欲裂衝上去,兩人扶起雷浩,看見雷浩滿是鮮血的下半身,雷浩母親直接暈了過去。
雷雲天看向樓上的沈修銘。
沈修銘站在那,正慢條斯理用一塊手帕擦拭手指,眼神睥睨的盯著樓下。
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雷雲天直覺這就是個惡魔。
他轉過頭,看向沈致輝。
“沈致輝,我們雷家,跟你們沈家沒完!”
沈家一團混亂。
沈清歡按照記憶中從小路好不容易走到了大馬路上,她的意識和身體,都快支撐不住了。
手臂上的傷口一路都在滴血。
意識在漸漸模糊。
她不能倒啊。
她必須要堅持,她要好好地,養大三個孩子。
她還沒把安安搶回來呢。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咚……”沈清歡在馬路邊暈了過去。
這條小路,很少會有人車經過,可在暈倒前,沈清歡心裡最後還是湧出了一絲希望,如果有人經過能救自己,她一定會萬分感激!
一輛邁巴赫緩緩開過來,突然急剎。
“怎麼回事?”御北霆皺著眉頭,摸了摸撞疼的額頭。
他們原本是要走另一條路回御公館,路上接到奶奶電話,暖寶接到老宅去了,他便讓林一換成這條路。
這條路回老宅更快。
林一不確定的看向前方:“好像是個人。”
撞到人了?可剛剛並沒有撞擊感。
馬路兩邊都是草木,大晚上的,路燈也昏暗,瞧著怪滲人的。
“下去看看。”御北霆沉聲道。
林一大著膽子下了車,走近一看,嚇一跳,慌亂的跑回來。
“總裁,是沈清歡小姐。”
御北霆神情一變,推開車門下去,大步流星的走到沈清歡面前,小心翼翼檢視了一下情況。
見她昏迷不醒,急忙把人抱上了車。
“快,去醫院!”
林一踩下油門。
車內氣氛寒冷,御北霆看著懷中女人,心中複雜。
前一刻這女人還在宴會上大放光彩,與人侃侃而談,這一刻就狼狽的暈倒在路邊,禮服撕爛,手臂傷口觸目驚心。
她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說不清怎麼回事,御北霆心裡輕輕地疼了一下,但這種疼,很快就消失,他甚至都來不及捕捉,就被沈清歡難耐扭曲身體的樣子轉移注意力。
她這是……沈清歡身體的藥效還在,在御北霆懷裡,本能的驅使著她的手往男人的腹部伸去。
“沈清歡!醒了就坐起來!”御北霆以為她醒了。
可開啟車內燈一看,她眼眸只睜開一條縫,裡面神志全無。
御北霆捉住她作亂的手,冷著臉。
沈清歡難受的又動了動去,受傷的手臂不小心碰到,疼痛感讓她有了三分清醒。
她在哪?
沈清歡下意識想去掐傷口讓自己清醒,卻發現手被人擒住了。
難道還是被沈家人發現帶回去了?
“滾開!”沈清歡一下爆發,推開鉗制他的人。
卻不想御北霆一鬆手,她直接掉下去。
“沈清歡,你想死嗎?”御北霆冰冷的聲音傳來。
是他?
沈清歡迷濛的睜開眼,掐著傷。
“御北霆,求你,送我去醫院。”
她不知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多委屈。
御北霆心尖一顫,不自覺的聲音也軟了幾分。
“知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