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明妍道友。”
陳牧羽拱了拱手，雖然對她說的劫氣之說有點質疑，但是明妍的提醒，他還是放在了心上的。
姑且就當是忠告吧。
但，就算知道有劫數應在自己身上，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未來始終是未知的。
讓他主動去應劫，不可能。
找地方躲起來，避劫？
真就能避得過去？
真正的劫數，就算你躲得再遠，該找上你，還是得找上你。
所以，還不如一切隨緣。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陳牧羽一直都信這句話。
明妍的話，可以讓他心生警惕，但是，絕對不會改變他接下來的行動和計劃。
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
明譽久不出關，陳牧羽也沒強求，並未在瓊華山逗留。
來到小靈山，梵心找來，說是有一個人想要見一見他。
青山老祖。
真正的青山老祖。
說起青山老祖此人，也是夠讓人唏噓的。
被自己的弟子暗算，使了個李代桃僵之術，搖身一變，替代了他的身份，在小靈山做祖做宗多年。
而他自己呢，被菱鄺鎮殺，若非這次大戰，他幾乎沒有再重生的可能。
青山老祖能夠重獲新生，說起來，也少不了陳牧羽的幫助。
這段時間，青山老祖也在小靈山休養，得知陳牧羽來了之後，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想見一見這位年輕人。
逍遙峰。
峰頂，一座氤氳的靈潭中，飄著一塊石臺，在石臺之上，盤腿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面容熟悉，但卻並非菱鄺。
眉宇之間，盡顯老態，彷彿閱盡了世間的滄桑，和他的眼神對上，就好像是在面對一位將行就木的老人。
“聽梵心說，道友想見我？”
陳牧羽來到石臺之上，青山老祖近在咫尺，氤氳的靈氣纏繞，滋潤著他那枯槁的身體。
聖主境巔峰境界，並未進入圓滿境。
陳牧羽能明顯感覺到面前這具身體的生機在流逝。
他有些奇怪，也有些意外。
到了青山老祖這一境界，儘管被菱鄺鎮殺，當時只剩下一副骸骨，但是，骸骨解封之後，是完全可以短時間內恢復如初的。
要知道，聖主境強者，別說只剩下骸骨了，就算只剩下一個細胞，都可以重生。
青山老祖的情況，可以說，好的太多，根本就不算是完全湮滅。
但是，眼前所見，陳牧羽很明顯能夠感覺到他的生機在流逝。
聖主境巔峰的強者，生機流逝？
這不正常。
靈潭中的靈液不知道為何物，在補充著他那流逝的生機。
但是，這種流逝的速度過快，靈驗只能延緩他的腐朽。
青山老祖看著陳牧羽，似乎是在審視他。
許久，他開口說道，“有生之年，能見到以力破道的存在出現，老夫也算是沒什麼遺憾了。”
陳牧羽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有些不解，青山老祖為什麼說這樣的話。
“道友言重了。”
陳牧羽拱了拱手，在青山老祖的示意下，在旁邊坐了下來。
青山老祖說道，“陳道友，不知是哪裡人士？”
這問題，還真把陳牧羽給問住了。
猶豫了一下，陳牧羽說道，“鴻蒙世界。”
這對於陳牧羽而言，是個秘密。
在以前，陳牧羽是肯定不會隨意向人透露，他是來自鴻蒙世界的。
鴻蒙世界，乃鴻蒙聖主的內世界所化，其下落，放在四域世界，絕對是一個極大的隱秘，天大的誘惑。
但現在，陳牧羽可以坦然的說出來了。
因為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根本不怕其他人的覬覦。
“哦？”
青山老祖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陳牧羽。
“陳道友所說的鴻蒙世界，可是我想的那個鴻蒙世界？”青山老祖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陳牧羽莞爾，“這世上，應該不會有兩個鴻蒙世界的存在吧。”
青山老祖一滯，隨即點頭，“難怪，難怪，那如此說來，你應該是鴻蒙聖主的傳承者了？”
他一副恍然的樣子。
以力破道，何等的困難。
如果是鴻蒙聖主的傳承者，那就不難理解了。
然而，陳牧羽卻搖了搖頭，“非也，我並非鴻蒙聖主的傳承者，鴻蒙聖主的傳承者，另有其人。”
“哦？”
這般的回答，倒是把青山老祖給整懵了。
認定了的答案，一下子又被否定了，這種感覺並不好。
陳牧羽淡淡的微笑，“我雖然是從鴻蒙世界走出來的，但的確未受鴻蒙聖主傳承，不過，應該也是受了鴻蒙聖主的遺澤，勉強算半個傳承者吧。”
青山老祖微微頷首，他倒也不在意這個問題。
“非是鴻蒙聖主傳承者，卻能人所不能，以力破道，古往今來第一人，可見道友你的天賦福緣非同凡響。”
又開始誇了了起來。
陳牧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位青山老祖，看起來老實敦厚，和他講話，就好像是在面對一位年邁的長者。
“道友，若是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陳牧羽打斷了他的話，他不喜歡繞來繞去。
青山老祖悻悻一笑，“道友快人快語，老朽也是歡喜，我想，道友你應該也能察覺到，我現在所面臨的境況。”
陳牧羽挑了挑眉，“道友的生機似乎在流逝？”
青山老祖點了點頭，沉吟道，“當年被菱鄺暗算，差點隕落，幸好當年太梵留了一塊咒符給我，勉強保住一條性命，菱鄺也因此被詛咒，不得解脫……”
陳牧羽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搭話，他不明白青山老祖給他講這些幹什麼。
似乎又繞起來了。
和這人說話，的確是需要一點耐心。
“但是，在詛咒菱鄺的同時，我本身也受到了詛咒之力的反噬，時至今日，詛咒之力依舊在侵蝕我的肉身，就算這次沒有重生，想來過不了多久，我的骨骸也會被完全侵蝕，真正意義上的隕落了……”
青山老祖言語悲愴。
陳牧羽道，“所以，道友你現在，生機流逝，是因為詛咒之力？”
青山老祖點了點頭，“說的不錯，這方造化池的池水，雖然有生生造化之功，但是在這詛咒之力的面前，依舊是杯水車薪，過於可笑，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