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殿森嚴的等級體系下，天使的地位很高。
尤其是六翼天使，他們是上帝的代言人，只聽從於上帝的命令。
其次就是四翼天使，這種擁有a級巔峰實力的四翼天使，即便是放在各大教區裡面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不為別的，因為天使代表的就是上帝。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上帝的意思。
可是現在呢？
鎮邪小隊的張佰強就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把這位四翼天使按在地上摩擦。
甚至連翅膀都給硬生生掰了下來。
一時之間，原本就士氣低迷的聖殿騎士團有點崩潰了。
這傢伙，還是人嗎？
獅子座神聖騎士毫不猶豫的喝道：“走！”
再鬥下去已經沒任何意義了。
雙魚座被人秒了，四翼天使被人撕了。
這兩位可都是a級中的佼佼者！
就算沒達到巔峰也差不了多少。
反倒是張佰強，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一身力氣似乎永遠都用不完。
他用一柄工地上最常見的 八角大錘，硬生生的把一力降十會演繹的淋漓盡致！
不管你有什麼花哨的手段，稀奇的玩意兒，我只用一柄錘子砸下去。
s級之下，基本上沒人能擋得住他！
聖殿騎士團退的飛快，頃刻間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鎮裡面只留下了二百多具各式各樣的屍體。
張佰強並沒有去追，而是看著地上四分五裂，卻依舊在微微顫抖的天使皺眉不語。
剛才他聽到了天使傳達的命令。
聖殿在調集所有的a級強者。
毫無疑問，他們對付的人一定是何永恆。
張佰強轉過身來，對徐鎮屍說道：“中土還有增援嗎？”
徐鎮屍說：“有！監察廳憲兵小隊和精銳小隊中的斬妖小隊也在趕來的途中！”
“另外，科學院也傳來了訊息，會有強援趕來這裡！”
張佰強微微有點失望。
憲兵小隊和斬妖小隊雖然不錯，但都是a級和b級組成的特殊小隊。
放在一般的戰場上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但放在和天使的戰爭中就有點不夠用了。
至於科學院那邊說的強援，張佰強壓根兒就沒多想。
科學院一群搞研究的，能派出什麼人來？
好好的把熱武器重新在這個操蛋的年代運用起來比什麼都強。
洲際導彈，火箭部隊什麼的要是能重建，千里之外就能打的舊神哭嗲喊娘。
他又問道：“東夷呢？秘心皇后呢？”
徐鎮屍笑著說：“東夷已經在路上了。”
“至於秘心皇后，有傳言說，她已經回了川西咒墓。”
張佰強眼睛一亮。
平日裡跟鎮邪小隊的各位混熟了，自然也對秘心皇后有所瞭解。
川西咒墓是明末張獻忠建造的，據說裡面藏了三千咒屍。
這三千咒屍是他拿來跟大青王朝一較長短的資本。
而秘心皇后被秘法煉製成屍仙，就是為了統領這三千咒屍。
既然秘心皇后回了川西咒墓，八成要帶三千咒屍出山了。
他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依舊不死心的問道：“中土有沒有s級強者趕來？”
a級是中流砥柱，s級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若是中土沒有s級增援，來多少人都是白搭。
徐鎮屍低聲說道：“張佰強兄弟，不瞞您說。中土已經抽調不出s級的強者了。”
“太行山張家的老爺子坐鎮在中土第一科學院，這地方是中土的根本，重要性甚至比隱秘局總部還高，沒有s級坐鎮是萬萬不能的。”
“枉死城主陳長生依舊被困在枉死地獄，到現在都處於失聯狀態。”
“至於何不來老先生，您也知道，這位老人的身份很是奇特，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實力，但來他來自哪裡，背後有什麼人，誰也不知道。”
“他的身份是s級許可權，我現在只是a+許可權，還接觸不到這個層次的事。”
“但有一點我能確定，中土沒資格調遣人家，人家做事全憑自己喜好。”
張佰強微微有點失望。
但很快就又振作了起來。
他淡淡的說：“沒有s級也不要緊！”
“何永恆本身就是最大的變數！”
“徐隊長，我得走了。”
徐鎮屍飛快的說：“我們可以一起走！”
張佰強搖搖頭：“你還是先給大家包紮傷口，休整一下。另外，這麼多聖殿騎士的屍體也得處理一下，免得到最後成了屍族，再生事端。”
這年頭屍體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孤魂野鬼佔據，借屍還魂。
再就是屍體誕生自我神志，成為像袁紅衣這樣的屍族。
張佰強不願意等。
徐鎮屍稍稍沉吟，說：“好！”
“這座小鎮是通往伊爾庫茨克的主路徑之一，有我在，聖殿再來人的話必定繞不過我們！”
張佰強微微點頭，然後重新揹著破破爛爛的包裹，拎著黑黝黝，毫不起眼的八角大錘快步朝遠處走去。
聖殿要有大動作了，他們八成已經發現了何永恆的位置。
徐鎮屍坐鎮後方，接應後續的增援，自己則先去打探一下訊息再說。
……
我坐在一塊凍的結結實實的寒冰上，周圍都是散逸的白色能量液。
六個天使，全都被我砍了。
當初在天空之城的時候，我看見張三墳和楚巫聯手對付上百個天使，其中還有六翼的。
那時候我就對老闆和楚巫驚為天人，佩服不已。
但現在，我也能砍死這些人造天使了。
我的實力有了很大的進步。
要是放在以前，我或許只能對付一位天使，而且還得惡戰之後才能收拾對方。
但我並沒有高興。
