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瑤笑得一臉自信，幸好她早就料到生意之路不好走，準備了另一招，把書房裡向清惟的琴偷偷拿了出來。
她不知道向清惟會不會彈琴，有琴在的話，應該會彈，至於水平如何，她無從知曉，因為搬家後一直很忙，沒有機會看向清惟彈琴。
剛才她問向清惟會不會彈琴，只不過明知故問，讓他跳坑罷了。
向清惟接過琴，無奈輕嘆。
莫瑤花了幾文錢向旁邊的攤販租來了小桌子和小凳子。
在一旁坐下來，把琴放平，他的眸光掃了大街上的行人一遍，深吸了一口氣。
看到他這樣的神情，莫瑤知道他害羞了，畢竟一個富家公子怎麼可能拋頭露面的在街上賣藝，還免費的那種。
雖然色相放著不出很浪費，但她並不想免費。
笑意盈盈的，連忙安撫他，“向公子，你就當在自家練習就好，路上的人就當作蘿蔔土豆，別當人就好了。”
向清惟被她這話逗樂了，忍不住噗嗤一笑，心情也好了許多。
“莫姑娘，此曲我為你而彈，並沒他人。”他低聲說，眼波輕轉，溫柔地看著她，如漫天星芒流轉，盡落在他一人眼裡。
緩緩坐下，修長而優雅的雙手輕輕撫過琴絃。
撫起了層層泛起漣漪的樂音，指尖流暢地在琴上點撥，像有魔力一般，琴音幽雅、飄逸、空靈。
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陣清風，帶著絲絲柔情，令人心馳神往。
沒想到向清惟琴藝高超，竟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的樂音。
莫瑤聽得入了神，周圍也圍了一圈人。
喧譁的鬧市，一切只因這個清貴公子的卓越風姿和美妙琴音，而變成了靜靜的桃源。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還在欣賞當中的莫瑤不禁被迫清醒過來，因為圍上來的絕大部分是小姐姐小妹妹三姑六婆。
她們聽著琴音，卻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姐姐小妹妹投向彈琴的清貴公子目光多是嬌羞的，綻開春花般的笑容，不同於三姑六婆直勾勾的眼神。
“你看，這公子長得多俊啊，琴彈得多好……”一個婦人忍不住低聲說。
惹得旁邊的女子不停附和。
耳朵靈敏的莫瑤怎麼聽不到，輕挑眉，嘴劃出一抹冷笑，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
往人群中一瞪，凶神惡煞的眼神嚇壞了對面的小姑娘。
“這公子溫文爾雅的怎麼這麼兇啊？我們又沒惹他，又沒看他！兇什麼呀！”小姑娘們往後退了一步，忍不住嘀咕。
這個情景剛好落在向清惟眼裡，黑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淺淺的笑意凝在嘴角，手腕一轉，撥弄琴絃的手更為起勁。
秀氣纖細的手指，彈出的曲調變得雄渾厚重，激昂豪邁。
很明顯換了一首曲子，剛剛被莫瑤嚇得不敢說話的小姑娘又被琴音迷住了。
她們意想不到白衣清雅令星月也黯然失色的貴公子，十指纖秀有力，竟然能彈奏出如此氣勢奔騰，令人心神緊繃，卻不得不陷入迷幻中的曲子。
莫瑤看著她們一副花痴的面容，眯了眯眼，心底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頭一扭，走到旁邊的攤檔借了個盤子。
她捧著盤子在如痴如醉的小姐姐小妹妹三姑六婆前慢慢走著。
此時，似乎為了配合她，還是彈奏者想聽她說什麼，琴音驀然柔和了下來。
怕她們沒發現，莫瑤在她們眼前揮了揮手，滿臉笑容地大聲說，“美麗的姑娘們，欣賞了這麼美妙的琴聲，如果覺得高興就請慷慨解囊，打賞一下以作鼓勵吧！幾文錢也行，如果願意的話打賞多些更好了！別光顧著看，不打賞啊，不會真的這麼厚臉皮吧，自覺打賞一下吧！不收不藏，請自覺打賞！”
看到原來還要錢，圍觀的人都大吃一驚，趕緊開溜了，不肯走的姑娘都被三姑六婆扯走了。
圍觀者散得七七八八，莫瑤兜了一圈什麼收穫都沒有，搖晃著盤子走到向清惟旁邊，“停吧，沒人了。”
裝作啥都不知道的向清惟手停下來，眨了眨眼，“不用彈了？”
“不用了，想下一招吧。”
向清惟突然嘆了一聲，“很可惜啊，我剛剛才用你說的辦法當他們是蘿蔔土豆，正習慣了彈得起勁，你又說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嗎？”
莫瑤唇角一扯，怎麼說得好像她錯了一樣？現在不用他出賣色相街頭賣藝了，倒不情願了？
“不用了，以後你都不用在街上彈琴了，我看了就煩。”想起剛才一堆女的直勾勾的眼神，莫瑤就一肚子氣。
“你煩什麼？”向清惟唇角微微一翹，故作好奇地問。
莫瑤扭捏了下，突然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白表演了，色相白出賣了，一文錢都沒掙到。”
向清惟瞬間無語。
沉默片刻，他眼眸微垂，嘴角輕揚，心底有幾分高興。
***
莫瑤站在展示架旁邊，靜靜地盯著來往的行人。
臉上沉靜如常，內心卻十分焦急。
眼前的都是資源啊，都是能轉為錢的，可惜她一個都抓不住。
此時，兩個約莫九歲衣著普通的小孩子手上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站在海報面前。
“這畫的是什麼呀？”其中一個指著海報上的貓咪兔子問。
另一個接話道，“稀奇古怪的，還穿著衣服，但看著不像人呀！”
“肯定是妖怪了！”小孩子啃著冰糖葫蘆，天真地歪著小腦袋，清澈的雙眼睜得大大的，對旁邊的小孩笑著說，“是半人半妖的大妖怪！”
“那也是！”旁邊的小孩點頭附和。
然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話傳到莫瑤耳裡清清楚楚的，她眉心一跳，皮笑肉不笑的，彎下身子，“兩位小朋友，我們在做生意呢，你們到一邊玩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歡迎你們這種帶不來好處的小孩，趕緊走！
可是小孩就是小孩，聽不懂。
兩個小孩大吃一驚的樣子，“畫兩個妖怪就能做生意了，哥哥好厲害啊！哥哥做什麼生意呀，賣妖怪嗎？”
莫瑤面色一沉，左一聲妖怪，右一聲妖怪的，明明向清惟畫的貓咪兔子漂亮又可愛，被他倆這麼一說，心裡很不爽。
正想讓他倆趕緊走開時，眼珠突然一轉，想到一個好主意，臉色換得飛快，笑眯眯的，“小朋友很伶牙俐齒啊，要不要玩一個能掙錢的遊戲？掙了錢就能買好多好多冰糖葫蘆了。”
向清惟聽到不禁吃了一驚，這張笑得像有陰謀一般的臉，不知她對兩個小孩打的什麼主意！
聞言，兩個小孩子一喜，連忙問，“玩啊，什麼遊戲？”
莫瑤遞給他們一些傳單，笑著說，“派傳單，找外地來的客人，拉到一個客人過來，就給五文錢。”
“沒問題，”兩個小孩子拍著胸脯說，“這太簡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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