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的人太猖狂了。
遼東地區因為訊號丟失,加上祁家控制的城市被禁了訊息,所以隱秘局現在還沒得到他們造反的小心。
但祁家知道,一旦中土得到訊息,迎接自己的必定是雷霆萬鈞之勢。
別看執政廳跟隱秘局現在斗的眼都紅了,可說白了,大家都是為了中土好。
他們誰都不會允許祁家的人叛亂,更不會允許遼東地區脫離中土的掌控。
所以祁家派遣了一百多個小分隊,竭盡全力的想把華東地區的局面攪亂,讓中土無暇他顧。
只要酆都出手,只要末法時代來臨,中土就算是徹底失去了對遼東地區的掌控。
他們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通往聊城的道路很擁擠,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車輛,以及揹著行李徒步前進的難民。
有些人在歇斯底里的大喊,也有些人在嚷嚷著用食物換取藥品。
時不時的還會有一輛官方的宣傳車匆匆路過,車上的大喇叭迴圈播放,要大家冷靜,再往前就會有補給點,到時候不但有食物飲水,還會有醫生和藥品。
正是因為這些車輛的不停宣傳,維持秩序,難民們還算是保持著冷靜。
有東阿縣提供的車輛,我們很順利的就抵達了聊城。
到了之後,才發現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個軍事要塞。
城頭上戰旗飛舞,天空中隱隱有流光溢彩的光芒在閃爍,那是藉助投影技術在天空中形成的光影符文防護。
有了這道防護,不管是殭屍還是惡鬼都無法悄悄透過。
靠近城市的公路上,鎮魔兵和當地治安兵已經建造了三個難民接收點。
接收點的位置,泡麵,礦泉水,以及一筐一筐的包子,一鍋一鍋的濃粥,正在那散發著香味。
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在為人們進行治療,也有手持符文戰刀的鎮魔兵穿梭其中,檢視是否有人被陰氣侵了身體。
難民們走到這,才總算是開始嚎啕大哭。
一些沒有車輛,憑著兩條腿走過來的難民們更是撲上去登記身份,然後開始去領屬於自己的那份食物和物資。
我看到一輛一輛的大巴車裡面塞滿了人,有的繞過城市,直接朝遠處行去。
也有的進入了後山高地,那邊的挖掘機和推土機已經建造了一個臨時安置點。
我鬆了口氣,自從重返中土以後,我遇到的都是洪水,難民,以及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邪祟和叛徒。
忽然見到這裡對外地有光影符文防禦,對內又有充足的物資食物來接收難民。
似乎一切災難都在中土的掌控之中。
我從車上跳下來,徑直朝旁邊的鎮魔兵快步走去,還沒等靠近他,我就聽到鎮魔兵大聲說:“難民安置點在右邊!進城先登記身份!確認沒問題後可以領取物資!”
“這邊不負責接待難民!”
我飛快的說道:“我是隱秘局特聘客卿!我需要立刻見到京都鎮魔使!麻煩彙報一下!”
那鎮魔兵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大聲說:“請報出你的序列號!”
我毫不猶豫的報出了一列數字和字母的組合,這本是屬於張三墳的序列號,每一個特聘客卿都有這麼一個獨一無二的號碼。
號碼是保密的,只有隱秘局高層才有許可權解密,然後透過序列號分辨出來人身份。
我並不擔心自己身份洩露出去,因為序列號報上去之後,只有最終的接收者才能確定來人是誰。
很快,鎮魔兵的對講機就傳來了訊息。
也不知道這位鎮魔兵到底聽到了什麼,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恭敬起來,說:“先生!請您在原地等待!鎮魔使大人馬上派人來接您!”
我鬆了口氣。
京都鎮魔使應該是以為張三墳來了。
但無所謂,我若不借助張三墳的序列號,壓根兒就見不到京都鎮魔使。
當下我對張佰強低聲說道:“張大哥,你陪我走一趟,順便解決一下你們的通緝令問題。”
“讓其餘三位大哥看守車輛,也許咱們還用得著。”
張佰強猶豫了一下,說:“沒問題!”
頓了頓,他又說道:“何小兄弟,咱們多個心眼兒,這年頭中土亂糟糟,內鬥的厲害,萬一有什麼事不對,記住,立刻就跑!”
“咱們的身份都見不得光!”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張佰強是通緝犯,還拿著火箭筒襲擊過祁老太奶。
我呢,到現在身份都沒個定位,雖說隱秘局要保我,可誰敢保證,執政廳的人有沒有在這?
還是小心點為好。
正在那想的時候,卻見一輛越野車匆匆開了過來,緊接著一個穿著作戰服的微胖男子快步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我和張佰強。
因為我倆都戴著雨衣上的兜帽,蓋住了半邊臉,這男子沒能認出我倆。
他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問道:“哪位是張先生?”