因為自從那場持續半年的神戰之後，我對自己的身體和靈魂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我到底是誰？
盤古？還是何永恆？
如果我是盤古的話，是不是等某一天覺醒了盤古的靈魂，就是何永恆死亡的時候？
盤古會不會覆蓋我原本的意識？
那樣的話，會不會就是我死亡的時候？
我很討厭那種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
尤其是剛剛跟天使戰鬥的時候，我雖然表現的厲害無比，以絕對壓迫的感覺斬殺四位天使。
可實際上我卻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大問題了。
那些戰鬥本能，那龐大的靈魂威壓，都不屬於我。
或者說，屬於我，但我卻沒辦法主動調動。
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跟靈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不管我現在表現的如何如何，可實際上我卻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定出現了問題！
正在那想著的時候，忽然間轉頭看去，才發現紀老闆，伊萬，安德烈，還有那個身軀會如同綠巨人一樣變大的壯漢，戰戰兢兢的不敢靠近。
直到發現我眼睛看過來的時候，眾人才慌慌張張的說：“先生……”
我知道，剛才我以一己之力幹掉六位四翼天使的場景實在是太震撼了。
曾幾何時，光是c級驅魔人對他們來說就算是高手了。
可現在呢，a級的高手在我面前不說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起碼也像是老農收拾稻草一樣輕輕鬆鬆。
他們內心升起極大希望的時候，也把我的地位直線拔高。
我拎著半截斷刀站起來，說：“走吧。”
“天使和天使之間會有奇妙的靈魂感應，這取決於聖殿的靈魂共振技術。”
“再不走，會有更多的天使追過來的。”
眾人忙不迭的點頭。
頃刻間，就見雪地摩托車重新發動起來，滿載物資繼續前進。
剩下的漢子們紛紛收起震撼的心情，一個勁兒的埋頭趕路。
我朝身後的四具天使屍體看去，然後微微嘆了口氣。
前路渺茫，聖殿鉚足了勁兒來抓我，必定會派出六翼天使來抓我。
我能收拾的了四翼天使，未必就能收拾得了六翼天使。
這四千多個瀆神者，不知道會不會被我拖累導致被殺。
雖然我心中擔心，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我的淡定表情也給瀆神者們帶來了很大的安全感，一個個的精神都變得旺盛起來。
好在一路前行，並沒有聖殿的追兵出現，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隊伍才再次停了下來。
人畢竟不是機器，不能連軸轉。
事實上艱難的雪地行軍早就把眾人的精神給消耗的乾乾淨淨。
要不是抱著離開這片該死雪原的希望，估計大家早就都洩了氣。
一時之間，力氣不支的瀆神者們躺的東倒西歪。
有人開始點燃篝火，也有人開始拿出水壺，隨便在地上裝滿了積雪，放在篝火上開始燒水。
冰天雪地的，有一杯熱水才是最重要的。
隊伍裡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人偷偷的朝我這邊來看，目光之中滿是崇拜，也有人低頭在思索著什麼，時不時的露出一抹苦笑。
吃掉舊神血肉的效果終於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
所有人的身體素質幾乎都上漲了一個層次。
一部分人甚至連靈魂都暴漲一截。
忽然間我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舊神一般都體積龐大，動輒就是一二百米高。
這樣一來，產生的肉量必定是極其恐怖。
如果能封死舊神的神魂，再融入其血肉之中。
挑選一部分不怕死的鎮魔兵來吃掉，會不會人為造就一批a級高手？
沒錯！這群瀆神者都能全部晉級，中土批次製造一批a級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沒見上帝就有這樣的技術嗎？
搞不好天使軍團的生產還在一直持續著。
正在那想的時候，卻聽到安德烈小心翼翼的說：“先生？”
我回頭看去，說：“安德烈大叔，有什麼事嗎？”
安德烈急忙擺手，說：“不敢，不敢，您喊我安德烈就行了。”
我笑了笑，說：“在那具龍屍下面，要不是您把我刨出來，我還不知道得睡到什麼時候。”
“還有，在聖殿騎士壓迫我們的時候，也是您一直在護著我。”
“安德烈大叔，您……”
我話還沒說完，忽然間靈魂中陡然一顫。
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絞痛感。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幾乎昏厥過去。
要知道靈魂上的疼痛和身體上的疼痛完全是兩碼事。
身體上的疼痛可以深入骨髓，但靈魂上的疼痛卻能夠銘刻在記憶之中，每當你回憶的時候，這股疼痛就會再次完美的復刻！
這是人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噩夢！
頃刻間，我的臉色就變成了雪白色。
腦子裡也立刻冒出了兩個字：完蛋！
自己的靈魂和身體，指定是出問題了！
![[排球]川流止息之處](/static/bqgm/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