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千人身形漸漸實體化,眾人緩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大荒漠,很顯然這裡是非洲撒哈拉沙漠。
龍雨煙,蘇靈等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記得還在敷面膜呢,一下子眼前就成了大荒漠,陸長生暗罵道,“真他孃的見鬼了,老子正要扮演神仙打架的時候,給老子弄來這大荒漠,誰他孃的這麼缺德啊!”
蘇靈心裡雖有不滿,但很快調整了心態,掃了一圈,發現在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戰神殿成員,很快便明白了,之前譚凌說過,要把她們送到地球試煉,沒想到這就到了。
與此同時,他們機甲終端通訊系統收到來自訊飛發的訊息提示,“叮咚……”眾人眼前頓時出現一道甜甜的聲音。
“嗨!大家好,我是訊飛,也是此次負責考核的教官,你們的任務是在地球建立基地,時間不限,你們不會有支援,一切靠你們自己,加油哦!拜拜……!”還未等眾人問問題,那一道藍光幕就消失了。
蘇靈機甲手臂射出一道光芒,緩慢形成一個縮地球儀,找到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開啟機甲音訊通話,地球儀上方有一行小字,嘖嘖道,“各位,我是衍化科技部蘇靈,現在我們位於非洲北部,撒哈拉沙漠,這裡氣候條件極其惡劣,是地球上最不適合生物生長的地方之一,尤其是地球環境惡化後,這裡出現了許多變異生物,大家要小心,我覺得我們還是團結起來,有願意和我組隊的可以過來,蘇靈開啟自己所在的位置,頓時就跑來了十幾個人。”
蘇靈繼續說道,“撒哈拉沙漠西從大西洋沿岸開始,北部以阿特拉斯山脈和地中海為界,東部直抵紅海,南部到達蘇丹和尼日河河谷。東部是最為荒涼的區域,中部高原山地,撒哈拉沙漠南部邊界是半乾旱的熱帶稀樹草原,不過現在基本都一樣,東南西北差不多一樣的環境,不過我們建基地要選擇高山才行。”
龍雨煙開啟機甲狀態,看不清什麼表情,只是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蘇靈姐,我們都聽你的,你說咋弄,俺們就咋弄。”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我們都聽你的安排。”
“好,那我們繼續分析一下,我們將要往哪裡走,往南就是雨水充沛,植物繁茂的南部非洲,這裡肯定是不能去,這裡曾經有人生活過,那裡的寄生蟲,還有螞蟻軍團,蜂巢,蚊子,等群居變異生物。”
“這裡並不適合建立據點,我們還是去亞洲,那裡雖然是變異妖獸的天堂樂園,但那裡建立的基地穩固。”
足有一千五百人加入這支臨時組建的隊伍,其餘的人選擇三兩個組隊,也有獨自一個人的,像宣陽冰就是一個獨行俠,他們認為人多目標太大,容易遭到攻擊,各有各的想法。
譚凌皺起眉頭,看向除夕,雙手插入褲兜,淡淡道,“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除夕並未抬頭,而是專心致志的研究地核,隨意答道,“沒有。”
譚凌覺得這樣找下去不知猴年馬月,抬手朝金色人溝溝手指,金色人領會,飄了過來,那個透明的神念譚凌也飄了過來,譚凌手掌握拳,透明譚凌便消融了。
金色人瞧見這一幕,腿腳都有點打擺子,以為譚凌要對他出手,當金色人越靠近譚凌越有種親切感。
譚凌瞥了金色人一眼,笑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殺你,只需你告訴我怎麼進這地核,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放了你。”之前譚凌已經問過金色人一次,但以為他不願告知,又試探性的問了一次,希望從這位金色人嘴裡問出些有用的線索。
金色人很是無奈,片刻才說道,“你已經問過我一次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譚凌也不覺得尷尬,走了幾步,當譚凌離金色人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譚凌感覺道異次元空間似乎有動靜,譚凌以為是裡面的生物或者諸天戰艦發出的動靜,但又不太像。
譚凌陷入沉思,金色人神色怪異,也不敢抬頭看譚凌。心想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絲絲縷縷的回憶像是掘堤洩洪。
“不想了,索性帶著金色人去異次元空間,大不了到時候他不安分殺了他便是。”譚凌又瞅一了眼金色人,露出微笑。
這一笑頓時讓金色人以為自己的未日來臨了,往後腿了幾步,想要離這個危險的人遠點。但又想離他近一點。
譚凌乾咳了一聲,抬起手掌,掌間一道螺旋星雲團出現在金色人的眼前,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金色人和譚凌一起消失。
雪莉.布勞不解,繞繞頭,眼神疑惑,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雪莉.布勞並未大聲驚呼,只是呆呆的站在譚凌消失的地方。
譚凌和金色人出現在異次元空間,金色人感覺到氣息有點熟悉,面露怪異神色,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抬起手像是撫摸什麼,金色的眼眸中眼花打轉,熱淚盈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像是久別重逢的爛兄爛弟。
譚凌不語,並沒有打攪金色人的意思,靜靜地站在哪裡。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金色人終於說話了,“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多少年了,終於又見面了。”
譚凌疑惑,這是什麼情況,譚凌試探性的問道,“老兄,你先別哭,啥情況?”
