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啾啾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是到底是皇后，威嚴尚在，清澈的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的眸子看向衛菱兒。
衛菱兒下意識的吞嚥了下口水，這才想起，自己竟然還忘記行禮了。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傅啾啾看著她，笑道：“衛大人幾日不見，竟然跟先前大不相同了，俗話說的真是不錯，人靠衣裝，衛大人嬌美不失英氣，真真讓人移不開眼睛呢。”
衛菱兒脊背發涼，先前忙著讀書，也沒有閒錢打扮，殿試當日，她一心想要得到好的名次，只有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夠看的更清楚大哥哥。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功成名就，自然就有心思捯飭自己了。
她本就天生麗質，簡單收拾下，就很好看了。
“多謝娘娘誇獎，微臣不覺得有什麼變化，許是皇恩浩蕩，微臣心情舒暢，以至於……”
傅啾啾盈盈淺笑，“你這麼說是我看走眼了？”
“不敢！”衛菱兒嚇得一怔。
傅啾啾在唸夏的攙扶下，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衛菱兒，壓迫感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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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大人，你這眉形不適合你，難道現在民間都知道我喜歡畫這種眉毛了嗎？”
傅啾啾的意思很明顯，衛菱兒為了更像她，而畫了不適合她的眉形，有些不倫不類。
衛菱兒的臉白了一些。
傅啾啾又打量了她一下，“衛大人的唇是真漂亮，不過這唇脂差了些，小姑娘畫這麼紅的唇不是不可以，但是畢竟你現在身份不同了嘛，有些不夠莊重。”
衛菱兒站在原地，毫無反擊之力。
她覺得這份不對等就是因為身份。
傅啾啾是皇后，當然可以對別人品頭論足了。
傅啾啾看著她，又道：“還有這香，聞著倒是跟皇上的香有幾分像，不過也只是像，終究不是，皇上的香是我用最好的香料調的，當然，衛大人的也很好聞，不過不適合姑娘家。”
衛菱兒只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是，微臣自然比不過娘娘精通這些。”
她要是有錢買好的香料，也會做出一模一樣的，甚至更好聞的。
傅啾啾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我也不是很精通，不過是我跟皇上自幼的感情，瞭解很深，我知道他喜歡什麼而已，他的香囊裡有一味香料，是我用了十年才種出來的，虧他願意等這麼久。”
衛菱兒的臉又白了一些。
她還為了皇帝哥哥寒窗苦讀，寄人籬下十年呢。
她也願意。
傅啾啾笑了，“幸運的是一個願意種，一個願意等，還就等成了，才有這道香，要知道，這世間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會有回應，若是不被接受的等待，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傅啾啾看了眼衛菱兒，“呦，怎麼還跪著呢，快起來吧。”
衛菱兒立刻起身，一刻都不想多跪著。
“娘娘，怎麼跟微臣說起這些？您叫微臣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吧？”
衛菱兒不想聽她在這裡炫耀。
傅啾啾挑眉，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著眼前的少女，“衛大人，有人說過嗎？你這樣很像本宮？”
衛菱兒咬了咬唇，“皮相是父母所給，微臣並不覺得。”
“衛大人。”
“微臣在。”
傅啾啾輕輕地笑著：“本宮很欣賞你。”
衛菱兒一怔，她不解的看向傅啾啾，“您……”
“你沒聽錯，本宮就是很欣賞你，也知道你的不容易，所以，本宮今日才會叫你過來，儘管你讀書科考也許只是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可是你身後是千千萬萬個如你一般的女子，你身上帶著的是她們的希望。”
衛菱兒被傅啾啾的話震撼住了。
“另外，你退婚一事，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
傅啾啾笑了，“熊家是惡有惡果，可是你想過你自己嗎？再難出嫁。”
“微臣不在乎。”
傅啾啾搖了搖頭，“你此舉言而無信，世家大族難以接受，你不在乎，可是想想你那個母親，她會把你嫁給什麼樣的人？”
衛菱兒渾身一顫，心也咯噔了一下。
自家老孃只會有病亂投醫，如果自己這裡一直傳不出好訊息，她只會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了，只要肯出錢就行。
傅啾啾看著她慌亂的神情，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衛大人，本宮今日同你說了這麼多，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是爭取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握緊當下手裡擁有的一切？”
衛菱兒離開鳳鳴宮後，心才踏實了些。
她還以為傅啾啾會為難她呢，結果並沒有。
“主子，她的香跟皇上的一樣？”念夏嗤之以鼻。
“差的多著呢，只是這丫頭學的還不少，但願她能懂我今日所說，畢竟她身上有我和唐七哥哥的心血，不想就這麼輕易被毀了。”
傅啾啾嘆了口氣，外面，丁甲來報，說是南煜王來了。
傅啾啾眼前一亮，“就自己嗎？”
丁甲點點頭。
“唉，我還當他已經哄好了七星呢，這小子，這事兒可沒有唐七哥哥厲害。”
念夏打趣，“是啊，主子可從來沒讓您生氣過，這麼多年來，我就見著您欺負他了。”
傅啾啾看了她一眼，此時唐皓靖已經進來了，剛要行禮，就被傅啾啾給攔住了，“沒有外人，客氣什麼，今日沒去找七星啊？”
唐皓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您就會開我玩笑，都是當孃的人了，還這樣。”
傅啾啾笑呵呵的，他們兩個可是拌嘴拌出來的感情呢。
“剛剛那個就是女狀元？”唐皓靖問道。
傅啾啾點頭，又聽他說道：“我怎麼感覺她有點像您，不過好像更多的是在學您呢？”
“好小子，眼神不錯。”
唐皓靖又嗤了一聲，“不過跟您可差遠了，您收拾她了？我瞧著她出去後可是臉色不太好看。”
“我可沒說她，我就是糾正了下她的妝容問題。”傅啾啾認真地說道。
唐皓靖可是清楚傅啾啾的這張嘴的，不就那姑娘被說的挺難堪的，不過都跟他沒關係，“我想請您幫個忙。”