“我是京都鎮魔使錢不來!”
我輕聲說道:“鎮魔使大人,是我!”
然後微微抬起了頭。
錢不來看見我的時候臉上豁然變色,他飛快的說道:“上車!”
我和張佰強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左一右上了那輛越野車,剛剛關上車門的時候,我還聽見錢不來對那鎮魔兵說道:“保密條例背誦三遍!”
“不要把這裡的事情傳出去!”
說完之後,錢不來這才翻身上車,主動坐在了駕駛位。
我苦笑道:“怎麼感覺跟做賊似的?”
“鎮魔使大人,我還能見光嗎?”
錢不來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說:“何永恆啊何永恆,你真是膽大包天!”
“現在還敢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不怕死嗎?”
我輕聲說道:“怎麼?在聊城難道不是您說了算?”
錢不來說:“這裡的確是我說了算!但咱們能不能消停點?”
“現在東北地區,西域地區,華東地區,以及漠北地區,全都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自然災害,中土現在各部門忙的都腳底生煙了,咱們實在是沒精力去處理你的問題。”
“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嗎?”
他頓了頓,然後飛快的說道:“攪屎棍!沒錯!你就是一根攪屎棍!”
我頓時不樂意了,怎麼我就成攪屎棍了?
錢不來說:“因為你的事情,執政廳跟隱秘局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那位議員長大人是鐵了心要剷除掉你這個不安定因素。”
“但我們局座又發了話,誰敢碰你,誰就是跟隱秘局過不去。”
“你想想,這兩位大佬的態度都如此堅決,下面的人還能怎樣?”
“以前執政廳沒有武裝部門,還奈何不了隱秘局,但誰能想到,總長大人竟然允許他們自己籌建驅邪部隊。”
“新編第九驅邪部隊,聽說過沒?據說都是從軍中調遣來的,陽氣旺盛的好手。也有一部分是執政廳網羅的各種民間高手。”
“有了第九驅邪部隊,執政廳也不再看我們的臉色,有了小規模邪祟,他們直接就能處理掉。不像以前,執政廳只有下達命令的權利,卻沒有直屬自己的鎮魔部隊。”
我能理解錢不來現在的想法。
執政廳跟隱秘局因為我的問題吵吵鬧鬧,吵的總長大人都頭疼。
隱秘局和執政廳是各說各的理,誰也有自己的理由和證據。
但我的存在到底是拯救中土還是毀滅中土,誰都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總長大人沒辦法,只好暫時擱置了這件事。
也恰好現在各地災難四起,執政廳和隱秘局才暫時停止裡內鬥,一起對抗災難。
我心中一動,說:“我們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第九驅邪部隊的人,他們要收編魯東分局的鎮魔使。”
“對方的態度很蠻橫,似乎有把魯東地區收入囊中的想法。”
錢不來冷笑道:“想拿下魯東地區,藉此增加自己的資本,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放心好了,執政廳負責做這件事的人出身野戰部隊,是一個眼高於頂的傢伙。要論現代戰爭,他還真是一把好手。”
“但要說對付妖魔鬼怪,收拾鐵山,他還不夠格!”
我鬆了口氣,只要魯東鎮魔使有所準備就好。
就怕第九驅邪部隊的人來陰的,暗中壞了魯東鎮魔使的性命,到時候這片爛攤子不知道如何收場。
我說;“鎮魔使大人,還有一件事關係重大!您必須要聯絡上魏無國局座!”
“祁家……”
說到這的時候,錢不來直接打斷了我的話:“祁家叛變了,是不是?”
我見他神色如常,開車的時候都十分自如,頓時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
開玩笑,你都知道了,我豈不是白忙活這一場?
錢不來輕聲說:“還用想?”
“這場災難雖然導致中土的通訊出現了問題,但頭頂上還有衛星在盯著呢!”
“衛星訊號目前還能正常使用。”
“遼東鎮魔使已經好幾天沒有傳回訊息了,並且當地執政官也處於失蹤狀態。”
“我們安置在那邊的人手,似乎一夜之間全部蒸發了。”
“只有祁正陽還在每天傳送報告,告訴隱秘局,遼東地區一切正常,一切正常。”
“我正常你奶奶個腿!”
錢不來說到這的時候破口大罵了一句,然後又說:“祁家出問題了,遼東出問題了,但我們鞭長莫及,無能為力!”
我忍不住說道:“魏無國局座呢?總長大人呢?他們難道就能容忍叛亂分子的存在?”
錢不來神色黯然,輕聲說道:“局座失蹤了!”
“何永恆,目前這個訊息是絕密,因為他的失蹤跟舊神有關,所以你才有資格知道,明白嗎?”
我腦子轟的一聲,魏無國失蹤了?
在這個關鍵時候,中土第一高手,隱秘局的主心骨,中土的定海神針,他竟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