金色人並未回頭,苦笑道,“他不肯見我,難道是在記恨我的離開,但是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的,怎麼來到這裡的。”
譚凌低聲細語問道,“誰?誰不理你。”
金色人抬手抹淚,淡淡道,“他是鴻蒙大千世界。”
“什麼?異次元空間是鴻蒙大千世界?啥子情況?譚凌有點蒙圈了,資訊量太大。”
“道生若是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輪迴年,卻道故人心易變。而今識盡愁滋味,殘道存,萬物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金色人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何時,他腳踩黑暗,頭頂光明。
金色人仰頭望向灰濛濛的天空,眼裡滿是悲傷,緩緩閉上眼眸,不急不慢道,“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自始至終,譚凌都沒搞明白什麼情況,只得任由金色人腳踏黑暗,頭頂光明離去,譚凌竟然沒有想要阻止的衝動,心中的殺意全無。本來打算,如果他不安分,就出手擊殺金色人。
金色人始終閉著眼睛,往日曆歷在目,五彩斑斕雲彩煮酒論道,詩書琴畫棋蕭笛,心悅抬手散機緣,一杯酒,一盤棋,兩個人。
“依山傍水草堂間,行也安寧,坐也安寧。
一頭耕牛半頃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雨過天晴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路逢詩客問詩篇,好也幾言,歹也幾言。
布衣得暖勝絲棉,新也可穿,舊也可穿。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夜歸摯友話燈前,今也談談,古也談談。
一覺睡到日三竿,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金色人終於在留盡最後一滴淚後,那鄉間回憶也隨之散盡,也算是對過去有所交代,對未來有所寄託,有始有終,灑盡情愫,揮完淚水,化為一道流光融入灰濛濛的天空。
與此同時,譚凌腦海裡傳來一聲厚重清明的老人生音,如九天之上墜落的鴻音,洗耳悅心,心之所明,譚凌微微閉上雙眼,認真的感悟這玄妙的文字。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聖道惶惶,魔道悠悠。”
“大道為魂,小道為魄,大法則為經,小法則為絡,萬物為機,衍化萬千,自然即是道,道,自然也。自然即是道。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風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等等不可盡言皆自如此。它即變化之本,不生不滅,無形無象,無始無終,無所不包,其大無外,其小無內,過而變之、亙古不變。其始無名。”
“生天地萬物,生仙佛,生聖生賢,倶以從“道”而生,陰抱陽,生生化化,無極無窮之妙哉。這就是一切的本源,是終極的真理。”
“天之道也。如迎浮雲。若視深淵。視深淵尚可測,迎浮雲莫知其極。”
日月眾星,自然浮生虛空之中“大道無形”:“大”為無外,“道”為至善,“無”是無極,“形”是蹤跡。夫“大道”,本鴻濛未判之元氣,有何形質之見焉?
“生育天地”:“生”為生化,“育”為含養,“天”為陽氣,“地”為陰氣。
“大道無情”:“道”本屬先天,無聲無臭;“情”本屬後天,有作有為。以無情化大愛,無情是無為之道也。
“執行日月”:“運”是旋轉,“行”為周流,“日”為金烏,“月”為玉兔。日屬離卦,則有寒暑之來往。月屬坎卦,則有消長之盈虧。在人為聖日聖月,照耀金庭。
“大道無名”:“名”是名目。先天大道,無形無象,有何名字,強名曰道。
“長養萬物”:“長”為長生,“養”為養育,“萬物”泛指一切事物。
太上“散”為混沌元氣,“聚”為無極大道。或言虛無,或言自然,或言無名,皆同一身”。“道”是天地之始,是萬物之母。是宇宙的萬物的始基。
譚凌陷入這縹緲無須的死迴圈之中,面色時而痛苦,時而和顏御色,生覺丹田火熱,精神煥發。
心靈初始,一道天音襲來,打破這虛無縹緲的世界,“譚凌,你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找到王峰,楚涵,讓你們人類在這方宇宙有一席之地。你的道是生存,不要糾結哪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活在當下,你要現實一點,若真如他所說,哪為何神族會覆滅,你的道是活下去,你只是宇宙中微不足道的塵埃,自家事情管不過來,管他什麼道,什麼佛,你就是你,不做道的奴僕,不做佛的焚香長工。”
“人就是人,不畏天,不懼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你譚凌就是你譚凌。”
譚凌腦海裡混亂如麻,隨後又響起一道聲音,老態龍鍾,聲音溫和慈祥,“譚凌,不通道,不信佛,科技興國,有教無類,天下大同,無奴僕,無等級之分,人人可讀書,人人可做官,人人可為生存而努力,普照宇宙,傳揚中國和諧共生的精神文化。”
還未等譚凌思考,又冒出一道聲音,淡淡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不管是佛,是仙,是人,是鬼,是魔,是靈,是道,是怪,是妖亂你本心者,屠戮鎮殺。擺在你面前的,權利,名利,金錢,甚至做哪宇宙之主也錯錯有餘。”
一道道聲音侃侃而談,大義凜然,條條是道。
這些聲音化為譚凌模樣,譚凌不知所措,譚凌嘀咕道,“這些都是自己嗎?難到都是心之所想。”
機甲終端一個個金色字元歡愉跳動,散出道道金光。金光環繞在譚凌腦海裡,譚凌漸漸恢復一絲清明,淡淡道,“我譚凌只是一個孤兒,不知其母,不知其父,唯一的親人只有那位幼兒園的老園長,不過他已是百年歸零,我譚凌要做的只不過是孩子有母有父,老人有女有兒,有老婆,有孩子,一頭耕牛,半頃田地,房屋一間。相夫教子,一代代相承。”
這就是我譚凌的道,頃刻之間那道道鴻音如潮水般退去。
譚凌睜開眼眸,異次元空間灰濛濛的天空,如破例的蛋殼,露出藍天白雲,掉落的那層層疊疊的碎片,形成萬千星辰,大地。有山有水,譚凌親眼目睹了創世力量,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山長水闊,盡收眼底。
恍惚間聽聞有人呼喚自己,譚凌頓了頓神,揉揉眼睛,在此睜開眼睛,一切還是如常,一層不變,唯有那天際走來一位道童,對譚凌說道,“盡是你心中所想,也是你心靈所願,你的道是生存。”
譚凌開口道,“你是何人?”
道童天真無邪笑道,“我是天,我也是地,或許是你心中所想,你就當我不存在吧!”
譚凌無奈,苦澀道,“既所見,何為不存在,在就是在,有就是有。什麼叫當你不存在。”
道童哈哈笑道,“從前有人叫我天荒,也有人叫我荒古,後來還叫鴻蒙,一切都是你們的選擇,你說我應該告訴你那一個。”
譚凌驚歎,疑惑問道,“你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不知道。”道童簡單回道
譚凌再次無語,半響才反應過來,驚訝問道,“你……你剛才說,你叫鴻蒙,是那個大千世界嗎?譚凌變得語無倫次,有點不知所措。
外面再次傳來呼喚聲,譚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朋友找我了。
“去吧!切記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等有時間再給你解釋,我初醒,還需要些時間,不能呆太久。”道童說完,化為一道流光沒入灰濛濛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